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你這是玩火*”,唐缺猛然側頭起身,帶起一蓬潑濺濺水花的同時,已雙手挽腰把蘭姐兒抱進了呂風中。
蘭姐兒“啊”的一聲驚呼剛剛出口,長裙已沾水溼透後緊貼在了身上,勾勒出上身誘人的曲線。
唐缺的一隻手自下向上往最高處攀去,而另一隻手則從上向下鑽入水中,片刻之後,蘭草裙下的小衣已溼淋淋的被扔了出去,五折裙在水中飄灑成一片嫩黃的葉,葉下伸出的則是兩條白格生生的腿。
唐缺雙手一提,蘭草兩條肉乎乎的腿立時就纏上了他的腰,二人這番赤裸相見的剛貼到一起,呂風中就傳出了“噢”的一聲乾涸悠長的嘶鳴。
唐缺順手將蘭草胸前的衣裙劃拉下來,頓時那兩團飽滿的豐膩就在水中開起豔紅一點的花來。
“嗯……等等……夫人……”,臉上燒成一團火的蘭草鼻息呢喃的哼出幾個斷續的詞語,意亂情迷的時刻她終究還是艱難的守住了一點清明,伸手下去握住了男人正在自己腿縫間歡跳的立身根本。
唐時的家奴等同畜產,主人有生殺之權,蘭草顧惜的不是身子,而是心中終究不敢先於自家夫人而與唐缺有了雨水之歡。跟着毒寡婦三年了,她知道自家夫人若是心硬起來時的狠勁兒,而眼前這個好人兒正是夫人最掛念的,不管是出於主僕情分還是因爲恐懼,她都得咬牙忍住。
唐缺與蘭草兩人相處了這麼些日子,隱隱也知道她的心思,雖然自己甚是難受卻也沒強逼她,最終還是蘭姐兒胸手口齊都上陣,好歹將那一泓煩惱的菩提水給放了出來。
肉身子滾肉身子,等臉上紅撲撲的兩人從呂風裡爬出來時,已經是個多時辰之後了。蘭草換過衣服後就去做飯,吃完飯見離天黑還有些時候,沒心思看書的唐缺就動了上街逛逛的念頭。
吃過飯,頂着暖洋洋的太陽,領着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在一千三百年前的小城中閒逛,腳下是麻石長街,兩邊是古樸的燕子樓,身側走過的是活生生的古人,唐缺穿越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逛街卻讓他充滿了時空錯亂的虛無感。
直到看到蘭草一臉真真切切的幸福後,唐缺心底驀然而生的虛無感才漸次淡去,也許自己遭遇的一切很虛無,但在這個時代已跟他緊密相連的人卻是實實在在的,他們喜歡他,他們需要他,他能給他們帶去平平淡淡卻又實實在在的幸福,而在這個過程之中,他自己也就找到了存在的價值,他的虛無也在身邊人的幸福感中一點點沉澱成實實在在的存在。
隨意在街上溜達着逛了幾間估衣鋪,唐缺給自己買了兩身竹紋團領儒服,一件月白色的先換上,另外一件天青色的預備着替換。明天就要到縣學了,該有的體面還是要有,家裡的那些衣服畢竟是不能再穿了。隨後,在經過一間脂粉店時,唐缺又給蘭草買了一套襄州瑞安香的胭脂水粉,雖然不值多少錢,卻足以讓蘭姐兒眉開眼笑。
縣城裡的東西果然要比村裡的貴多了,這三樣算不上貴重的東西就花了九百多文,約合後世裡三百塊人民幣了,唐缺這次從家裡走時,唐張氏傾盡家中所有的給他帶了三貫錢,這一轉眼之間就沒了三分之一,細想想唐缺還真是心疼。
隨後他也就無意再買別的東西,只當是陪蘭草逛街了,兩人沿着古樸的麻石長街一路向前晃去。
走過聯排的幾家筆墨店,就見前面有一家新開的店鋪外甚是熱鬧,走進看時,新開張的這家也是個文房四寶店,爲了開張時能打響名氣,這家老闆就請人在店鋪前的房檐下當場作畫,而被請來的這個人正是唐缺準備明天請見的縣學林學正。
林學正乃本城文壇領袖,對本縣讀書人很有影響力,這家店請他來“開墨”倒真是用對了心思。
林學正此時正低頭作畫,唐缺也不好打擾,擠進人羣中看去,見林學正伏案畫的乃是一副月夜山水。山水畫自魏晉六朝時成爲獨立畫科以來,就因爲士人的情有獨鍾而長盛不衰,林學正選這個題材倒也正常。
林學正畫下描摹的正是鄖溪城外大尖山中的月夜山水,唐缺雖不懂畫,但見林學正筆下月朗風清,山勢高聳,泉壑深致,山光水色之間偶有夜猿宿鳥若隱若現,縱然他這個外行也能看出好來。
果不其然,等林學正最後一筆收勢之後,旁觀者叫好聲一片的響了起來。
林學正放了筆向觀者拱手爲謝時看到了人羣中的唐缺,一愣後隨即微微一笑點頭示意,倒是旁邊的店老闆湊上前去,“有畫豈可無詩,還請學正大人再施妙手”。
古人作畫時多有題畫詩,林學正豈會不知,剛纔下筆時他就一直在想此事,無奈擬了好幾聯卻都覺得不滿意,因也就沒忙着寫,此時店老闆一催之下反倒更想不出合適的來,不寫不行,寫吧又沒有滿意的。今天有這麼多人在,他這兩句題畫詩勢必要隨之傳遍全城的,若是寫的不好沒得墜了他學正的臉面。
林學正正自爲難的時候,看到一邊兒的唐缺後猛地心頭一亮,招招手道:“唐成,你過來”。
就這一句,頓時將圍觀者的目光吸引到了唐缺身上,衆人見他身量頎長,面容俊秀,當下就有看熱鬧的在人羣裡讚了一句“好一個少年郎”。
“這是我縣學中新進弟子”,林學正向老闆解釋了一句後轉過身來笑着道:“來的好不如來的巧,你既入縣學便與我有了師徒之誼,這題畫詩就由你來作吧,師徒聯袂開墨,豈不比我一個人唱獨角戲要好?”。
這樣的噱頭店老闆自然喜歡,當下就親引着唐缺往案前走去,事情雖然來的突然,但既是林學正開口給了他這麼大一個臉面,唐缺也就沒了退讓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