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羅信剛纔在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的刀劍藏在了不遠處一戶人家的水缸裡。
現在羅信蒙着臉,又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就算他鬧出再大的動靜,在沒有特別的身份標識情況之下,他就算是鬧翻了天,也不會有人聯想到刀劍山莊。
“你是誰?這裡可是樑國公府,不是能夠讓你撒野的地方。”
說話的是一名中年漢子,看上去孔武有力,實力不弱。
與此同時,羅信也發現自己被四名高手給圍住了,這四個人身上都有着不弱的氣息,不過,從他們的身形來看,速度應該不會太快。
而羅信人既然已經到了這裡,索性就放開手腳,對於他來說,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長孫湘兒。
也正因如此,羅信做起事來,已經毫無顧忌!
這時候羅信的身體微微扭曲了一下,接着,他就在衆人的注視之下,突然間消失了。
“砰!”
眨眼間,院子左邊的一道牆突然被轟開了,緊接着,院牆外邊走廊上所有燈籠突然被一陣狂風給捲了起來,人們就只看到一個如同鬼魅一樣的身影,從走廊上迅速掠過。
“好快的速度!”一個蹲在狗子身後的黑衣人,不由得發出一聲驚歎。
“頭兒,這個人……”另外一個黑人剛剛開口,狗子就伸出一根手指頭,對方當即閉嘴。
“有些事情,心裡知道就行,不用說出來。”此時狗子聲音顯得略微有些低沉,“今天晚上我們只是看客。”
“是。”
狗子似乎想到了什麼,對着邊上的人問:“另外,你們知道冰凌仙子的下落麼?”
“正如李元景所說,冰凌仙子似乎真的被他送給房遺愛了,只是眼下我們也不清楚房遺愛究竟在哪裡。”
“找,馬上找。”
“是!”
兩個黑人當即彈地而起,迅速沒入黑暗之中。
這一刻,羅信在庭院當中橫衝直撞,但凡他能夠見到的光都被他給拍滅了。
按照一般人的想法,房遺愛昨天還在洛陽,而且還受了傷。按理來說,他今天應該也在洛陽,不會出現在長安。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羅信有一個直覺,直接告訴他房遺愛現在肯定就在樑國公府。
至於爲何,那是因爲羅信聯想到了武純。
房遺愛之所以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武純,其實不僅僅只是貪戀武純的美色與名聲,他肯定是想以武純爲籌碼,從而達到某些特殊的目的,比如今天晚上讓武妧嬅這邊產生慌亂,或者利用武純殺死武妧嬅等等。
總之,因爲羅信的插手,房遺愛的計劃失敗了。
而房遺愛同時也得到了青冥教分堂堂主的幫助,對方之所以會花心思爲房遺愛重新接上手臂,並且,那個手臂似乎也稍稍改變了一點房遺愛的身體,羅信認爲這些都應該是房遺愛在爲今天晚上的政變鋪路。
看情況,現在皇帝應該就在大明宮,恐怕就跟當年羅信在大明宮保護李世民一樣,大批軍隊想要包圍大明宮,逼迫李治下臺,甚至有可能會因此而殺死李治,擁立新皇帝。
至於這個新皇帝,究竟是現在東宮裡的太子,還是剛纔被羅信捏死的李元景,這裡面的道道可就深了。
羅信認爲,整場政變如果成功的話,真正受益者肯定不是東宮的太子,或者是荊王李元景,而會是一個潛藏在暗處的某個人,至於這個人是誰羅信不知道,但絕對不會是房遺愛,更不可能是長孫衝。
這兩個人想要坐擁大唐的江山,還是太嫩了。
不過這些都跟羅信現在沒有關係,因爲他知道武妧嬅一定會將這件事情處理好,不然的話,這些年她老早就被長孫無忌給弄下臺了,畢竟要知道,如果羅信沒有出現,她可就是將來的女皇啊。
而現在羅信腦子裡面沒有別的什麼想法,他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趕緊將長孫湘兒找到,並且找一根比較粗的棍子,最好是有拳頭那麼粗的,然後,讓房遺愛明白真正的“六字奧義”——菊花殘,滿地傷。
很顯然,在羅信無休止的破壞之下,潛藏在黑暗之中的房遺愛終於出現了。
此時的房遺愛不得不出現,因爲羅信的破壞力實在太大,樑國公府裡面的確有高手存在,只是這些高手根本就沒有辦法抓到羅信的手腳。因爲羅信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很多時候僅僅只是眨眼之間,羅信人就已經飛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再加上週邊的環境越來越黑,那些燈籠都被羅信第一時間破壞。
而很多下人則不敢抓火把,因爲就在剛纔,幾個下人抓着火把衝到羅信周邊的時候,羅信突然將他們手中的火把奪過,然後直接丟入到花園裡面。
直到現在,那一片院子還在着火,人們在救火的同時還要追蹤羅信,在整個樑國公府上下亂成一團。
房遺愛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爲的。
他也很清楚,今天晚上所謂的政變,根本不可能會成功,李元景和長孫衝僅僅只是兩個炮灰而已。
正如羅信所說,潼關那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軍隊,這些都是房遺愛他們編撰出來欺騙李元景和長孫衝的。
目的很明確,先把這兩個人送上斷頭臺,分散開皇帝以及武妧嬅的注意力,而接下來,真正的政變纔剛剛開始。
也正因如此,今天晚上本來是房遺愛享受長孫湘兒的一個美妙之夜,結果沒想到羅信竟然這麼快就趕過來了。
而且來也就來了,羅信現在就像個瘋子一樣,將樑國公府上下鬧得雞犬不寧。
眼下羅信已經衝到了他們家祠堂,那祠堂裡面供奉着,可是房遺愛的父親以及祖父幾代人。
房遺愛縱然再不孝,也不可能讓羅信這麼硬生生地將他們家祠堂給拆了。儘管他對羅信的認知並不多,但是這兩次的接觸,讓房遺愛對羅信有了一個全新的印象。
特別是羅信在做事情的時候,他不會在乎周邊是什麼環境,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人,只要是他想做的,或者是他一定要做的,會用各種稀奇古怪,讓人想都想不到的方式去解決。
本來今天晚上,房遺愛無論如何都不能現身。畢竟雖然他是太子的先生,但是前段時間皇帝給他下達了一個命令,就是在洛陽蒐集一些民間素材,彙集成一本亂七八糟的“雜記”。
如果沒有皇帝的命令,或者說這本書還沒有完成,房遺愛是絕對不能回長安的。一旦他回來了,就算他跟李元景和長孫衝沒有什麼關係,這也自然而然地會把他牽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