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有晉陽公主阻止,但邊上的亂紅卻是在這個時候火上添油:“天天說自己身材有多少好,還說什麼柚子般大小,這衣服不脫了,誰知道你裡面是不是真塞了幾張柚子皮。”
“嚯!”一聽亂紅這麼懟自己,那高陽公主當下就不幹了,她擡腳就踩在了椅子上,呈現出一副很彪悍的姿態,亂紅瞪大了美眸,“就你這小橘子,也敢在老孃面前撒野?話說你跟在那小賊邊上這麼久了,到現在還是一隻小雛鳥,怕是從來沒有被他啃過吧?”
“誰、誰稀罕他啃了?”
亂紅被高陽公主說中了心事,向來只有懟別人的她,那眼神一下子就變得略微有些慌亂了起來。
“喲喲喲,瞧瞧,大傢伙都來瞧瞧啊,你看這小臉蛋紅的跟蘋果似的,這分明就是心虛啊。”
這還真是不是一種人不進一家門,平時高陽公主給別人的感覺就已經是十分彪悍了,而今天她又在衆人面前展示出了自己的另外一種天賦。
只見因爲醉酒而導致滿臉通紅的高陽公主,作出了一種抑鬱寡歡,想要卻又得不到的怨婦表情。
她將自己纖細的手兒放在了玉頸處,作出了一副空窗期少婦的姿態:“哦,哦……每天晚上獨守空窗,還要不停地聽到來自隔壁那種讓人心癢難耐的聲音,這人生最大的悲慘莫過於此啊,簡直比一個受不到男人寵愛的怨婦更要悽慘。如果我是你的話,早就把衣服一扒就衝進去了!”
“你纔是怨婦!沒人要的老女人!你的年齡都快是我的兩倍了,放眼整個長安的男人都不敢要你,現在倒好啦,終於有個男人要了,這皇帝的聖旨還沒下來,人就已經眼巴巴的跑到對方家裡來,你這不是怨婦是什麼?”
雖然此時的亂紅已經喝醉了,但就算是在喝醉的情況下,她懟人的言語還是顯得極爲犀利,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往對方的痛處扎,針針見血!
“哈呀!你個小娘皮,竟然敢說本宮沒人要,看我不撕爛你的臭嘴!”
亂紅當即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迅速做了一個後空翻,就落在身後的空地上,她隨手就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對着高陽公主說:“來!我早就想領教一下你這唐朝公主的功夫了!”
亂紅的話纔剛剛出口,不待她作出反應,她那看上去雖然很纖細,但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彷彿蘊藏着爆炸性能量的身子,已經被羅信摟入懷中。
這時候亂紅那握着短刀的右手突然一旋,原本打算前去的,到反而朝着身後的羅信刺了過來。
結果羅信動作十分迅速的抓住了亂紅的手腕,並且順勢從亂紅的手中將短刀截獲,隨手就將刀刃丟出了膳廳,插在了不遠處的泥土裡。
緊接着羅信當着所有人的面,對着懷裡不怎麼受控制的亂紅,低頭吻了下去。
當然羅信吻的並不是亂紅的脣,而是她的額頭。
一直以來在羅信眼中,他都是將亂紅看待成了自己的妹妹,無論是對自己的女人,還是對自己的親人,甚至是自己身邊的僕人,羅信都會帶着一份十分真摯的感情,對曾經是個孤兒的他來說,在這個世界上,最爲珍貴的就是他身邊的這些人。
這個吻對於羅信來說是再簡單不過,但是亂紅卻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吻,儘管這個吻在她的額頭,但她卻是能夠感應到一種十分強烈而炙熱的氣息,烙印在了她的額頭上。
這一刻,那讓她感到渾噩並且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酒勁,瞬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澀和驚慌。
很簡單的一個吻,就讓拔刀要打架的亂紅一下子就安分了下來,而恢復理智的她立即掙脫開羅信的懷抱,迅速衝出房外。
在她衝出膳廳的同時,羅信那聽上去懶洋洋的聲音則是十分精準的傳入亂紅的耳中:“妹子,不要跑太遠啊,咱家夠大,你隨便找個地方冷靜一下,緩一緩酒勁。”
羅信話音剛落,就感覺有一股濃郁的香風朝着自己撲了過來,轉身才發現高陽公主已經在自己面前了。
“小賊,人家也要親親,要親親嘛。”
高陽公主的初吻,在遼東的時候就已經被羅信得了。
後來又因爲羅信到處亂跑,高陽公主跟羅信在一起的時間,她連一雙手都能數得過來。分離的時間越長,高陽公主內心對羅信的思念也就越濃,她恨不得現在就嫁給羅信,讓他親、讓他使壞,給他生小孩。
不過羅信可沒有喝醉,他腦子清楚的很,現在可是在長安,就算外面那些人的眼線無法探入羅信家裡,但是高陽公主在這麼敏感的時候,來到羅信家裡,而且天黑之前還沒有離開的話,那麼明天肯定會有幾十分鐘摺疊在皇帝的面前。
羅信可不希望自己所創造出來的大好機會,就因爲那些見不得被人好的大臣們的碎嘴,而被破壞殆盡。
眼見高陽公主嘟着潤潤的紅脣湊上來,羅信伸出一根手指擋了下來。
無論如何,現在她是待字閨中的公主,就算皇帝李世民已經同意將公主下嫁,但是在接到詔書甚至大婚之前,羅信和高陽公主都不能有過分親密的舉措。
否則這一切將會功虧一簣。
要知道在長安,羅信的敵人實在太多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太子李治,可以說除了羅信身邊至親的幾個人之外,放眼整個長安,大部分人都處在與他敵對的位置。
這是一個非常要命的形勢,就現在的情況來看,羅信如果想要突圍,就必須要找到一個突破口,很顯然眼下這個突破口,他還沒有看到。
不過幸運的是,至少武妧嬅幫羅信找到了金丹,皇帝吃下那顆金丹之後,按理說兩年之內身體應該不會有事,也恰恰就是這兩年的時間,足夠讓羅信去做一些準備。
對於高陽公主的心性,羅信自然是再清楚不過,這個傻妞一旦執拗起來,什麼事情都不會去顧忌,而她本身就是一個爲了追求愛情而無視世俗禮教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