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士兵脾氣還算可以,並沒有如同電視劇裡面那般動不動就,用手中的長槍戳人,他對着馬背上的羅平安說:“就算你們是洛陽城裡人,而且世世代代都居住在這裡,但是也必須得擁有這個東西,這是上頭定的規矩,我們這些兵丁子也沒有辦法,再說了,你們交錢買印信,我們可是一文錢都收不到。”
羅信則是摩挲着下巴,他對着身前的士兵問:“是不是洛陽城拓寬之後進入城內的商旅多起來了,你們上頭這麼做,一方面是想增加自己的收入,另外一方面也是阻止某些閒散人員進入。”
“知道就好,還在這裡磨蹭什麼,趕緊到那邊花錢買印信去!”
另外一名士兵可就沒有這麼好脾氣了,他當下將自己手中的長槍朝着羅信刺了過來,儘管這看上去好像僅僅是在嚇唬羅信,但羅信還是下意識的伸出手,很輕鬆地將這把長槍握在自己手中。
“你想幹什麼?”
一見羅信握住自己刺來的長槍,而且這名士兵無論如何用力,都沒有辦法掙脫,他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並且同時轉頭朝着不遠處城門口的那些士兵大聲呼喊:“都過來,這小子圖謀不軌!”
這些士兵急匆匆的殺了過來,將羅信和羅平安一圈一圈地包圍了起來。
這個時候羅信卻是笑了,儘管他很想用自己腰間的這兩把刀劍,嘗試一下跟十幾個人打羣架的感覺如何,只不過民不與官鬥,更何況還是這些兵油子。
羅信二話不說,直接探手入懷,他從自己懷中取出了一塊令牌。
羅信將令牌抓在手中,對着剛纔那個相對比較好說話的士兵問:“不知道這個東西能不能當進入洛陽城的憑證?”
對方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將頭湊了過來,仔細的看着羅信手中的這塊令牌,接着士兵便恍然大悟:“哦!原來你是卿雲宗的弟子!你早說啊,早點就將這個令牌拿出來,也省得我們在這裡多費工夫。”
這名士兵這麼一說,邊上的那些人也一下子就將神情放鬆了下來。
只不過剛纔被羅信抓住長槍的那名士兵,似乎覺得自己臉上有些掛不住,他見羅信有令牌,心想這馬背上的小孩子肯定沒有吧,於是又將矛頭指向了羅平安。
結果,羅信還沒開口說話呢,羅平安笑嘻嘻地伸手探入懷中,同樣抓住了一塊與羅信一模一樣的令牌。
接着羅平安則是對着身前這名士兵笑着說:“兵哥哥,實在抱歉呢,我也是卿雲宗的弟子。只不過我信哥哥是我們宗主的關門弟子,我是大長老的關門弟子,嘿嘿……”
一聽眼前這兩個人竟然是卿雲宗宗主和大長老的關門弟子,那些士兵連忙後撤,而那個被羅信抓住長槍的士兵,臉色顯得非常難看。
儘管他看上去很不甘心,但是沒辦法,羅信和羅平安手中的這兩塊令牌,就已經代表着他們的身份。
正當這個時候,城門方向則是傳來了一名男子,顯得略微有些懶洋洋的聲音:“我說你們幾個,是不是覺得看守城門太閒了,要到城門外去開墾一下荒田啊?”
而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不僅僅是羅信,就連羅平安也是同時轉頭看向城門方向。
羅信二人看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面容。
“大伯!”
伴隨着羅平安那驚喜的呼聲,這小子腳下輕點,身體在四周士兵的驚駭目光之中,化成一道殘影,迅速朝着前方的一名男子飛撲了過去。
對方似乎一下子還沒認出羅平安來,但是當他抱住羅平安那小小的身子,並發現羅平安的脖子上掛着一個長命鎖。
見長命鎖上雕刻着“平安”兩個字,男人這才仔仔細細地看着懷裡的小娃娃,他流露出一副驚訝之色:“你、你是平安?”
“對呀,大伯,就是我,我是平安啊!”
“我滴乖乖,這才兩三年沒見,你這小娃娃竟然長得這麼高了!你來福弟弟只比你晚出生半年,跟你比起來,他現在就是個小狗子。”
羅信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羅平安的大伯,羅誠地哥哥羅傑。
羅平安此時顯得非常興奮,他還順手指向羅信所在的位置,對着羅傑說:“大伯,你看,你看,信哥哥,信哥哥已經開竅了!”
讓羅平安這麼一說,羅傑不由得轉頭看向羅信。
當他與羅信對視的時候,羅信直接對着羅傑躬身行禮:“侄兒拜見大伯。”
從輩分上來說,羅傑是羅信的堂伯,而且在羅信的記憶當中,羅傑在羅信小時候也幫了不少忙。很多街邊的小混混,若是欺負過羅信的,但凡只要是被羅傑知道,沒有一個有好下場。在羅信的記憶當中,最爲深刻的就是,羅傑曾經將七個混子衣服扒光,讓他們在兩條巷子裡面裸奔。
那畫面,嘖嘖嘖,記憶猶新啊……
當羅傑看清眼前羅信的時候,他不由得愣了好一會兒,羅傑對羅信還是比較瞭解的,畢竟過去的幾年,大家都是朝夕相處,因此當羅傑仔細看向羅信的時候,很輕易的就像羅信給認了出來,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羅信,已經跟他印象中的那個傻小子有了天地之差。
雖然羅傑也不認爲羅信是個傻子,但是以前羅信的所作所爲的確異於常人,說白了,正常人就不可能會像他那樣。
本來家裡人都認爲羅信有可能一輩子都這樣,從卿雲宗回來之後,羅信則是一下子變成了另外一人。
羅傑快步走到羅信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將羅信裡裡外外看了個遍。
最後,他伸手在羅信的肩膀上重重一拍,結果,羅傑發現自己的手掌拍在羅信肩膀上的時候,由於力道比較大,從羅信身上產生的反震力,使得他的手臂有些發麻。
“好小子,沒想到,這些年沒見你竟然還練就了這麼強硬的身子,看樣子在卿雲宗這些年,沒有白費啊。”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