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十三終於明白爲何長孫無笙會破例,在這個時候被收羅信爲關門弟子,假若長此以往,不出十年羅信一定會竄到了天榜之上。
楊十三和羅信在出了演武場之後,趁着周邊人並不多的時候,羅信突然對着楊十三問了一句:“前輩,我聽師父說,如果自己想要成立一個門派,必須要在不良門登記,這個登記的流程又是怎麼樣的?”
這可以說是楊十三第三次發愣,因爲他的腦回路根本就跟不上羅信。
恐怕任何人都不會想到,擁有如此實力的羅信,非但不留在卿雲宗,反而要自己出來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小門派,這明顯是本末倒置。
楊十三很清楚,以羅信現在所展示出來的實力,不出幾年,等長孫無笙退了,他一定會成爲卿雲宗的新宗主,到那個時候,羅信在武林上完全具備呼風喚雨的實力。
要知道,卿雲宗本身就跟官府有瓜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一旦江湖上真的出現了什麼事情,卿雲宗完全可以要求不良人加入戰鬥。
眼見楊十三呆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羅信彷彿已經猜透了楊十三的內心,則是笑着說:“前輩可能還不知道,儘管我師父收我爲關門弟子,但其實我自己在門內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力,而且我也很清楚,無論我自己如何努力,縱然我真的接了我師父的班,但我還是沒有辦法指揮得動卿雲宗裡面的這些人。畢竟我跟他們不對路,而且,卿雲宗的門徒大部分都來自門閥世家,跟這些人相比,我的出身就顯得要卑賤許多了。”
楊十三聽到羅信這種話之後,悶悶的說了一句:“英雄不問出處。”
結果羅信下意識的條件反射的接了一句:“流氓不問歲數,呃……我的意思是說,像我這樣的草根,無論什麼時候成功,那都無所謂,只要自己盡心盡力的去做了,這輩子沒有任何遺憾就行了。”
對於羅信說的這句話,楊十三深表認同,他點點頭,對着羅信說:“當你建立起一個屬於自己的幫派之後,只要到我這裡來進行一番登記就行了。”
而羅信只是問了一句,他自己最爲關心的點:“要交錢嗎?”
不知道爲何,楊十三這個時候卻是突然笑了。
而且他的笑聲很大,以至於不遠處的那些不良人都轉頭看向楊十三。
特別是在他們看到楊十三放聲大笑的時候,一個個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那眼珠子都瞪得賊大,彷彿大白天見了鬼。
“天哪,我沒有看錯吧?統領竟然笑了!”
“這比祖墳冒青煙還要難見啊。”
“咳咳。”楊十三彷彿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輕咳了兩聲,對着羅信說,“從本質上來說,我們是不收錢的,但是也不排除一些江湖宵小,偶爾會向我們進貢。”
“嘿嘿,理解理解,這個我懂的。”
結果楊十三沒好氣的補充了一句:“你沒有聽懂我說的話,我的意思是說,你僅僅只需要在我們這裡進行登記就行了,剩下的唯一需要支付的一筆費用就是宣傳。”
“宣傳,我建立門派還需要宣傳費用?”
“當你的門派在我們這邊登記之後,我們會通過各種方式,將你門派的信息發到一些武林武林正派當中,這樣一來,你也就成爲江湖的一份子了。”
“哦……”
羅信拖了一個長長的音。
他還真沒有想到這個不良門,比他自己所想象的要先進許多,而且現在看起來,整個江湖似乎真的已經被大唐官府給串聯了起來。
現今的皇帝李治似乎,對江湖門派非常重視,否則也不會如此面面俱到。
但是這一份重視同時也表示,皇帝內心其實對江湖門派也有着一份忌憚。
當然,這些跟羅信沒有關係,至少現在沒有關係。
楊十三很忙,中間不斷有人要過來,而楊十三則是用眼神示意他們稍等片刻,羅信在跟他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告辭了。
羅信本來以爲自己跟楊十三告個辭,就可以直接離開,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楊十三竟然親自將他送到了門口。
在羅信翻身上馬的時候,楊十三對着羅信說:“不出三天,你今天在不良門所做的而一切,江湖各派都會知道。就今天你的表現來看,我想,這對你在門派創立之初是有好事的。加油吧,江湖永遠都是屬於年輕人的。”
“好,就此別過!”
說完,羅信勒緊馬繮,轉身策馬離開。
其實洛陽城內能夠騎馬的地方並不多,這條街因爲人少,所以羅信騎了一小段距離。
本來羅信和盧友高、以及王小二說好,等事情解決之後就到一處小茶館會面。
羅信來得比較早,又或者盧友高和王小二本什麼事情耽擱了。
羅信抵達這個茶館的時候,發現茶館的生意還不錯,門口總是有行人往來,進進出出。
羅信還未下馬,就有一個看上去十三四歲的,小男孩走了過來,笑嘻嘻地對着羅信說:“公子可是來聽書的?”
“聽書?”
羅信先生愣了一下,最後很快就反應過來,原來這個年代茶館裡面就已經有說書先生了。
反正現在閒着也是閒着,羅信也同樣想融入這個時代,當下點點頭,下了馬之後就將馬繮遞給這個小男孩,並且賦予了他兩文錢。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人也還是挺會做生意的。
假如這個茶館的生意足夠好的話,單單這個小男孩一天的收入就會不少。
羅信剛剛進入茶館,他發現茶館的裝飾顯得很簡單,但是但是簡單之中卻又能夠看出一種規律來。
左右兩邊都已經擺放着不少桌椅,如今成個長安,基本上很少再有矮桌這樣的擺設了,特別是在公衆場所,畢竟所以對於客人來說相對比較方便,不需要一屁股坐在地上、喝茶的時候更不會因爲自己,胃部擠壓而感到難受,而且擺放東西也顯得較爲簡單一些。
羅信隨便找了一個空位坐下,他屁股還沒坐穩呢,又有一個小青年走了過來,笑嘻嘻的對着羅信說:“公子可是要喝茶?”
羅信點點頭,隨便點了一壺茶和一點小菜。
羅信來的時候,說書先生似乎剛剛在後臺休息,茶水以及小菜剛剛擺上桌面,那個說書先生就出現了。
這是一個40來歲的中年男人,看上去面帶紅光,似乎這小日子過得挺滋潤的。
說書先生剛剛上來,拿起一小塊,已經被磨得非常光滑的木頭,就輕輕敲了一下桌面,很快他就開始他的演講。
“上回說到,呂洞賓爲救藍采和……”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