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城可以說是個大事,因爲顧忌的東西太多,而在長安,建設宮殿也是一個大事,特別是在別人將這個消息散佈出去之後,更加是如此,李承乾強烈懷疑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父皇,畢竟搶劫沒成功,讓他很失落啊。
可是呢,這件事卻讓長孫皇后覺得不可能,因爲這件事太難了。
自古修建皇宮都是有準則的,不是說你想要修就可以隨便地修建,而是有各種的規制,這個東西看似沒什麼用,卻可以讓人根本就沒辦法跳出去,只能老老實實地聽話去做,你說奇怪不?
楊妃拿到了自己兒子的那筆錢之後,心中剛開始是開心的,然後就是惶恐了,因爲這件事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被爆出來了,她沒有辦法,只能派人將自己的兒子喊過來,問一下是否需要自己支援一下。
結果李恪只是淡淡一笑道,“母妃,不用擔心,這件事,我們早就有準備了。母妃放心地花錢吧,這點小事如果兒子都做不好,還不如找塊石頭撞死算了。”
在楊妃顫悠悠的眼神之中,李恪渾然不在意地離開了這裡。
他還有很多事要做,等到去了東宮之後,他就直接和李承乾聊了一些話,然後就去了隨園。
很快,就在大家等着看笑話的時候,隨園裡傳來了一個消息,爲了陛下的健康,大唐子民就應該爲了陛下去做一些事,現在的皇宮雖然看着不小,卻因爲年久失修,早就對陛下的身體有不好的影響,所以,爲了陛下的身體,太子殿下打算親自修建這所宮殿,目的不是爲了揮霍,而是爲了給陛下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雖然說大興土木的話,是個不好的事,但是呢,這次太子殿下和蜀王殿下不用國庫的一分錢,全部用自己的來幫忙,還請大家不要阻攔。
這件事一出來,長孫皇后就找到李世民,和他差點吵起來了,這孩子,你是打算將自己的兒子弄死嗎?
他雖然有點錢,可是一個大型的宮殿的出現,可以說是非常可怕的,這裡面的錢就是無底洞啊,你讓我們的兒子做這件事,你想什麼呢?
就在大家都等着看笑話的時候,城裡的不少大戶人家,特別是和隨園關係不錯的人開始行動了。
這些人直接跑到隨園,先是送禮,然後請求面見蜀王殿下。
第一個過來的人竟然是牛家的一個負責塗料銷售的人,這人個子不高,身體強壯,卻少了一條胳膊,黝黑的皮膚一看就知道是個老實人,不過呢,老實人不代表就沒有腦子啊。
他一進來,就直接跪在地上,對着李恪磕頭,同時說道,“鼠王殿下,小的劉安,參見殿下。”
“你來有什麼事?”李恪雖然知道事情的結果,卻沒有想過這實際的操作過程,就問道。
“小的是牛將軍以前的手下,後來當了兵受傷了之後,就退伍了,現在做點桐油油漆的生意,聽說殿下這裡有一個爲陛下盡忠的機會,小的就斗膽過來詢問一下,不知可否?”
“哦?竟然是軍伍中人,不錯,不錯。”李恪小孩子模樣地看着他說道,“可是你知道這次的事雖然是太子殿下要做的,可是他沒什麼錢那,可能這個價格會不怎麼討喜。”
“小的不敢要錢,不敢要錢的,全部白送。”劉安直接搖頭,似乎李恪給他的東西不是錢,而是病毒一樣,避之不及啊。
“什麼?你不要錢,你若是不要錢,萬一要是陛下問起來,有人蔘我一個霸佔民財的話,本王如何自處?”李恪皺眉地問道,這小子是打算陷自己於不義啊。
“不會的,不會的,都是小的自願的,都是自願的,而且,小的可以立下文書,絕對不會牽扯到殿下的。”劉安似乎覺得自己這樣子做簡直就是非常過分了,趕緊辯駁道。
“你們啊,怎麼可以如此呢?”李恪像是覺得這人就是在陷害自己一樣,嘆息地說道。
“小的這些年靠着將軍和陛下的威風,也算是賺了一點錢,現在陛下的身體若是因爲宮殿的原因不好的話,小的就會心疼不已,所以,小的情願獻出這些東西,還請殿下恩准。”
人家的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李恪沒有辦法,只能揮了揮手,讓他簽字畫押,然後就離開了。
一上午,李恪接待了差不多十來個人,都是和修建房子有關係的,然後到了下午的時候,李恪就和李承乾會面了,然後去了一趟自己的叔王家裡。
因爲,修建宮殿,需要金絲楠木。
楠木號稱千年不朽,其色淺橙黃略灰,紋理淡雅文靜,質地溫潤柔和,無收縮性,遇雨有陣陣幽香散發,是極好的宮殿樑柱之材,品質最高者爲金絲楠,有神奇的楠木上面的金絲自成畫作,所以難以尋找,但是呢,這些好東西卻都在深山老林了,這樣的事可不是一句話就可以搞定的。
可是呢,沒有等到李恪去找李孝恭,就被李世民喊去皇宮裡了。
看到朝廷上的人都在,李恪直接給李世民行禮,然後等着。
“啓稟陛下,微臣聽說蜀王殿下通過威逼利誘那些商人,讓他們出錢出力幫助陛下修建光明殿,殿下的心意我們都是知道是,可是如此做豈不是勞民傷財,更加要命的就是會加重百姓的勞役,如此這般豈是明君所謂?還請陛下嚴懲蜀王殿下,以儆效尤。”謝浩再次出現在朝堂上了,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無窮無盡的感覺,只要是有事,就會來。
然後其他的幾個臣子都出來說話,言外之意,這件事根本就不應該做。
皇帝就應該住在漏風的地方,爲了天下去忙活,至於其他的享福的,吃好吃的,穿好衣服等等,都不要做,你是皇帝,你都有天下的身份了,你還想要什麼啊?
所以,皇帝的身體不重要,皇帝名聲最重要,最後,呵呵,你愛住在什麼地方住在什麼地方,就是不能胡來。
本來呢,兒子給老子修建房子,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呢,現在竟然出現了逼良爲娼的事,此事可就不是家事了,而是國事了,這樣的事豈能不管管?
“蜀王,你有什麼話說?”李世民現在對於那個宮殿已經不抱希望了,自己的兒子都將錢花了或者給了自己的老婆了,現在自己還能要回來嗎?不能,所以,他的心情是低落的,情緒是不高的。
“啓稟陛下,謝御史的話,毫無根據,是對兒臣的污衊,還請陛下爲兒臣做主。”李恪看了一眼李承乾,淡淡地說道,似乎根本就不當回事。
“污衊?難道你沒有逼迫那些商人嗎?”李世民冷冷地問道,他是沒有想到,這個李恪和自己差不多都是君子啊,怎麼回事,這纔多久,竟然就變成了滾刀肉了,這樣子下去怎麼得了啊,自己現在還在呢,這小子就想靠着給自己修建宮殿的方式謀取福利,要是自己某天不在了,他豈不是要上天啊?
“沒有。”李恪直接拒絕道。
“謝愛卿,你繼續。”李世民看着謝浩說道,這個傢伙沒事就喜歡拿着自己和自己的孩子耍,這個性格是改不了了,但是呢,如果真的是這樣事,最好現在就搞定了,否則的話,非得出事不可。
“啓稟陛下,臣有一些問題需要問一下蜀王。”謝浩這次似乎準備的很充分哦,直接問道。
“準。”李世民也想要看看自己的兒子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他如此的生氣。
“敢問蜀王殿下,今日上午,是否有一個長安的油漆商人劉安去隨園找你,然後他不要錢地給提供油漆使用?”謝浩的資料還是弄的不錯,直接就問道。
“有這回事。”李恪說到這裡,看着謝浩道,“謝大人的情報很準時嘛,本王上午才發生的事,這不,下午還沒過去你就知道了,不簡單啊,厲害。”
他的這句話一出來,李世民臉色都變了,厲害個屁,這說明這些人家裡手裡的資料和人脈是很廣的,竟然可打聽到這些事。
“殿下不要污衊老臣,老臣是因爲今日中午的時候聽說有個大唐長安的油漆商人在酒樓裡喝多了,大哭了一場,有他的朋友問他什麼事,他說自己終於不用爲家裡的生意操心了,所以才大哭,難道這件事還有錯嗎?”謝浩淡淡地問道,你真的以爲你做的天衣無縫嗎?
“哦,然後呢?”李恪依舊不死不活的模樣,讓其他的人都傻眼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裝橫,你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有多麼嚴重嗎?自古雖然也有皇族等等做出這樣的事來,可是卻不敢直接做出來,總是需要一塊遮羞布的,可是你如此直接地就將東西給弄出來了,還表現的如此淡然,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簡直就是天下大亂的節奏。
“然後?殿下,難道你不認爲你需要爲這件事說點什麼嗎?”謝浩看着他囂張的模樣,不由得冷聲地問道,“難道我大唐的子民在殿下的眼睛裡,就是如此的不堪嗎?”
“本王說什麼啊,本王不知道說什麼。”李恪覺得這人的腦子有毛病,聽到有人哭,就說自己欺負人了,難道說劉安補鞥呢喜極而泣嗎?他自然會說自己家以後不用做什麼生意了,一旦將他給皇宮裡提供油漆的這件事說出來,那麼以後他就會在最短的時間裡成爲長安最大的油漆商人,自古不管是蓋房子還是其他的事,都喜歡做一件事,那就是沾點喜氣,可是呢,喜氣可不是那麼容易碰的,所以最後也就只能設計一些節日去碰碰,現在這件事可是皇家的事啊,就算是賠錢賺吆喝,也是極好的,這樣的好事,誰會不同意啊?
“啓稟陛下,蜀王殿下已經無話可說了,雖然殿下年紀不大,可是畢竟是我大唐的皇族,如果如此模樣就對自己的子民做這樣的事的話,以後大唐的律法也就沒人在意了,時間一長就會出現亂子,搞不好就會霍亂天下。所以,臣請陛下,這件事蜀王殿下固然有錯,可是這件事微臣卻聽說是從隨園裡開始的,而隨園是鬆洲侯葉檀的居所,這件事說不定就是葉侯安排人做出來的,這些年,葉侯的確給大唐帶來了一些好處,可是也不能如此的蠱惑大唐的皇子吧?如此這般,其實霍亂天下,簡直就是毫無人性,如此之人,陛下必須嚴懲,否則天下人如何看待?”謝浩的話引起李世民頻頻點頭,這個世界上,如果說有人不希望吧別人違反律法的話,那麼,最大的人就是他,因爲權勢他已經有了,現在就希望下面的人靠着這個東西來約束自己,否則的話,就會真的天下大亂。
“蜀王,你既然已經承認了強迫長安商人主動上交家產,朕知道是爲了給朕修建宮殿,可是這所宮殿朕希望是你們的孝心所在,而不是天下百姓的冤魂所在,否則的話,朕不管居住其中,所以,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因你年紀尚小,朕罰你俸祿半年,同時去太廟反省半月,同時下旨捯飭隨園的一衆人,不得在弄出這些事來,搗亂長安。”
李世民畢竟是李世民雖然是皇帝,可也是父親,將自己的兒子輕拿輕放,可是對於隨園下手卻狠多了,謝浩雖然不太滿意,可是畢竟讓鬆洲的人知道了收斂了,這羣人,簡直就不是人,將一些不錯的產業都插手了,你們都拿那麼多好處,那麼多錢,難道打算重建一個墳墓啊?現在有機會了,豈能讓人如此的不聽話?
“啓稟父皇,兒臣不知道錯在什麼地方啊,爲何要處罰兒臣?”李恪一雙可愛的大眼睛盯着李世民問道,我什麼都沒幹,如果說幹了,都是爲了你啊,你竟然如此地就將我給收拾了,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豈有此理,難道你沒有要人家的油漆嗎?”李世民被他無辜的樣子弄的氣流大漲地問道,指着對方訓斥道,“恪兒,朕是否太過放縱你了?讓你不知道朝廷的法度了?”
李恪還沒說話,李承乾就站出來看着李世民道,“啓稟父皇,兒臣認爲三弟沒錯,也不會做出搶劫別人家家財的事,此事定有誤會,還請父皇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