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我師兄他的本意並非爲他自己,而是爲利州百姓,我師兄的爲人想必聖上也是熟知的,師兄他即是爲利州百姓謀福,則是爲天下百姓謀福,師兄有着此製鹽秘法,如他真想據爲己有,他也就不會帶着人前往土谷渾了。”就在李世民想着法子之時,李山卻是開口說道。
李山的心當然是向着鍾文的。
都是太一門的弟子,又是師兄弟,此時他可見不得程咬金他們二人想着法子,想從鍾文手中分一杯羹。
但這話又說回來了。
他李山此話也算是正中了鍾文的本意。
如鍾文真想爲自己家謀一份利,也不至於帶着這麼多人去土谷渾採鹽。
而且,還與着李大亮他們合作。
“沒錯,李山你所言甚是,鍾少保爲利州百姓謀福即是爲我唐國謀福,我等還在此想着如何參上一腳,着實有些過了。”李世民聞聲後,心中思量了一會兒後,這才漸漸明白了其中之意。
“聖上,那我們真不派人前去協助了?”程咬金有些急了。
李世民的話這一說,也就可以斷定他們不能再參上一腳了,這可是大利益啊,真要是不參上一腳,總覺得心中不甘。
而站在他身邊的尉遲敬德比他還急,只不過他嘴笨,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說話,只昨幹看着李世民,等着李世民做出決定來。
“人是要派的,土谷渾最近內亂頻繁,各大部族又在爭地盤,而吐蕃國又是虎視眈眈,高昌與西域諸國也是對我唐國蠢蠢欲動,薛延陀眼下雖與我唐國關係友好,但這背後卻是總想着聯合諸部,想要重回漠南,情況也是稍有一些不明啊。”
李世民緩緩而道。
如今這天下形勢,大家其實也都心知肚明,只不過少有見李世民有着如此的感慨罷了。
“聖上,派臣去土谷渾吧,有着我在,那土谷渾各部族絕對不敢有任何動作。”尉遲敬德見李世民有心要派人前去,立馬跳了出來自薦道。
“程咬金,此次我派你前往土谷渾,統軍五千,抵達鄯州後,與李大亮他們會合,另再與李靖商議,駐守西域之事,讓他回報於我,同時,與鍾少保好好商議關於鹽地之事,切不可隨意定論,任何只言片語,都得傳回長安。”李世民思慮了良久,最終還是決定派程咬金前往。
“是,老臣謹尊聖令。”程咬金得了李世民的話,心中大喜。
此次派他前去西域,他程咬金當然知道,李世民這是不想讓任何文官參與其中,只由着武將來行事。
這說明什麼?
說明李世民對文官開始些不信任了。
“聖上,那我呢?”尉遲敬德見李世民把如此的好的差事交由了程咬金,急的快要跳腳了。
“你暫領左武侯。”李世民最是見不得尉遲敬德參與這種事情了。
說來,他李世民派程咬金前往,也是有着他的考慮。
論謀略,程咬金勝尉遲敬德一大截。
但就武藝與戰事來說,二人到是不相上下。
可是,這是關於食鹽之事,他李世民暫時又不想文官參與其中,而且此事也只有幾個武將知道,自然也就只得派程咬金前去了。
程咬金也算是一個老謀深算之人,與鍾文如何談判,依着他對程咬金的瞭解,想來是差不到哪裡去的。
尉遲敬德得了李世民的旨意,只得無奈的嘆着氣。
好端端的利益,就這麼一轉眼沒了,這使得他心中頓時有些不快。
可是,他的不快卻是被程咬金向他使了使一個眼色之後,又轉爲喜來了。
就在剛纔,程咬金卻是向着他使了使眼色,眼色之中,帶着一股讓尉遲敬德安心之意。
隨後,幾人又是商議了一些事,李世民又籤屬了一份旨意交由程咬金。
不久之後,程咬金與尉遲敬德二人這才離開去了。
“老程,你剛纔向我所使的眼色是何意,趕緊說來,聖上派你前去土谷渾,如此好事你要是把我尉遲給忘了,那就太不夠意思了。”這纔剛離開宮城,尉遲敬德就急着向程咬金問了起來。
“老黑,你就放心吧,聖上之意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們先不說,先回府,去把叔寶請來一同商議一下吧。”程咬金不想在這路上說他的想法。
而此時的宮城,李山離開後,去了姜內侍所居住的小院。
“李統領,你怎麼來了?”姜內侍見李山突然來到他的居所,有些不解。
平日裡,李山可不會前來的。
自打幾年前宮城之事發生後,姜內侍就開始被邊緣化了。
畢竟,姜內侍與着刺客有着莫大的關係,沒被牽連就已經算是燒高香了。
所以,這兩年以來,他姜衛也是心中發愁。
可是,這個發愁卻是在幾個月前發生了改變。
他從一個圓滿境突破至了先天之境,這一下子,心裡就開始安靜了下來。
對於李世民爲何不重用他,他也已經沒有了那份心了,他也只想着能安安穩穩的修練,好突破到更高層次去。
而最近這幾個月以來,他雖說沒有啥差事可辦,但李世民也是找了他談過心的,也算是給了他一個說法了。
“聖上有件事需要麻煩姜內侍你,不知道姜內侍可有時間?”李山坐在姜衛對面,笑着說道。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身爲臣子,聖上有令,我自然得去辦差的,李統領請說吧。”姜衛聽聞李山前來之由,心中也沒有什麼大的反應,依然平靜的很。
“聖上讓你去一趟土谷渾,這是聖上讓你轉交給我師兄的聖旨。”李山從袖中抽出一份聖旨,遞向姜衛。
姜衛接過聖旨問道:“很急嗎?如果急的話我現在就準備去,如果不急的話,明天我再出發可行?”姜衛聽聞是關於鍾文的事,隨口向着李山問道。
“到也不是很急,只不過你需要在宿國公他抵達鄯州之前趕到就行了。”李山迴應道。
“是不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姜衛聽聞還關乎着程咬金,心中甚是不解。
就在李山與姜衛說話之際。
此進的宿國公府上也正在商議着。
程咬金,尉遲敬德,以及秦叔寶。
此三人可以說是一個坑裡出來的人,有着什麼事大家也都相互拉扯着。
而此刻,程咬金他們得了關於食鹽之事,所以就把秦叔寶也給拉進了他們的同盟當中來了。
“老黑,叔寶,剛纔我說的你們覺得如何?要是可行的話,你們得趕緊回府準備了,到時候我會帶着他們一同前往土谷渾。”程咬金看向二人問道。
“知節,如此做法不會引來聖上的不滿吧?”秦瓊稍有一些擔憂。
秦瓊最近過得可謂是如履薄冰,再加上他的身體越發的不行了,連朝議也開始漸漸的不參加了。
再者,打他秦瓊在幾年前就在家養病,這權職也只是掛着名,卻無實際的權力。
而幾年的時間,李世民也開始漸漸的把他給冷落了,他秦府上下也都少有出府,就怕惹出什麼事端來。
所以,秦瓊打聽聞程咬金說的話後,他纔有着如此的擔憂。
“叔寶,這又不是什麼大事,聖上明着就是把這好處落於軍中,而非那些酸腐們,這段時間,我與老程也是抄了不少酸腐的家,難道你還看不出聖上的意思來嗎?就算是我們派自家人前去,這食鹽咱們唐國又緊缺的很,我們參上一手,又影響不了什麼。”尉遲敬德大大咧咧的說道。
“叔寶,你放心吧,此事由我老程擔着呢,好了,我們也不多說了,你們也趕緊回府去安排吧,人數不要太多,兩三百人就差不多了,到時我與鍾少保談好了,我再傳信回來,到時候人數再看派多少吧。”程咬金見秦瓊身體發虛,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老程,那我與叔寶這就回去,明天我讓人去城西外等候。”尉遲敬德率先起身,扶了一把秦瓊。
“我還沒病到被人扶的地步,你們也無須擔心我。”秦瓊被尉遲敬德扶了一把,心中雖高興,但他秦瓊卻是要臉面的人,隨即向着二人說道。
“是,叔寶力大無窮,精力旺盛,哈哈哈哈。”尉遲敬德也知道秦瓊說的話是何意,哈哈大笑着打着哈哈。
隨後,二人離開了宿國公府,回到自己府上準備去了。
第二日清晨,從宮城之中出來的姜衛,手裡拿着長劍,身上揹着一個包袱,看了看天色,隨即往着長安城西而去。
得了聖意的姜衛,此行需要奔向千里之外的土谷渾。
姜衛他也知道事關重大,能離開長安城的,估計也只有他了。
影子必然是離不開長安城的,而李山又擔着領統之職,自然也是脫不開身去的。
最後也只有他與王重二人了。
可王重最近卻是不在長安城,而是在三原縣主持着太上皇李淵寢陵之事,想要召回來了也是不太可能。
所以,最後這事只能落到了他的頭上。
又二日後的一個清晨,長安城西開遠門外。
程咬金、尉遲敬德與秦瓊府上的家將以及他們的人,靜靜的在等候着了。
人數不多,加起來也就七百來人。
因爲他們均屬於國公府的人,這刀劍武器什麼的也是早有準備好了。
甚至,連車馬有着不少。
不多時,程咬金騎着戰馬從長安城出來,帶着這一羣人往着軍營駐地走去。
一個時辰後,近六千人的隊伍開拔,往着鄯州方向行去。
騎着戰馬,身穿甲冑的程咬金,異常的威猛。
此刻的他,面上掛着的全是期盼與希望。
同時,眼中也閃爍着金銀珠寶,閃爍着田林店鋪,閃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