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長孫無忌,將墨水從沂州刺史地位置上換了下來,但是如今臨沂和海州的兵力還是掌控在羅信手中,因此羅信的士兵仍舊在嵐山海港駐紮,而這段時間羅信對劉仁軌的任務,就是組建一支強大的海軍,並且在從百濟那裡訛過來的領土當中挑選一處建立秘密海上軍事基地,以備他用。
羅信將解救下來的孩子都交給了劉仁軌,這些孩子裡有很多都說不出自己的家鄉在哪裡,因爲他們本身都來自十分偏遠的地區,他們所知道的,僅僅只是自己所生活的小村落,村子以外的世界對於他們而言就是一片空白。所以這些孩子基本都被留下來了,劉仁軌打算將他們組建成一支童子軍,慢慢訓練。
不過這些孩子裡面,卻有兩個人知道自己的家鄉,就是羅信用血炁治療的男孩,與他一直拼死保護的女孩,而且兩人與羅信順路。
這兩個孩子與羅信顯得十分有緣,更加有趣的是,男孩與羅信同一個姓,而且他的名字讀起來,對於羅信而言也是一個避諱,男孩名叫羅誠。
換成一般人,對於一個名字與自己親生父親有七成相似的人,肯定是不會太待見,但羅信不同,他卻是十分喜歡這個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保護心愛之人的男子漢。
羅誠告訴羅信,他家在洛陽。他父親是一名鐵匠,母親因爲手工活很好,則是在家中做一些刺繡活計。他是家中獨子,而邊上的那位女孩子,是他的鄰居,兩人自小一同長大,情比金堅。
兩個小孩子的關係,羅信倒是看出來,無論幹什麼,那兩隻小手都是緊緊握在一起。
女孩子稍顯靦腆一些,雖然看上去性格有些柔弱,但柔弱之中,卻也帶着一絲堅定頑強。
羅信沒有問女孩子的名字,但羅誠卻是喊她小惠。
至於兩人被抓的經歷,他並沒有仔細詢問,畢竟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羅信不想插手,而且他也認爲當這個男孩子回到自己家鄉的時候,肯定會與之前有所不同,只有憑藉自己的雙手去戰勝敵人,他今後的道路纔會變得平坦。
白天大家一直都是騎馬趕路,一開始羅誠還不會騎馬,原先羅信的要求是讓自己手下騎馬帶着他們走,一個人一個。
但是這個羅誠對小慧卻是關懷備至,同時也不希望別的男人碰小惠,所以就讓羅信給他找了一匹相對體型比較,嬌小的馬,他用很短的時間就學會了騎馬,自己策馬帶着小惠前行。
不過也正因爲此,羅信一行人的速度稍稍變慢了一些,可能原先要15天到達,現在需要17天。
如果僅僅只是時間上的延遲,還好說一些,但是羅信卻要求林三傳授羅誠武功。
而且羅信讓林三傳授給羅誠的武功卻是“金錦刀”與“穿雲箭”。
這兩招可以說是羅信,專門用來訓練自己部隊的,一直都是不傳之秘。
特別是金錦刀,除了羅信的私兵之外,其他四支部隊都沒有完全傳授,華哲和祁高傑他們都留了一手,反正他們的目的又不是成爲武林高手,只要在戰場上起到相應的效果就行了。
儘管林三不理解羅信這麼做的原因,但是身爲不下,他還是十分嚴格的執行了這一命令。
有趣的是,羅誠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掌握了金錦刀的修煉訣竅,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麼,這穿雲箭他無論如何怎麼學都學不會,反而讓邊上的小惠給學了去。
雖然半個月時間還不足以完全掌握這兩門武功,但這對小情侶的領悟能力很強,該交的林三都已經交了,剩下的就靠他們兩個人自己。
羅信的隊伍並沒有進洛陽,臨別之前,羅信特意上一把環首刀給羅誠。橫刀這玩意兒屬於制式武器,普通人根本無法佩戴,而環首刀則沒有那麼多限制了。
羅誠從羅信手裡接過環首刀,他與身邊的小惠同時對着羅信深深行禮。
“羅將軍,大恩不言謝,從今往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哎哎!”羅誠這話剛落,羅信羅信就連忙開口說,“小夥子啊,你這話可不對哦。你的命真要說起來,是你邊上小惠救的。她可是答應我了呢,救了你的命,從今往後她這一輩子就要留在你邊上。無論是你殘了、癱了,他都要一直照顧着你,餵你吃飯、給你擦屎。”
羅信這話的確有夠粗俗,不過羅誠和小惠二人,卻更不知道該多說什麼。
眼見他們二人就要跪下去,羅信卻是伸手輕輕一託,一陣較爲溫和的氣勁將他們的身體託了起來。
羅信對着二人擺了擺手,笑着說:“去吧,如果有緣,我們也許還會再相見的。”
等二人離開的時候,邊上恰好有一個老道士帶着道童經過。
那老道士笑嘻嘻地對着羅信說:“小夥子啊,我看你印堂發黑,恐有災禍,要不來算一卦?”
這年頭可不是什麼道士都是隱士高人,總有那麼一些行走江湖的騙子。
很明顯,眼前這個老道士和邊上的小道童就是那些專門行騙的人。
羅信笑着對老道士拱了拱手:“道長,實在抱歉,在下還有要務在身,等下次吧。”
說完羅信立即翻身上馬,調轉馬頭離開的時候,就聽身後傳來了老道士的輕嘆:“哎呀呀,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到時候吃了虧可不要喊爹喊娘咯。”
儘管羅信之前已經遇到過兩個算命的道士,雖然他們給羅信的感覺相差很大,但是等羅信仔細去品味的時候,他這才發現兩個道士身上,都隱隱藏匿着一種玄妙的氣息,特別是第二位老人,那種玄妙的氣息,甚至給羅信一種親密的感觸。
而眼前這個老道士,卻是讓羅信產生了一種厭惡之感。這種感觸並不是說,羅信通過老道士所表現出來的外觀,而討厭老人。
老道士在跟羅信說話的時候,羅信隱隱地從他身上感應到了一種,他爲之感到厭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