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自然是熱鬧非凡。
滿長安城的百姓,一大清早就走出家門,走親訪友的。
不過,此時的縣侯府,卻是一片安靜。
打昨夜很晚回到府上,這一大家子就睡到這日上三竿了。
而此時,李山攜家帶口的,卻是來到了縣侯府門外。
“父親,這裡就是媚兒姐姐家嗎?”李山的小女兒李夕,擡着小腦袋問自己的父親。
“嗯,這裡就是了。”李山點了點頭,隨即下了馬車,過去敲了敲門。
門房得知李山一家過來,趕忙迎了進去,隨後這纔去通知主家一家人。
好半天后,鍾文一家這才起了牀。
“師兄,昨天你們也都很晚睡啊?”李山一家等了好一會這才見到鍾文一家子。
“昨天被聖上留下說了好些話,回來的時候都子夜了,我也沒想到你們這麼早就過來了,抱歉。”鍾文趕忙向着李山一家道了一聲歉。
李山一家到也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李山昨天當值,夜宴結束後,他也就下了值。
回到家陪着家人。
至於李世民把鍾文留下之事,他可不知道。
“夕兒妹妹,你真漂亮,這是你阿爹給你扎的嗎?”當小花見到李夕之時,奔了過去,一把就抱住了夕兒,還指着夕兒的頭髮問道。
“媚兒姐姐,阿爹纔不會給我扎頭髮呢,是阿孃給我扎的。”夕兒一個不到四歲的小娃,說起話來那叫一個利索。
這到是讓鍾文想起自己小妹小的時候的事情。
小花四歲的時候,比誰都懂事。
可這一大之後,越發的不懂事,越發的喜歡鬧騰。
而眼前的李夕,有些像小花小時候的樣子。
“阿爹阿孃,你好生招待一下,我與師弟有話要說。”鍾文瞧着自己一大家子人,與着李山一大家子人說話,把李山拉到了自己的書房當中。
“師兄,有什麼事要吩咐嗎?”李山小心的問道。
“昨天聖上把我留下,我跟聖上說了關地扶桑產銀之事,估計聖上會在最近招集衆臣議事,你在朝堂之上,多多留意一下。”鍾文直接說道。
“扶桑產銀?”李山有些不解。
“扶桑有一地,其銀產量高得嚇人,此事若不是那扶桑使君攪了昨天的夜宴,我也不會跟聖上提及此事,其實……”鍾文見李山不明,開始向着李山解釋了起來。
隨着鍾文的解釋,李山這才明白昨日夜宴之事。
昨天夜宴發生的事情,他當然知道的。
只不過,他並不清楚自己的師兄爲何要把如此重大的消息告訴聖上。
當下的唐國雖窮,但卻是不易兩線作戰。
西域的征戰,那必然是不會停的。
除非停下西域的征戰,撥調幾十萬人馬發往扶桑,那到時候唐國必然會陷於這個泥塘之中。
至於李世民會做何決定,師兄弟二人根本無法預料。
“師兄,這事我會留意的,難道師兄你對扶桑有興趣?”李山應下此事後,對鍾文如此在意扶桑,是不是扶桑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有些事情,我暫時不便告知於你,但扶桑國確實有我需要的東西。”鍾文迴應道。
只不過,鍾文卻是沒有完全告訴李山真實的事情罷了。
扶桑國,鍾文必會前往一次的。
銀礦之事,鍾文並不感興趣。
他感興趣的,是產於扶桑國的三種藥草。
這在華夏是沒有的,所以,對於扶桑國,鍾文不去都不行。
老駝交給他的那本冊子之上,記錄着關於扶桑國的三種藥草,而這三種藥草,均是關於治內傷的藥草。
至於何時去,當下鍾文卻是沒有時間。
西域的事情不結束,鍾文就不可能離開。
“師兄,如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開口。”李山雖不懂鍾文爲何要去扶桑,但想來肯定有其原由的。
而此時,宮城之中,李世民正與着長孫皇后說着話。
“二郎,最近幾日裡,我食用了鍾少保所送來的藥丸,喘疾也緩解了許多,身子特別的輕盈。”長孫皇后向着李世民說着藥之事。
不過,此時的李世民,心中卻依然還在計算着扶桑國銀子的事情。
他一聽自己妻子的話後,趕緊應道:“有效果就好,待哪日有空我再找九首幫你煉製一些,也好讓你的病症能夠減緩減輕一些。”
“二郎,你這是怎麼了?心不在焉的,鍾少保寫的什麼服用事項不是說了嘛,此兩瓶藥暫爲一個療程,而且兩瓶藥都夠我吃三個月的了,三個月後必然是要停下的。”長孫皇后見自己丈夫根本不是在聽自己說話,眉頭皺得緊緊的,知其心中有事。
“你看我,昨日九首跟我說扶桑國有一個盛產銀子之地,其數在幾千萬斤以上,爲了這事,我也是頭疼的不行。”李世民見自己妻子如此說他,這才反應過來。
“什麼?!!”長孫皇后也是被李世民的話給一驚。
錢。
誰都想要。
更何況還是掌管後宮內庫的長孫皇后。
雖說皇家也有着不少的店鋪,其名雖說都是掛在別人的名下,要不然,沒收入,只靠皇家的田地,那自然是供應不了皇室用度的。
幾千萬斤的銀子,這要是放在宮中,那得佔去好大一片的地方纔能擺下吧。
長孫皇后眼中放着光,實在想不出來,這麼多的銀子爲何會在扶桑,而不是在唐國。
好半天后,長孫皇后這才向着李世民開口問道:“二郎,你有什麼打算?”
地方在扶桑,這必然是要動刀兵的。
唐國雖地大物博,可這銀錢之事,卻是難住了眼前的這位皇帝了。
“我暫時也還沒想好,不過派人去扶桑那是必定的,如明裡來不了,只能暗裡來了。”李世民心中有些不敢下定決心。
西域戰事可緩可不緩。
但不緩的話,西域通商之路,那必然是會被西域諸國給卡脖子的。
可扶桑銀礦之事又太過重要,這使得李世民着實不知道該如何決斷了。
本來好端端的一個大年初一,到是讓李世民夫婦愁的快沒了生氣一般。
不過,他們愁也只是愁一會兒,畢竟,今天可是宗廟祭祀時間,可擔誤不得。
所有的李氏宗親,都得前往。
一連好幾天之後。
鍾文一家除了宮中暫時還沒去過之外,所有在長安的師友都走了一個遍。
這到讓鍾文再一次的體會到拜年的喜悅來。
雖說,在這個時代還不興拜年。
最多也只是會個面,說上幾句話,送些個禮什麼的。
而且這禮送的,一般還都是與自己親近之人,並不是什麼人家都得送。
不像鍾文這一家子,只要是親自上門的,那必然是提着一大包小包的禮過去,這也算是拜年了。
某日,宮城之中某殿。
李世民召集了諸多的武將,其中不凡有李靖,尉遲敬德他們。
甚至連閒在家養病的秦瓊都給召了過來。
殿中,所有人都是武將,哪怕當今的聖上李世民,也是武將出身。
連一個文臣的影子都沒有瞧見。
不過,李世民召集這些武將們的消息,必然是逃不過那些文臣們的眼睛的。
殿中剛纔還熱鬧的很。
可隨着李世民的話一落,所有的武將們都集體失了聲。
連最爲大嗓門的尉遲敬德都驚在了那兒。
“你們看看,這是九首所畫的銀礦所在的輿圖,其位置臨海,到也方便我們行事,只不過眼下我唐國的船隻卻是少的可憐。”李世民再一次的把鍾文讓李山遞過來的輿圖給放了出來。
圖紙畫的很詳盡。
可以說連山脈都畫的有模有樣,更是有着其標識。
只要識字的人,都能認出這輿圖上面所畫的地方在哪裡。
甚至,鍾文還把距離都標註了出來。
從海安縣出發,千里之外就到了儋羅,隨後就是對馬。
當然,鍾文甚至還標註了一些小島,但具體位置也只能憑藉自己曾經所學的記憶畫的。
“鍾少保連輿圖都畫好了,這下可算是省了不少事了。”當李世民把輿圖拿出來後,武將們那是高興的有些找不着北了。
身爲武將,他們的使命就是爲唐國守護邊疆,保一方百姓安寧,如有外敵侵犯,他們自當要打回去。
至於領土或者財產之事,身爲武將他們,誰都想爲國征戰,爲國開疆闢土,成就那勇冠三軍之侯。
衆人紛紛圍了過去,查看着輿圖上所畫的位置。
銀礦所在的位置,很是臨海。
這讓這些武將們更是意動的不行。
幾千萬斤啊,這是個什麼樣的數字,至少,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多的銀錢。
問題是銀子啊,不是銅錢。
“我今天召你們過來,是想問一問,此事可行不可行?又如何行?西域之事又該如何打通?”李世民見衆人的表情興奮的不行,趕緊出聲問道。
“只要聖上發令,我尉遲第一個過去。”尉遲敬德最是看中這些。
不管是錢也好,還是打仗也罷,都能讓他興奮不已,更何況還是登入到他國,這已然不是他在長安這般無聊的。
“聖上,此事我建議衆朝臣一起商議,如此大的事情,就我們這些武夫們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李績言道。
沒有文臣的參與,他們這些人估計還真拿不出什麼好主意出來。
就算是能商議出什麼來,最終也瞞不了文臣一系的人。
這是利益,而且還是幾千萬斤銀子的利益。
如此一事,真要是在朝堂之上暴開,那最終的結果,那就是誰都想從中分一杯羹。
甚至連世家,世族等一系的人,都會跳出來。
李世民聞言之下,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其實,他早就想好了計劃,只不過需要更多的人蔘與進來罷了。
反到是鍾文,李世民也在想這事當中,如成功了,鍾文該佔幾成,畢竟,這事是鍾文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