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清如何。
鍾文根本不知道。
鍾文還以爲曼清只是隨意的出來走走,然後自行回去了。
而此時,鍾文看着展翅高飛而去的大小嘴,心中卻是多了一絲的牽掛。
大小嘴雖說早就不在家中生活了,早已是空中的霸主。
可對於鍾文來說,這兩隻大鷹,依然如小的時候一般,是家中的兩個成員,給家中帶去了一些歡樂,以及一些動物等等。
至少,對於小花來說,大小嘴是小花最好的朋友一般,比起家中的狗,都來得更爲親切。
站在觀外許久,突然。
陳豐不知道何時出現了。
“九首,你怎麼站在這裡啊?天都黑了也不見你回去吃飯。”陳豐瞧着觀外的鐘文,出聲打斷着鍾文的思緒。
“陳叔。”鍾文見是陳豐來了,回了神般的笑了笑。
對於陳豐。
鍾文少有叫師弟。
只有在外人的面前,鍾文才會稱之爲師弟。
在觀裡,或者熟人面前,基本還是以陳叔來稱呼的。
畢竟,打鐘文入龍泉觀以來,陳豐還真就如一個父親一般對待他鐘文。
“回去吃飯吧,要不然師傅該唸叨你了。”陳豐拍了拍鍾文的肩膀。
是夜。
鍾文與李道陵他們坐在屋前,喝着茶,聊着天。
至於曼清二人,卻是少有過來。
畢竟,在這個時代,還是有些男女之別的。
哪怕是江湖中人,也都還是會選擇在白天裡問問話,一般是不會選擇晚上坐在一起聊天說話之類的。
其實,如當下的狀態。
曼清二人過來說話聊天,基本也沒人會說什麼。
大家說來都是江湖中人,本就不該有什麼男女之別的說法。
可曼清二人畢竟是慈航殿的人,身份高貴。
“九首,你這醫術是我見過學得最快之人,到如今,我想教你的都已經沒什麼可教的了,這真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啊。看來,也是該到我鬼手封刀之時了,哈哈哈哈。”此時,鬼手大聲的向着鍾文說道。
一旁的李道陵他們,也是高興不已,臉上紛紛展現出笑意來。
“三師傅,這是你教的好,要不然,我怎麼會知道這江湖之上,還有着這種醫術。”鍾文欠了欠身的回道。
對於鬼手教鍾文的醫術,說來並不複雜,也並不困難。
難就難在巫醫本就不是當下醫術中所講的那般,而是另尋另闢蹊徑,這才導致了巫醫的強大。
如果用常規的醫術,想要把一條斷臂接回去,那隻能說是望洋興嘆。
可放在巫醫裡面,卻相對並不是那麼困難。
巫醫的強大,根本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解釋得通的。
能解釋得通的,只能用簡單一句話來概括。
當下的醫者,均是以望聞問切爲主,藥石爲輔。
可巫醫卻是兼有,更是以奇藥爲主,其中還含有一些只有巫醫才能知的東西,更甚者還包括了一些內功輔助療法等等。
“九首,待我過段時間傳你刀法後,你也就可能成爲正式的巫醫傳人了,以後,我也就不用再去另尋弟子了,這也算是給我門的傳承留下火種了。”鬼手說到此間,臉上像是放下了什麼重擔一般。
衆人瞧着鬼手的神情,也知道鬼手爲何會如此了。
在教鍾文之前,衆人也聽了鬼手說過關於巫醫之事。
雖說,當下的巫門的傳承並非巫醫。
但巫門之中,總是有着巫醫的傳承。
而巫門當代的門主,卻是從未把巫醫當作巫門的傳承,基本還是以功法等等當作傳承。
這也使得巫門在巫醫之上的建樹,相對要落後於其他。
如果不是鬼手某一次看到了門內的這些書籍,又有心要從中學得什麼,鬼手也不至於成爲真正的鬼手。
鬼手曾說過,他原名並非叫鬼手。
只因爲巫門之內,只有學會了巫醫之人,才能被稱之爲鬼手。
而從那一次之後,巫醫纔算真正的有了傳人,只有學會爲了巫醫之人,才能被稱之爲鬼手。
相隔了不知道多少代,巫門的巫醫,纔算是重新回到了世間,得到了鬼手發揚,至此,江湖之上,也就多了一個叫鬼手的醫者。
但江湖中人,少有人知道鬼手之醫術來自於巫醫。
當鬼手說要把刀法傳給鍾文。
這也代表着,只要刀法傳給了鍾文,從今往後,下一代的鬼手之名,也就要落至鍾文的頭上了。
不過,這個名號,鍾文是不可能接得了的。
畢竟,鍾文並非巫門弟子,所以,名號依然還是鬼手的。
刀法,乃是巫醫中最爲當作巫醫傳承的一種像徵。
只有學了這如手術刀法一般刀法,你才能真正的成爲巫醫的傳人。
“師姐,你在聽什麼?”此時,屋子裡的龍玉,瞧着曼清好像在側耳聽着外面的說話聲一般。
“沒,沒聽什麼。”曼清好像被發現了什麼似的,趕緊搖了搖頭。
曼清打今日傍晚開始,心思就開始有些如小女兒狀的模樣。
就連此時偷聽外面的人說話聲,也都如一個剛剛步入動情的小娘子一般,嬌羞怯的模樣。
當龍玉的話一出後,曼清又恢復到了原狀。
可是這耳朵,卻是未曾離開過外面的說話聲。
好半天后。
外面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一直到了外面幾人紛紛回了自己的居所後。
曼清這才暗暗嘆了一口氣。
“龍玉,明天我們離開吧。”深夜,躺在牀上的曼清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小聲說道。
可她身邊的龍玉,早已是入了夢鄉當中,根本不知道曼清有此打算。
第二日清晨。
曼清收拾東西,這使得龍玉一醒來後就覺得自己的師姐是不是有問題。
不過,對於離開龍泉觀,龍玉那是打心眼裡高興的。
她可不喜歡龍泉觀這種遲暮般的生活,她更喜歡如長安城這種到處都有着好看好玩的城市。
“師姐,我們下一步打算去哪?”收拾好東西后的龍玉,高興的問道。
“去浮雲。”曼清先是一愣,隨後恢復到她原本那淡雅的狀態,脫口回道。
“浮雲在哪?”龍玉一聽浮雲,當然是知道那是什麼,只不過她並不知道浮雲宗位於何處。
“嶺南。”曼清再一次的回道。
可是,當曼清這話一出口後,心中好像要失去什麼一樣的感覺,讓她頓時多了一種失落的情緒。
這是曼清從未有過的感覺。
哪怕從慈航殿出來之時,告別殿主,也沒有這種情緒。
好半天之後。
曼清穩住了心態,帶着龍玉出得屋來。
“二位這是要離開嗎?”當曼清二人出得屋後,正好被陳豐遇上了。
“是的,多謝龍泉觀的招待,我二人在龍泉觀已是打擾了數日,也是該離去之時了。”曼清見是陳豐,行了禮說道。
“二位稍待,我這就去向師傅通稟一聲,也好讓我龍泉觀送一送二位一程。”陳豐小心說道。
隨即,陳豐往着屋子的後面小跑着過去。
此時的李道陵也好,還是鍾文等人,均在後面的空地。
得了消息的幾人,停下晨練後,準備要送一送慈航殿的這二位聖女傳人。
“龍泉觀招待不週,還請慈航殿二位聖女傳人多多擔待。”李道陵一道,見曼清二人身上揹着包袱,小心的行禮說道。
“李道長客氣了,是我們打擾龍泉觀數日纔是,今日我二人正欲離去,多謝龍泉觀的款待。”曼清更是客氣的回話。
“那好,我們送一送二位。”李道陵也不再多話,兩位小娘子要離去,這本就無可厚非。
隨即,四人送着曼清二人出了龍泉觀的大門。
“九首,你代師傅送一送二位聖女傳人。”出了觀門後,李道陵又是出言向着一旁的鐘文吩咐了一聲。
“是,師傅,二位請,由九首代師傅送你們一程。”鍾文得了自己師傅的指示,向着二人伸了伸手。
曼清也沒想到,這送客送客,送出觀門即可了。
可李道陵卻是讓鍾文代送她們二人一程,這着實讓曼清心中小鹿又開始亂撞了起來了。
依着李道陵的想法。
自己的弟子,與着這慈航殿最好還是交好。
而且,自己弟子與這慈航殿的聖女傳人的境界也相當,送一送也是理當的。
況且,自己弟子一直在江湖之上跑動,如能得了慈航殿的交情,以後在江湖之上行走,也能方便一些不是。
隨着鍾文送着曼清二人往着山下走去。
一路之上,曼清都不敢看鐘文一眼。
到是龍玉卻是向着鍾文問了好些話。
“九首道長,我聽說在長安城惠字一系的酒樓是你開的?可爲什麼龍泉觀的飯菜並沒有惠字一系的酒樓中的飯菜好吃啊?”龍玉一開口就問吃的,這讓鍾文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鍾文隨後也只能隨意的找了個藉口敷衍過去。
一直到了小路山頭的盡頭。
鍾文這才停下。
“二位,路途遙遠,九首就不再遠送了,二位一路保重,如以後在江湖之上遇上了,那是我們的緣份,如遇不上,那以後九首定當前去拜會。”鍾文拱手向着曼清二人行禮道。
一路走來,曼清雖無話,可這心卻是即緊張,又安然。
聞着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特有的味道,這讓曼清胸中的小鹿不停的撞來撞去。
心中本想就這麼靜靜的走下去,這也是一種歡喜。
可這路終究是到了頭。
臉色有些發紅的曼清,擡起頭來,看着鍾文,臉上透着些許的紅,立馬就入了鍾文的眼中。
這也使得鍾文還以爲曼清這是要離開了,生出了些許的興奮之色,這才使得其臉色發紅?
這就如鍾文第一次出遠門時的狀態有些相似。
“多謝九首道長。”曼清不敢多言,拱手行了禮後,徑直轉過頭,邁動雙腿,往前走去。
龍玉瞧曼清如此狀態,也趕緊道了一聲:“多謝九首道長了,那我們告辭了。”
“告辭,保重。”鍾文笑着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