一個學員滿懷憧憬的問道:“如果我們學好了心理學,也能夠預測未來。.”
其他人也激動的看着韓藝,如果能夠預測未來,那被韓藝羞辱一番,又有何妨呢?
顯然他們都相信了韓藝的話。
因爲事實就發生在他們自己身上,不能老是記吃不記打啊。
“那得看你們是怎麼定義‘學好’這個詞的意義。”韓藝說着又道:“不過預知未來乃是心理學的最高奧義,你們還是初學者,得從基本學起,這基本不紮實,就別說預測未來了,連過去你們都會看不明白。而心理學的基礎知識,可以用兩個字來概括,就是——觀察。而心理學的觀察,是必須要細緻入微,不能錯過任何一個細節,一旦錯過,迎接你們的可能就會是失敗。仔細、謹慎、小心乃是心理學中的觀察的基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也是我軍事學院的校規,這個沒法去教的,只要你們都要養成良好的習慣,那麼你們自然能夠做到觀察入微,反之,我怎麼教你們,你們不可能學會的。”
說話間,韓藝走到了阿史那僕羅身旁,他突然停了下來,雙手撐左右兩張桌上,身子前傾,稍稍低頭,微笑的看着阿史那僕羅,道:“阿史那同學,你昨夜玩撲克是不是玩到三更天之後。”
阿史那僕羅驚愕道:“你怎麼知道?”
韓藝指了指他胸前。
阿史那僕羅低頭一看,發現胸前有一些髒髒的,不禁愣了一下。
其餘人也都偏頭看過來,眼中都是滿臉的困惑。
韓藝道:“今天早上食堂的早飯是饅頭加醃菜,我站在你邊上就問到一個醃菜味,你這應該是醃菜汁,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醃菜掉落在衣服上所造成的。”
阿史那僕羅道:“這可能我在吃早餐的時候沒有注意弄上去的。”
“你說得沒錯!”韓藝笑着點點頭道:“因爲你是用饅頭夾着醃菜,一邊匆忙走路,一邊吃,自然沒有注意在此過程中,醃菜掉落到衣服上面的。”
阿史那僕羅驚訝道:“你看到呢?”
韓藝笑道:“其實我也纔剛到不久,但這不需要看也知道啊!”
李敬業道:“可這也有可能是他坐着吃不小心弄上去的。”
韓藝道:“坐着吃身體是前傾的,而醃菜是用夾着來吃的,即便醃菜掉落,也多半是掉在腿上,而不是胸前,而且,我方纔提醒阿史那同學時,他愣了一下,可見他並不知道,如果是坐在食堂,用筷子夾着吃,他沒有道理不知道醃菜掉落在自己身上。另外。”
他又看向阿史那僕羅,“你的鞋帶也沒有繫好。”
阿史那僕羅低頭一看,又是一驚,鞋帶果真是鬆的。
韓藝道:“可見你今早起牀起晚了,匆忙之間,只是馬虎的繫好鞋帶。”
程伯行道:“就算這可以證明他起牀起晚了,也沒法說明他昨晚就是在玩撲克啊!”
韓藝笑道:“如果他是一個人住的話,這的確無法判斷,可問題是他還有室友,你就是他的室友,如果你都洗漱好了,他還躺在牀上,你難道不會叫醒他麼?可見他們都起晚了,證明昨晚你們都睡得很晚,這學院又沒有女人,你們幾個男人除了玩撲克還能幹什麼?難道是夜讀春秋?”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道:“另外,你的表現更加讓我肯定了我的猜測。”
程伯行頓時一驚。
韓藝道:“當我說到阿史那僕羅的在玩撲克時,你表現的非常心虛。”
程伯行道:“誰說的?”
“你的手。”
“我的手?”
程伯行下意識的擡起雙手來看了看,很乾淨呀,剪了指甲,沒有污漬。
韓藝呵呵一笑,拿起他桌上的一個小本子,道:“你看!”
程伯行看了看,沒有什麼特殊的。
其餘學員也看得是一臉困惑,這就是一個小本子呀,你又沒有打開,誰知道里面寫了什麼啊。
韓藝指着右下的書角。
衆學員微微一愣,只見那書角是捲起的,可是這能說明什麼。
韓藝解釋道:“心虛其實就是害怕別人知道某些事,故此當一個人心虛的時候,他會有意識和無意識的來掩蓋自己的心虛。程伯行方纔的否認,就是有意識的,不過他並不知道,當我說阿史那僕羅在玩撲克的時候,他就開始不自覺的在卷弄書角,這在心理學中,是一個非常典型的症狀,所以我敢肯定你們昨日玩撲克玩到很晚,爲什麼你們會這麼做,就是因爲今早不需要早操,你們認爲有足夠的時間休息,但沒有想到還是起晚了。”
李敬業他們見到阿史那僕羅他們的神情,知道韓藝沒有說錯。不少人趕緊低頭打量着自己。
“此時低頭的昨晚都玩了撲克或者下棋,只不過沒有玩太晚而已。”
韓藝話剛落音,聽得唰地一聲,所有人都擡起頭來。
“擡頭只會證明你們做賊心虛。”
大家一聽,又下意識的想低頭,可這低到一半,他們突然反應過來,個個都是一臉窘迫。
韓藝不禁呵呵一笑,一邊往將臺上走去,背對着一衆學員道:“希望你們能夠以此爲鑑,今後別對我說謊,否則,你們會死的很慘。”說話間,他來到講臺上,轉過身來,面向他們道:“這就是心理學,通過細緻入微的觀察,得到大量的信息,從而去判斷一個人的過去和未來。當你們學好心理學,你們將在戰場上就能夠料敵機先,勝利也將會變得簡單。另外,當你知道一個女孩子的心思,一切也都會變得簡單。”
一衆學員聽得眼中一亮,對呀,這心理學不管能夠用在戰場上,也可以用到泡妞上面。
這真是一門了不起的學問啊!
情不自禁的幻想自己他日成爲心理學大師,左擁右抱,在那打啵間強敵灰飛煙滅的場景。
真是太美好了!
我要學心理學!
啪!
一個響指聲響起。
一衆學員猛然驚醒,又聽韓藝笑道:“醒醒,我們正在上課。”
只見一衆學員的神情大變,個個是滿面通紅,從韓藝的眼神中,他們知道韓藝已經看出他們心中所想,旋即又是一臉諂媚的看着韓藝,彷彿韓藝是一個婀娜多姿的大美女。
“韓教授!”
契明突然舉起手來,諂媚道:“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
“請教就請教,別陰陽怪氣的,真是噁心。”韓藝沒好氣道。
“是!”
•ттκan •℃O
契明吞嚥一口,道:“是不是我們學好心理學,就不會再被——呃再犯上回演習的錯誤呢?”
“當然不會。”韓藝道:“所以我下回也不會出這麼簡單的題目給你們做。”
“可以當我沒有問過麼?”契明哭喪着臉道。
韓藝呵呵一笑,道:“當然可以。”
阿史那僕羅激動道:“那不知韓教授多久來給我們上一回課?”
韓藝道:“看我什麼時候有空吧。”
李敬業突然道:“那不知可有心理學課本發給我們?”
韓藝不答反問道:“對了,論語是孔子所著麼?”
大家皆是一愣,這是雞同鴨講麼?一人道:“論語乃是孔子的弟子根據孔子以及其弟子言行所著,不知韓教授問此作甚?”
韓藝一本正經道:“因爲我希望你們做好筆跡。”
大家先是一愣,隨即一道道鄙視的目光射向韓藝。
韓藝的意思很簡單,課本由你們來寫。
見過口氣大的,就沒有見過大成這樣的,動不動就拿自己跟孔子比。
孔子算什麼?
論裝逼,韓藝還就沒有服過誰啊!
放學的鑼鼓聲終於響起,只見一個個學員從教室裡面走出來,個個都是洋溢着開心的笑容,基於他們過年的狀況,如今上課那就是度假呀!
“喂喂喂!你們快看,快看那邊。”
“看什——哇!那是什麼情況?”
“這——怎麼可能?”
“發生什麼事呢?”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剛剛出得教室的學員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教學樓左邊的走道上。
只見一大羣人走了過來,這沒什麼,關鍵是韓藝還站在中間,而阿史那僕羅他們就如同狗腿一般圍聚在韓藝身旁,還有說有笑的。
這怎麼可能?
基於年前發生的那些事,這簡直就無法想象啊!
在臨近辦公室的一角。
“抱歉,抱歉,讓各位破費了!”
程處亮伸着自己那粗大的手來,在契何力他們面前晃動着。
只見一張張代金券狠狠的砸在他手上。
“這怎麼可能?韓藝究竟給我兒子吃了什麼迷藥?”契何力一臉驚怒道。
程處亮哈哈笑道:“你們都不知道吧,這纔是韓藝最厲害的地方,他能夠讓你恨之入骨,但是下一刻,他就能夠讓你心悅誠服,將他視若知己,如若不然,他這院長怎麼還當得下去麼,當初在訓練營我就已經見識過了,你們真是少見多怪。”
“那你不早說?”
“當然是因爲它呀。”
程處亮開心的揚了揚手中的代金券,笑得合都很不攏了,如今長安的開銷可是挺大的,弄一點外快真心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