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的後面站着地痞,而地痞能橫行街坊,後面並不僅僅依靠着街角坊口的幾個武侯,他們的背後往往是有一些權貴在撐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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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有哪家權貴會去撐幾個地痞,更多的只是打着某某家權貴名號的一些人。或是權貴家的管事,或是權貴家的哪個子弟,也許是哪個旁支,更有冒充權貴的一些傢伙。
嚴掃掃出了許多這種小雜魚,但也掃出了幾條真正的大魚。王永安,就是那條大魚之一。
曾經跟李玩過不少花招的王永安,這個曾經在長安城裡也挺得勢的紈絝,頭上還掛着個伯爵爵位的王家大郎,今天帶着一羣人來到了灞上。但不是來鬧事,也不是來找碴的。自李帶兵在隴右打了一系列不可思議的勝仗後,李已經一飛沖天了,王永安想跟李較勁也不行了。只是以往,王永安還是李瑗的女婿,有個郡王丈人,有個國公父親,王永安雖弄不過李,但也想着井水不犯河水。只是現在,他卻還是求到了李的門上。王永安來請李高擡貴手,放他和他的兄弟們一馬。
李對這個傢伙沒什麼好感,以前他曾經給過這個傢伙機會的,只是這傢伙不老實,表現上一套,背後一套。當着面說合作,背後卻挖李的牆角,開假酒作坊,兌水賣假酒,類似的事情沒少幹,還與李崇高開過錢莊、當鋪,想搶李家的生意。在李印象裡,李崇高是那種個頭大的狼,看着兇,但孤狼沒什麼可怕的。而王永安卻是那種笑面虎,表現一套背後一套。這種人,就是那種不叫卻咬人的狗。
李躺在樹下乘涼,盯着李承乾在那裡做數學題,今天學的是簡單的方程式,什麼xy等等,算的李承乾一聲不吭。李只當沒看到王永安他們。
“繼續算,東張西望看什麼?做好自己的事情!”李當着王永安等人的面,也絲毫沒有給太子面子。算不出來,該打板子還是要打板子,承乾現在似乎也已經認命了。一開始捱打的時候,還要喊幾聲孤怎麼樣怎麼樣,到了現在,李戒尺一拿出來,他也很老實的伸出手。一堆人晾在那裡,看着太子被訓的老老實實的。於是乎,幾個跟着王永安來的紈絝,越的老實了。馬周今天也在,他過來檢查太子功課。順便跟李聊聊天,傳達一下李世民的問候,有時會帶幾個李世民的問題來,諮詢下李的意見。
馬周其實才是李承乾的正經老師,但他還兼着中書舍人,對應的正是戶部,跟李這個戶部尚書那是專業對接的。見氣氛有些尷尬。馬周這個如今也算是進入中樞,對於官場越熟練的新貴也主動出來打圓場。他也很討厭王永安他們的,雖然曾經還一起坐過監,但知道這羣人是長安許多混混地痞後面的頭後,他一點也不喜歡他們。但考慮到這些人的父兄們,多是朝廷裡的大臣,也只得坐在那裡替李說話。
“多個朋友多條路子,這個李相也是知道的。可交友也須謹慎,你們平時都交的是些什麼人啊?狐朋狗友,酒肉朋友,你們知不知道這些人經常打着你們的名號,打着你們父兄的名號在外面招搖撞騙,欺男霸女?”
王永安聽馬周那番不客氣的話,也只能老實的聽着。論爵位,馬周現在是侯爵,論官階,那是正三品,論職位,那是中書舍人的要職,何況還是太子老師。尤其誰不知道馬周那是李的人,以前那是李的賬房的。
“馬舍人說的是,都是我們交友不慎。”王永安這個人很典型的狡猾傢伙,很懂得服軟。這次長安城裡莫名其名的嚴掃,接着天下各道州縣也跟着在嚴掃,動作迅無比,居然沒幾天就掃到他們的頭上來了。許多被關進去的地痞流氓遊俠兒等,都攀咬到他和他同伴們的頭上。京兆府和御史臺都毫不客氣的把他們列爲了那些人的後臺,許多個案件,最後他們也都成了一個主謀。王永安聽他父親那裡聽到的情況,現在局面很壞,很有可能有人要故意搞他們。如今已經不止是王永安他們牽涉進來,甚至一個不好他們的父兄也會牽涉進來了。王永安父親上次在東宮的酒宴上被尉遲恭打瞎了一隻眼睛,然後被皇帝安排着養傷,讓他在家養病,雖然依然掛了一個南衙大將軍職,但卻是個空銜。王君廓感覺這次事情雖然不對勁,思來想去,他覺得還是李要搞他。至於原因,當然是原來兒子跟李結過些怨。
一朝天子一朝臣。太上皇的時候,王君廓在朝中官階地位,那是遠過尉遲恭秦叔寶那些人的,可現在這兩人都成了什麼武神門神,一個個已經是隱然武將中的頂級大將了,倒是他王君廓,反而靠邊站了。現在又來這麼一出,沒辦法,只能讓兒子來認個慫。他後悔當初跟李瑗聯姻,現在他在朝中算是徹底靠邊。王永安對老子的話很聽。他知道論武藝本領,父親的本事並不在秦瓊尉遲恭之下,秦瓊的鐵槍、尉遲的馬槊,確實厲害,但父親一把大刀,那也不是吹的。當初父親食邑一千一百戶,秦瓊才三百戶呢,尉遲恭更不過是秦王的一個護衛將領而已。王永安很聽話的前來賠罪,甚至來的路上還想好了,若能李家聯姻就好了。李的大妹妹嫁給了魏徵的兒子,女兒許給了太子,但還有一個妹妹嘛,雖然還小,但沒關係,多等幾年娶進門就是,娶的只是那個身份家世而已,又不是真爲娶那個人。
李在一邊聽馬周那種和稀泥的話,內心裡是冷笑的。他知道馬周也算是爲他好,多個朋友多條路子,剛跟侯君集張亮結了怨,總不能再又跟王君廓結怨吧,何況,今天跟王永安來的,好些人家裡都是公侯之家,全是羣勳貴子弟。
李坐直身子,轉過身,擡眼瞧了瞧王永安和他身邊的那羣勳貴子弟,說了句讓人瞠目結舌的話,“你們結交什麼樣的朋友,這我管不着,但我李,卻不想結交你們這羣人當朋友,來人,送客,恕不遠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