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飯廳後的鐘文,卻是見到了大家都在吃飯,他算是來的最晚的一個了。
鍾文向着李道陵他們問了聲好之後,這纔去了竈房,拿着他那盆大的碗,盛了飯菜,開始吃了起來。
李道陵他們看了看鐘文,又看了看飯菜。
就目前的飯菜來說,基本都還是以青菜爲主,少有肉食,不過龍泉觀的飯食,那可是比村子裡農戶人家的飯食好太多了。
至少,飯是白米飯,而不是野菜稀粥,青菜每天基本都有不少,冬天相對就沒有什麼青菜可吃的,到是以醃菜或鹹菜爲主。
至於肉嘛,其實觀裡也不常吃肉,基本也都是隔個十天左右吃上一頓,畢竟,觀裡不可能餐餐吃肉,又沒有養豬,養的也只是二十幾頭羊和一些雞罷了。
就說這雞,基本都還是老母雞,都是用來下蛋的,羊那更是不可能殺了,於氏母女有時候還會去擠一些羊奶,以前到是給觀裡的小孩喝,現在,好像也沒有人願意喝了。
不過,平常都是這些女性會喝上一些,其他的道人或男性嘛,基本是不會去沾這玩意的。
李道陵看了看飯菜後,心裡想着,是不是要給自己的弟子增加一些肉食,可目前觀裡就那麼些東西,想要增加肉食,要麼去買,要麼自己養。
可這買的話,離着利州城又遠,所以基本可以否決了,而養的話,也只能養些羊或者雞鴨鵝了,其它的,他也想不出什麼來。
至於爲何沒有想到去山林裡獵上一些野物,這在李道陵的心中,不曾想過,或許長期居於觀主之位,少有對這些事情操心。
“陳豐,你看觀中肉食缺少,觀裡是否多養上一些羊,九首的食量驚人,天天吃飯和青菜,也解決不了什麼事。”
李道陵開口向坐在他一邊的陳豐說了起來,至於怎麼解決,他也沒想出個頭緒來。
“觀主,這肉食現在本來就少,總不能去買一些豬仔來養吧,觀裡以前不都是這樣過過來的嗎?九首的食量確實驚人,練功也容易造成他對食物的需要,觀主,你看我明天去城裡,順便去看看買上些什麼。”
陳豐到是沒什麼,他早已習慣了這清貧的生活,可就鍾文這種吃法,再加上這驚人的食量,天天米飯加青菜的,着實不容易,心裡想着明天去城裡看看再說吧。
“行,明天去城裡先看看,要是碰到什麼合適的,就買回來吧。”
李道陵不再繼續說話了,吃着他眼前的青菜和米飯,偶爾看一眼不遠處的鐘文,心中雖是欣慰,不過稍有一些酸楚。
坐在不遠處的鐘文,一心只想着吃完這飯菜,填一填肚子,雖說味道不咋滴,但總好過餓肚子吧,再者說了,在這觀中,還能吃到什麼?除了自己從家中拎些過來,還有觀中的一些存下的臘肉,冒似就沒什麼可吃的了。
當然,這觀中存下的臘肉,鍾文卻是不好去吃的,這可是觀裡一年的肉食用量,他真要把這些臘肉吃完了,那觀裡的其他道人們,絕對會有意見的。
其實,鍾文想多了,哪怕鍾文真的把這些所存的臘肉吃完,也沒人多敢說上一句話,李道陵上次說過的話,可都還在耳邊環繞着呢。
如果鍾文聽見李道陵他們的對話的話,那必然有着自己的想法。
在這個時代,除了羊肉就是其他的動物的肉類了,至於豬肉,鍾文從未見過,更別說吃過了。
如果鍾文知道李道陵的意思的話,必然會提出自己的意見的,反正觀裡這麼多的閒人,難道就不能建個豬舍,養上一些豬嗎?
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不能,李道陵他們或許對於羊肉什麼的,都還能接受,可這豬,他們絕對是不會接受的。
就論這豬的騷氣,再加上豬的骯髒,李道陵他們就無法接受,或許,這在他們的認知中,豬肉不是他們願意吃的東西,情願吃野豬肉,都不願吃家豬肉。
吃完飯的鐘文,看着這外面的天色已經黑夜降臨了,本來想去練練槍術的,想想還是算了吧,這黑燈瞎火的,還是不去嚇人了。
起身把飯盆往着竈房裡一放,來到飯廳門口處。
飯廳當中早已沒有了人,除了於麗母女還在等着鍾文之外,其他的人,早已不見。
誰叫鍾文能吃呢?雖然吃的速度夠快,但這量大啊,吃完一盆接着又是一盆,連續吃了三盆了。
“於嬸,我師傅他們什麼時候離開的?”
反應過來的鐘文,站在飯廳門口,轉頭問向竈房裡的於麗。
“觀主他們早就吃完離開了。”
於麗不好說鍾文是個飯桶,每一天所煮的飯,基本都是給他一個人煮的了,吃得多不說,有時候還挺挑的。
好在鍾文對誰都還挺客氣的,至少目前是這樣子的,到也不會使得大家討厭他。
每日裡,鍾文都在練功讀書當中渡過的,少有與觀裡的其他人有過多的交流,除了李道陵和陳豐之外,交流最多的,估計也就是於麗了。
於麗每一次見到鍾文,總是笑臉相迎,哪怕每天過來吃飯的時間晚了一些,她也不會說什麼,誰讓鍾文是觀主的弟子,是她們未來的觀主,真要是得罪了,那這以後的果子,可不是那好吃的了。
鍾文向着於麗她們母女打了聲招呼後,轉身離開,回了他的屋子。
沒有點油燈,也沒有說話,靜靜的坐在屋子中的凳子上,心裡什麼都不想,只是想靜靜的呆上那麼一會兒。
鍾文自從來到這唐朝,就沒有停過腳步,從一開始爲了改變家中境況,到現在入了道觀習武修道。
這麼些時間裡,他從一個十一歲的小娃,到現在已是快兩年過去了。
這兩年當中,他收穫挺多的,至少,從一個白癡變成了如今身手不凡的小少年了。
這其中的辛苦,估計也只有鍾文他自己知道了,其他人,也不可能感同身受的。
就比如這打好底子的鍛鍊,或者這站樁,再加上他身上綁着的沙袋,這一切,都在無形當中,給他增加着不少的負擔。
從一開始,不適應,到堅持,一切都顯得很自然,但這辛苦,可還就不是誰都願意去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