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道金箭將羅信的身體射個對穿!
“呵呵呵……”
“你究竟在笑什麼!?”
天蓬沒有掙扎,更沒有未自己辯解,只是放聲狂笑,身上鐵鏈隨着他的笑聲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甚是好聽。
“你不是要上寶沁金鈀和天蓬尺麼,不把我解開,怎麼給你?”
天蓬仰起頭,笑了,很燦爛的那種笑容。
果然,身上的鐵鏈叮叮噹噹地落了下來,天蓬終於自由了。
他摸着黑,朝前走了八步,站定。
“天蓬,交出上寶沁金鈀和天蓬尺,我保你在人界太平,否則,我會用九天神雷將你神魂湮滅!神軀永入畜生道!”
天蓬定定地看着身前無限的黑暗:“這,也是天命麼?”
“對,這就是天命!天要你死,你就得死!”
“命,這命呵,其實……早已註定。”
說着,他伸手對着身前的空氣輕輕一抓,那傳說中的神兵便已握在手中。
傳說中的九齒兵耙前身,“上寶沁金鈀”。
羅信看到這種寶物的時候,第一時間也是兩眼金光閃閃,這纔是真正的好東西啊。
它的外形雖然看上去跟九齒釘耙有些相似,但根本不在一個檔次的,這就類似於“女神買家秀”與“肥宅賣家秀”。
“上寶沁金鈀!?”
神兵一出現,黑暗之中那人就顯得異常激動!
“天猷(yóu),你我當年同爲神帝座下‘北極四聖’。神帝讓位於天帝之後,你在暗地裡謀劃了數千年,今天終於要得逞了呢?這偌大的天庭,不知道多少神想要我手中這根掌控星河十八萬神兵的權杖,而它似乎就要落入你的手中了。”
“哼哼,就算沒有上寶沁金鈀我也照樣已成神霄首帥,得到它只是水到渠成而已!天蓬,我說了,這是天命,你我都應該順應天命!!”
天蓬將手中的上寶沁金鈀微微提起,猛然怒喝:“當初,我便是信了這該死的天命,纔有如此下場,天命……哼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這該死的天命!”
狂笑中,天蓬握着上寶沁金鈀的手一緊!
“乒!”
玻璃碎裂的聲音傳蕩而開,那上寶沁金鈀碎裂成九道顏色不一的流光,在天蓬的四周飛速纏繞。
“天蓬,你,你!”
“很驚訝是麼?忘記告訴你了,天帝爲了封印我一半神力,懇求老君領着五方五帝、六丁六甲,將我的神元九劍都納入其中,凝鍊成這把破爛。另外……”
這時候天蓬突然轉頭看向羅信,羅信不由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自己天蓬竟然能夠看到自己!
“羅信,你……信這天命麼?”
儘管訝異,但羅信還是本能地搖頭。
“我講句真話,別說天命了,就連豬命、狗命、人命我都不信。從小到大,如果我真的認命的話,現在估計已經是某個角落裡面的一灘爛肉了。”
驀地,天蓬子再一次笑了,他的笑容不再癲狂,而是流露出一絲解脫般的笑意。
接着,四周所有的一切瞬間消失,羅信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很普通的茅草屋前,身後則是一片金燦燦的麥田,和風輕撫着麥浪,枝葉沙響間,空氣之中飄散着豐收的氣味。
“羅信,我只留下這一縷殘魂,眼下交代完,便回家了。”
“回家?”羅信愣了愣。
“是啊,這裡……”堂堂北極四聖之首,掌握星河十八萬神兵的天蓬元帥,伸手指向身後這間簡單的茅草屋,臉上泛着一絲幸福的笑意,“便是我的家,我的歸宿。”
說着,天蓬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個類似鎮尺的黑色四方體,它的長度跟雲來棍一樣,但是它是有棱角的,四面都泛着金色的銘文。
天蓬將黑色四方長棍遞到羅信面前,輕輕一笑:“答應我兩件事,這件天蓬尺便是你的。”
其實羅信還想知道,天蓬的神元九劍去哪了,當然,做人不能太貪心啊。堂堂凌霄首帥天猷都覬覦天蓬的天蓬尺,如今在天蓬尺就已經在羅信手中,還有什麼可苛求的呢。
羅信愣了愣:“你說。”
“第一件,去月宮,替我跟她說聲對不起。”
“月宮,我也能去嗎?”一聽這個,羅信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天蓬沒有應,接着說:“第二件,進十方天外天,歸還諦天印。”
“哎?”羅信自然聽不懂什麼是十方天外天,至於那諦天印更是聞所未聞。
天蓬臉上流露出一絲解脫的笑意:“其實,當你接過這天蓬尺的時候,你自然而然就會踏上那一條通天之路。”
說着,在天蓬轉身走向茅草屋,四周的一切才和他的殘影一起緩緩消逝。
只覺眼前一晃,一切又迴歸正常。
羅信身前的白衣男子並沒有離開,他的臉上仍舊帶着淡淡的笑意:“方纔的畫面,就是這天蓬尺所給予的世界。儘管你現在已經掌控一種天道之力的全新方式,但我並不建議你現在就煉天蓬尺。等日後什麼時候,你覺得自己足夠強大了再說吧。”
說完,白衣男子轉身就朝着身前走去。
他如果再走出幾步,前方就是懸崖峭壁了,不過羅信並沒有阻止,而是開口詢問:“那個,我多嘴問一句,你、你是天蓬?”
白衣男子身形微微一頓,接着他輕輕搖頭:“我姓朱。”
說完,白衣男子再次邁步前行,這個時候他人已經走出了懸崖,而是羅信發現,他的腳步卻是踩在了空氣當中。
他看上去每一步都踏得很實,彷彿他到了一種肉眼看不到的透明階梯。
眼見白衣男子就要離開,羅信再次開口:“我冒昧的問一句,這個世界上難道除了神庭之外,就再沒有其他勢力?”
白衣男子顯然沒有想到羅信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他只是用一句非常經典的話迴應:“這個世界上本沒有路,會走的人多了,它便成了路;這世上本沒有神、也無仙,信仰他們的人多了,便有了神祗。信仰,對於一個人來說,只是他的精神面貌;而對另外一樣東西而言,卻是他的力量來源。”
說完,白衣男子的身形就在羅信的注視之下,逐漸變得透明,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