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麼快能夠達到校尉位置之上,就算是出身書院,這一點舒安還是清楚的。
在舒安看來,那一位學生想要走到校尉位置之上,至少也需要十年的時間。
其實十年的時間話,也不能算太長,畢竟校尉的話若是更進一步的話,那麼就有很多可能了。
甚至封爵的話同樣不是沒有可能,不過比起武曌來說的話,她的起點就是很多人的終點。
“這一次新成立諸多軍,又是一番龍爭虎鬥。”
當然聯想到這一個問題,那麼舒安還是面色之上露出了一絲興趣神色。
畢竟牽扯到諸多世家,這樣的熱鬧舒安還是十分喜歡看的。
正當舒安思緒紛飛的時候,一輛樸素的馬車行駛出了長安。
“老爺,直接去碼頭麼?!”
馬車不由小心翼翼出聲問道,因爲之前老爺是說似乎還沒有回鄉的想法。
“最後再去書院見安玄一面吧!”
許久之後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話語之中帶着一絲複雜的情緒。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虞世南了,在前幾天的時候,他剛好告老返鄉了。
倒是沒有想到,比他年輕諸多的秦瓊竟然先走了一步,所以便去上了一炷香才離開。
雖然文武有別,但終究是同朝爲官,更不用說了人走了之後恩怨兩消,一炷香的話自然不算什麼。
當然到了一定年齡的虞世南更多還是感慨吧,或許再過不久之後他同樣如此。
有一種感同身受的無奈,不過好在諸多牽掛已經了結了,現在的話只剩下了一件有一些不甘心的事情。
“是,老爺!”
馬伕沒有猶豫出聲,儘管他不知曉自家老爺的想法。
......
書院,舒安在這一個將近五月的日子之中還是十分悠閒的,現在天氣算是剛好。
因爲僚人的事情很早就爆發了,好在解決得也比較快,所以現在還是初夏時節。
舒安因爲秦瓊事情的緣故,所以今天的情緒也是有一些變化,所以還是給這一些學生講解了一些關於其他國度的事情。
快要結束的時候,虞世南剛好到了書院之中,見證了末尾的部分。
哪怕是舒安看見這一位和他算是同一輩的人物,面色之上微微有一些驚訝。
原因很簡單,兩人算不上好友,倒是有一些像是對手,不過那已經年輕時候的事情了。
那一個時候他剛剛登臨大儒之位,甚至比起虞世南還要早,要知曉虞世南可是比起他大了八九歲。
當初虞世南還是一個對於自己比較有自信的才子,甚至少年便早早成名了,自然有着諸多的不服氣。
甚至還專門找他比較了幾次,只不過輸多勝少就對了,倒不是全勝,畢竟舒安還是人,不是神。
之後的話兩人也互相有一些針對,不過隨着年齡增長的話,這件事情也就漸漸淡了。
到了後來,舒安名聲增長和對士林的貢獻可不是虞世南能夠相比的,兩人高下已經判定了。
直到了現在,舒安已經有了聖賢之名,但虞世南的話,雖然名聲不錯,但也僅此而已。
因爲類似虞世南的人還有不少,倒是成爲芸芸衆生之中的一員,儘管這裡面還是有一些區別的。
對於虞世南的到訪,舒安並沒有拒絕,怎麼說年輕時候也喝過幾杯。
很早的時候舒府對於半個對手的存在,舒安便說了不用阻攔,所以纔有了虞世南直接來到書院的舉動。
之前的時候,虞世南可都是沒有一次拜訪過舒府,舒安還以爲虞世南還因爲之前的相對,所以沒有想要見他。
對此的話舒安自然也不會在意,不過倒是沒有想到今天虞世南竟然來了。
“伯施兄,倒是許久未見!”
不管過往的恩怨是非,人來到了書院,舒安自然不會連一杯茶水都不給了。
何況今年的虞世南同樣八十歲了,和之前的時候那一位可是差不多了,不過若是舒安記得沒有錯的話,虞世南同樣大壽將近。
“安玄,好久不見!”
虞世南同樣出聲說道,話語之中帶着一絲複雜。
“是啊,記得上一次見面已經是幾十年之前了。”
舒安同樣點了點頭出聲說道,畢竟他回到長安之後,依然沒有見面。
“幾十年之前,虞某自認爲才華與天下人相比,無人比肩。”
“但直到遇到了安玄,才知曉小看了天下人。”
虞世南不知不覺便說起了當年的事情了,或許是因爲人老了,回憶也就多了。
而舒安同樣不在意,若是算起來的話,他年齡同樣不小,對於回憶的話同樣敏感。
這樣就造成了有趣的故事,那就是兩人在聊一些過往的事情。
不知曉什麼時候蘇大山已經出現在院長身邊了,事實之上蘇大山是要將之前整理的東西交給院長。
沒有想到便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自然蘇大山便先站在一旁了,不過內心可是有諸多的驚訝。
對於眼前這一位老者,蘇大山並不認識,不過聽聞名字之後,也便認識了。
不過還不至於驚訝,畢竟比起院長來說,這一位虞世南就有一些小巫見大巫了。
之所以驚訝的地方,便是安玄公少年時期的事情了,放在現在的話,蘇大山相信沒有人可以做到。
要知曉瞭解這樣的事情可是不容易,畢竟對於幾十年的事情,記得的人可是不多了。
這算是一個小秘聞吧,哪怕是蘇大山都未曾聽過,原來安玄公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
相對比安玄公的故事,這一位虞公的故事相對的話就簡單得多了,或者說相對一文不值了。
在遇到安玄公之前的時候,虞世南的經歷可謂說是年少成名,但他不知曉的是。
那一段時間的舒安,正隱藏自己,要知曉虞世南可是被楊廣強行留下,若是舒安出頭的話,結局肯定是好不到哪裡去。
虞世南在成名之後的經歷並不算是好,甚至很多經歷都是他不願想起的回憶。
往日已經成爲了雲煙,隨着虞世南兩人的交談,那一段青年時期的不甘心也開始漸漸散去,不再留有任何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