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此次悶麻行動總指揮,方回人盡其才,安排起工作來大有指揮千軍萬馬的姿態。
“秦歌,去換身衣服化個妝,這傢伙喜歡女人,你負責把他引誘到沒人的地方。”
“小花,你輕功好,套麻袋的活就歸你了。”
“師弟,你負責放風。”
“老譚,小公爺,你們倆負責敲悶棍——還有異議嗎?”
秦歌舉手,不滿道:“憑什麼要老孃去引誘?老孃欠你的?”
方回嘿然一笑:“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就你一個女的,你不去誰去?他要是好男風我倒可以試試——你不是要我欠你的嘛,這是個機會啊。”
秦歌低聲嘀咕了一句什麼,算是同意了。
花闌珊也舉手:“爲什麼要我套麻袋?我可是六扇門的——”
方回直接打斷他:“不是說了麼,你輕功好,別六扇門七扇門了,來了就得動手。”
譚三元和程伯獻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那你做什麼?”
“我?”放回眨眨眼,笑道:“我是總指揮啊,我負責策劃和安排——我跟你們說,這悶麻有悶麻的好處,麻袋一套,掄着棍子使勁揍,只要別出聲,他又不知道誰打他——今天是替小公爺找場子,晚上他請客。”
程伯獻趕緊接道:“對,等會福瑞樓,我請。”
譚三元搓着手笑眯眯道:“小公爺,聽說百花樓最近來了個頭牌,叫春香,嘖嘖,就是太貴,沒個幾十兩銀子——”
程伯獻咬牙道:“算我的。”
秦歌緊跟着道:“我最近研究出一種新毒——”
“秦捕頭——這個——我找個下人幫你試?不過前提不能死人啊。”
花闌珊:“東市珍寶閣有把玄鐵扇——”
程伯獻:“晚上給你!”
沈宗絮:“小公爺,我什麼也不要。”
程伯獻感動的一塌糊塗,摟着沈宗絮感激涕零:“好兄弟,這纔是好兄弟——做兄弟的也不能讓你吃虧,聽說你要成親了,回頭兄弟多送點彩禮。”
——
球賽散場,觀衆們意猶未盡,三五成羣的一邊退場,一邊討論着哪隊的前鋒錯失了幾次進球機會,哪隊的後衛犯規,明明是點球裁判沒吹,還有比賽開始前下了注並且中獎的,歡天喜地的拿着獎票跑去兌獎。
秦歌很順利的,只用了一個眼神,就把武攸羈勾搭的迷迷瞪瞪,一勾手指頭,便不由自主的追隨了秦歌的腳步。
按理說,走在大街上,一個沒見過面的女人對你放電勾引,換做一千多年以後,誰也不會上當。可現在不一樣,沒有仙人跳這一說。再說了,能在青樓爲了一個粉頭兒打大出手的,這種好事當然不會錯過。
於是,在秦歌七拐八拐的帶領下,兩人便來到球場後一處僻靜的院子裡。
這院子是留給球場的工作人員使用的,經過方回提前通知,院子裡的人早就走的一乾二淨。方回躲在屋中暗中觀察。這武攸羈年紀三十來歲,長的倒也不錯,有股子風流倜儻的公子哥模樣,只是這更讓方回納悶,爲什麼這傢伙跟太平公主就沒擦錯火花,反而對一個青樓女子那麼上心?不過,也幸好沒擦出什麼火花,不然親近結婚,再生出個殘次品——
武攸羈身邊果然沒有人跟着,秦歌一走進院子,腳步便突然加快,武攸羈一愣,剛要喊什麼,一直埋伏在院子拱門上面的花闌珊悄無聲息的落下,一口麻袋準確無誤的掏出在武攸羈身上。
“來人,快來人,啊——”
武攸羈反應倒是很快,知道自己被人暗算,立刻呼救,只是這院子中的人早被方回清空,而且花闌珊麻袋一套上,程伯獻跟譚三元便拎着一根棍子噼裡啪啦的砸了上去。按照方回之前的叮囑,兩人沒打腦袋,只往身上招呼。程伯獻打了一陣似乎還不解氣,目露兇光,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擡腳對準了“人中”部位就要踩下去,卻是被譚三元及時拉住,打了個手勢,示意趕緊閃人。
“哇哈哈,爽,姓武的這回栽到家了。”福瑞樓的雅間中,程伯獻放肆大笑:“悶麻,嘿,這個有意思——方回,下次咱們給張昌宗也來這麼一下如何?還有還有,那樑信之不是跟你不對付嘛,也給他來這麼一下怎麼樣?”
“你別給我找事了。”方回趕緊拒絕。好傢伙,小公爺還真是不嫌事大。雖說悶麻有悶麻的好處,麻袋一套,只要不出聲,被悶麻的絕對不知道你是誰。而且這年頭也沒有通過指紋和腳印來抓人這麼一說,好處自然多多。不過凡是都有兩面,這種事情做一次就行了,一股腦全給悶了,傻子都知道是誰做的。
衆人吃喝聊天,酒足飯飽後,又叫小二上了一壺上好的明前龍井,程伯獻挑了根魚刺剔着牙,道:“方回,我想起一事,本來打算你回來就跟你說的,這麼一鬧給忘了。”
方回喝着茶問道:“什麼事?你有看上哪個樓子的姑娘了?”
“那倒沒有。”程伯獻道:“你不在這幾個月,我去了趟金陵,咱那個金陵會所似乎不怎麼賺錢了。”
“就這事?”方回笑道:“早想到了。金陵纔多大,算上週邊,也不過百來萬的人口,這百來萬人口裡有錢辦的起會員的纔多少人?基本就是每年那點會員費。即便沒人退會,也飽和了。”
“是啊,我就是這個意思。”程伯獻道:“你看,是不是再弄點什麼新鮮的玩意兒?”
方回想了想,眼前一亮:“還別說,我還真有個想法,娛樂城你們沒聽說過吧?”
“娛樂城?”
衆人都表示很有興趣,一個個眼巴巴的看着方回,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這麼說吧,娛樂城,顧名思義,就是讓人找樂子的地方。”
程伯獻打斷道:“找樂子?你說的是青樓?”
“看你這點追求。”方回鄙夷的道:“誰告訴你只有青樓纔是找樂子的地方?娛樂城,娛樂城,除了娛樂,還包括餐飲,桑拿,高檔酒店——總的來說,就是吃喝玩樂一條龍。”
“咱們一點點說啊,先說這吃。”方回抓着筷子敲了敲桌子:“就說這福瑞樓,算是城裡上檔次的酒樓了,這一桌子飯菜下來不下十兩銀子吧?不過放在咱們娛樂城裡,這一桌子就不只十兩了,最少五十兩。”
“這麼多?”程伯獻驚訝道:“比會所還貴啊。”
“等會再說貴不貴的問題。”方回繼續道:“吃喝差不多就這個意思,玩的話,賭是必不可少的——什麼骰子牌九撲克麻將這些,什麼百家樂,梭哈,輪盤,二十一點這些也必不可少——沒聽過?嘿嘿,先別問,回頭再解釋。”
“除了賭,什麼檯球,高爾夫球,保齡球這些也少不了——”方回指了指抓耳撓腮的程伯獻,道:“說了先別問,回頭再一起跟你說。”
“玩的東西有很多,等我想起來再補充。”方回一拍大腿,道:“娛樂城嘛,最重要的就在這個樂字上面——怎麼才能樂?吃好,玩好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在一個享受。桑拿,按摩,高檔酒店,這些都是享受——想想看,在賭場裡贏了錢,打打球,看看話劇,再洗洗桑拿按按摩,不要太享受哦。”
“怎麼樣?聽明白了嗎?”方回問道。
花闌珊、譚三元和沈宗絮齊齊搖頭,程伯獻道:“大致是聽明白了,不過好多你說的東西我都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秦歌撇撇嘴,道:“不過是個消金窟罷了。”
方回沖她豎起大拇指:“總結的很精闢,這都看出來了?”
秦歌鄙夷道:“當老孃傻的嗎?一桌十兩銀子的飯菜你賣五十兩,不是消金窟是什麼?這些人都是傻子麼?”
“天底下哪來那麼多傻子?”方回笑道:“說白了就是個面子問題。打個比方,老譚你說,你也是六扇門的人,你羨慕不羨慕她這個四大神捕?”
譚三元想都不想,點頭道:“當然了,四大神捕耶,名震天下的四大神捕——”
“行了,打住吧。”方回擺擺手,繼續道:“既然是消金窟,那麼它的受衆面自然是有錢人,是那些富商巨賈,有錢人在乎什麼?當然是面子了,其實就是一個攀比心作祟而已。是人都有攀比心,窮人比誰家的兒子有出息,比誰家姑娘嫁的好,富人自然就是比誰錢多。既然是比錢多,誰會在乎一頓飯五十兩貴還是不貴?”
秦歌不可置否的嗤笑一聲,總結道:“奸商。”
方回大笑:“無奸不商——我給他們提供找樂子的地方,他們給我錢,很正常嘛。”
程伯獻雖然有些地方不明白,卻是一臉嚮往:“聽你這麼一說,這是個好地方啊——那還等什麼,趕緊弄吧。”
“趕緊弄?說的輕巧。”方回苦笑道:“能弄我早弄了——不是銀子的問題,關鍵是沒地啊。”
程伯獻拍着胸脯豪爽道:“地的事我包了。”
“你包個屁。”方回笑罵道:“金陵會所夠大吧?十畝地呢,你給我找三個這麼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