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剛纔那個肥碩波斯女人,她的唐朝雅言就帶着一股濃重的異域腔調,她學雅言是爲了做生意,而這個小女孩爲什麼學雅言,是誰教她的?
總之,羅信對這個小女孩很好奇。
回去的路上,改爲羅信牽着小女孩的手,那姿態就好似她是自己的親妹妹一般。
一開始那九個女人還顯得有些緊張,但是看到羅信對小女孩的動作很親暱,而且儼然就如同自己的家人一般,她們也逐漸將心放了下來。
家裡一下子就多了十二個人,使得原本空曠而寂靜的羅府變得稍稍有點人氣。
同時高平也從看門老頭變成了管事,儘管高平有些年紀,但他的身體素質很好,而且爲人做事都也很穩重,辦事效率高,是個典型的管家。
現在羅信就坐在大堂上,他面前站着十一人,那小女孩就在邊上坐着。
失去雙親之後,羅信因爲舅舅舅母各種暴力對待,他憤怒之下一把火將房子給燒了,然後自己跑到公安局自首,而那個時候他才九歲。
進入孤兒院之後,羅信纔有了自己的人生。
但一個人,總是很無聊。他也想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儘管羅信從小就打架,但在孤兒院裡,他經常會照顧那些年齡小的孩子們,其中就有一個小女孩叫小紅。羅信從小就照顧她,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一般照顧,可是上天不公,小紅不到九歲就離開了人世,她患的是白血病,她也因爲是白血病才被父母遺棄在火車站廁所裡的。
這個波斯女孩樣貌與小紅並不一樣,但是她那倔強的眼神與小紅卻如出一轍,在看到那個眼神的瞬間,羅信很自然地就想到了小紅,這也是羅信買下她的主要原因。
小女孩和所有人一樣,都看着羅信。
羅信喝了一口茶,慢慢站起身,看着眼前諸人問:“你們當中誰聽得懂大唐雅言?聽得懂的,上前一步。”
結果,只有披着羅信外套的那個女人站了出來。
羅信又問她:“你能說嗎?”
女人點點頭:“主人,我能說一點。”
果然,她說話帶了一些口音,與小女孩完全不同。
羅信轉頭看向小女孩,笑着說:“我現在開始懷疑你不是波斯人,而是大唐人了,爲什麼你的大唐雅言說得那麼溜?”
小女孩仍舊是面無表情,冷冷冰冰地說:“一個大唐人教我的,不過他已經死了。”
“嗯……”羅信沉吟了片刻,對着小女孩問,“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從今以後你和她們就都是我羅信的人。我羅信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對待自己的家裡人,我向來寬厚。”
小女孩表現出不應該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冷靜:“你問,我答。”
“好。”羅信接着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有些發愣,因爲她完全沒有想到羅信會問這個問題。本來她還做好了心理準備,認爲羅信肯定會問一些比較刁鑽的問題,比如她的身世。
“我、我……”
在她開口之前,羅信又補充了一句:“別說謊,當一個人對我說了謊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相信他。”
羅信的話顯得十分嚴肅,這可以說也是羅信的底線。
小女孩深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叫赫茜亂莎。”
小女孩並沒有騙羅信,她的名字並沒有錯,只不過她隱藏了她的姓。
羅信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對着小女孩說:“這個名字太拗口了,從現在開始,你叫亂紅,是我羅信的妹妹。”
亂紅再一次被羅信的言行驚到了,在經歷了諸多慘厲教訓和痛苦之後,她以爲自己已經變得如同一塊堅冰,卻完全沒有想到,在這短短一天不到的時間裡,她竟被羅信驚到了三次。
她發現自己完全看不透眼前這個男人,但同時內心卻是萌生了一份親近感,特別是羅信看她的目光,顯得特別溫柔、親切,宛如她父親和母親看待她的眼神。
羅信又轉頭看向那個披着自己衣服的女人,問:“你叫什麼?”
“主人可以叫我辛。”
羅信點點頭:“你這個名字還算好記,後邊這八個妹子名字我就重新起了,你們從左到右分別叫春夏秋冬、梅蘭竹菊。後邊那兩個,左邊那個叫阿諾,右邊那個叫阿湯。”
那十個人聽得一愣一愣的,羅信則顯得很有耐心,一個個地教她們學發音,等到她們發音完全標準了,羅信才點點頭:“很好,現在咱們走吧,我先帶你們出城。”
春夏秋冬梅蘭竹菊一般人都還能明白,那阿諾和阿湯是什麼鬼?
瞭解羅信的人應該很快就能猜出來,阿諾現在是老美某個州的州長;阿湯就不用說了,阿湯哥。
羅信買他們的時候就沒打算將他們留在家裡,而是直接到釀酒作坊。
羅信帶着一羣美女前往釀酒作坊,而看門的王鬆一下子就傻眼了。在羅信眼裡,身後這些都是沒人,而王鬆卻不同,儘管這些女人一個個都將臉捂住,但是看到那簡單的衣着,裸露的大長腿和手臂,以及那與大唐人截然不同的膚色,王鬆嚇得連忙躲到一邊。
見他這個樣子,羅信不由得笑着跟跟王鬆解釋:“王大爺,這酒坊以後就給這些人外邦人住了,他們是我請來釀酒的師傅和夥計,等下我會讓王貴叔和大寶他們過來幫忙,這兩天在谷口建立一個寨門,並且在寨門邊建立一個房子,今後這寨門就由您老看管了。”
王鬆是個老實人,他也是有些看不慣這些番邦女人這種姿態,羅信讓他一人去谷口看守大門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畢竟這年頭這隻坐着不動就有銀錢拿的夥計真的不多,王鬆也是很感激羅信,因此也是十分盡職。儘管這鬼地方連老鼠都不想光顧,但他每天夜裡還是起來巡夜兩趟。
羅信讓王鬆去喊王貴他們了,他自己則是帶着亂紅和辛她們進入羅信改造的釀酒坊。
辛的確是一個宮廷釀酒師,而且她的手藝相當高明,她在簡單地瞭解了羅信的蒸餾器之後,那看羅信的眼神就跟看神一樣,充滿了崇拜,如果不是邊上有人,估計她都要跪下來親吻羅信的腳了。
“主人,您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的神!”
辛只有在保護亂紅的時候纔會體現出別樣的堅強,而當一切都安穩下來之後他,她卻是體現出如同流水一般的柔弱與美酒一般韻味的韻味。
羅信按捺住內心的些許騷動,逐步逐步地跟辛解釋蒸餾的過程,而辛也用她那蹩腳的大唐雅言告訴羅信,她的釀酒技巧和心得。
在結合羅信的蒸餾技術之後,辛提出了一些建議:“主人,如果我們自己釀造的話,酒會更醇香濃郁。”
“不不,眼下只要按照我的要求釀造就行了,人的慾望是無止盡的,一開始就給他們太好的,那普通的酒就賣不掉了,咱們要溫水煮青蛙,一步一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