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羅信衝到山樑的另外一邊,他身體倏然止住,右手對着空氣輕輕一抓,頓時森林四周風起涌動,強烈的氣流在羅信的手中迅速凝聚,很快雲來棍就被羅信握在手中。
羅信握着雲來棍,在空氣之中輕輕一擰,他甚至不需要用眼睛去觀察對方,對着自己右手邊的方向輕輕一杵。
在雲來棍戳向空氣的正前方,有連續七八棵大樹的樹幹都出現了一個空洞,這些空洞幾乎是瞬間產生的,其速度快得根本無法用眼睛來分辨。
那一瞬間,在其中一棵樹幹的後面,有一名男子的長髮斷了一截。
對方瞠大着雙目,滿是驚駭之色。
他顯然也沒有想到,羅信的武功竟然如此詭異而霸道,他再度騰空而起,身體在羅信的視線當中迅速變幻,眨眼的瞬間,對方手中的雙刀已經砍到了羅信面前。
“當!”
羅信動作迅速地將雲來棍豎立在自己身前,堪堪擋下對方這凌厲雙刀。
伴隨着金屬交擊的聲音,羅信將自己的左手也握住了雲來棍,旋即發出一聲頓喝:“步廊,開!”
以羅信爲中心,一股強大的氣流朝着四周鋪蓋而去,那坎在雲來棍上的雙刀,也被震得破碎!
蒙面男子身體被氣流衝得連續翻滾,不過他很快就穩住身形,落在一棵樹的樹幹上,旋即在羅信的四周迅速轉換位置。
這時候,羅信見到了類似武俠小說裡面的招數。
對方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他伸出食指,對着羅信輕輕一點。
“嗯?”
羅信下意識的將自己的頭朝着左邊側了一下,緊接着她就感覺自己右臉頰產生了一道火辣辣的傷痕。
“好快!”
對方這樣凌厲殺招,與剛纔羅信所用的招式,有異曲同工之妙。
雖然在威力上,對方用手指釋放出來招式的破壞力遠沒有鬥天棍那麼巨大,但如果單單用它來殺人的話,這絕對會是一個非常實用的招式。
這一刻,羅信本能地感到了危機。
對方武功比羅信所想象的要強許多,而羅信也沒有打算要跟對方長期戰鬥的意思,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在避開對方刺來的第二次攻擊的同時,右腳慢慢地朝前擡起,而當羅信右腳腳底板落地的瞬間,嘴裡同時發出一聲低喝:“俠白,開!”
這個“開”字傳入蒙面男子耳中的瞬間,他突然發現眼前的羅信竟然消失了!
不好!
多年的習武直覺,讓蒙面男子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朝着右手邊撲了過去,在這一刻,他猛然回頭,發現自己剛纔所站的那棵樹竟然瞬間蒸發了,化成了無數粉薺揮散在空氣之中。
從小到大,蒙面男子一直浸淫在武學當中,在過去的十幾年裡,他拜訪了許多武林名宿,同時也見到了許許多多新奇古怪的招數,但這絕對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恐怖招式!
然而他的身體還未接觸到地面,卻是驚駭地發現,羅信何時已經站在他即將落地的地方!
“嗡——”
這個時候,羅信和蒙面男子,中間的空氣產生了,令耳膜都爲之顫抖的聲音。
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襲擊全身,而就在羅信再度揮舞手中雲來棍的一瞬間,蒙面男子突然呼喝:“我是李恪!”
原本已經打算讓蒙面男子煙消雲散的羅信,身體突然頓住,不過,已經出招的他沒有辦法,只能將右手擡高,對着蒙面男子頭頂方向,輕輕一掃。
那一瞬間,宛如颱風一般的強大氣勁鋪天蓋地而去,蒙面男子驚駭莫名地發現,自己身後那片山坡上的樹木不僅被吹得東倒西歪,甚至還出現了一大片真空區,在那片真空區域內,不僅僅是樹木,就連一些岩石,都化成粉即消散!
蒙面男子驚訝莫名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知道羅信了,但一直沒有機會跟羅信過招。
自小就習武的他,也算是師出名門,而且他自身又有着極強的武學天賦,對家族武學鑽研得十分透徹。
原本他是想上來教訓一下羅信,卻沒有想到,自己差點就死在羅信手裡,如果剛纔不是那一聲呼喝,他恐怕與山坡上的那些樹木和石頭一道消散了。
羅信手中的雲來棍已經隨風消散,他慢慢走到蒙面男子面前,對着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蒙面男子有些無奈地抓住羅信的手,任由他將自己拉扯起來。
站直身體之後,那名男子將自己臉上的黑巾取下,流露出了一張英俊的面容。
在羅信的記憶中,他應該是第一次見到李恪,之所以能夠認出他來,是因爲李恪的面相與李世民有幾分相似。
也難怪李世民以前想要立李恪爲儲君,畢竟這個兒子與他真的十分相似,而且他的功夫可比李世民要好很多。
如果羅信沒有開啓俠白門,今天這坐在地上的是誰還真不一定。
羅信這時候後退兩步,對着身前的李克拱手抱拳:“末將羅信,拜見吳王。”
李恪隨手一揮,用一種輕描淡寫的口吻對着羅信說:“那些虛頭巴腦的禮節就免了吧,若是真要按照那些俗世禮節來算的話,似乎要行禮的人是我呢。”
李恪在說話的時候的確沒有什麼王爺的架勢,他顯得很隨意,這一點跟他老爹還真有點相像。
羅信對着李恪笑着說:“吳王殿下,從一開始你用的可都是殺招啊,咱們倆還沒有到那種水深火熱的地步吧?”
結果李恪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如果是在長安,恐怕我父皇早已經把你抽筋扒皮了,我剛纔那幾招對你算是客氣了。”
李恪會說出這樣的話,反倒是讓羅信覺得有些意外,而且他也沒有在李恪的身上感到絲毫的敵意。
很顯然,李恪已經知道楊淑妃現在是百草門的少門主,他似乎也看到了羅信與楊淑妃現在所呈現出來的親密關係。
身爲人子,在看到這樣畫面的時候,不憤怒肯定是假的,現在他能夠如此心平氣和地跟羅信說話,已經十分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