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惱羞成怒啊,我沒有!”王勃抗議道。
“好、好,不是惱羞成怒,我說錯話了,成吧?其實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王勵知道王勃執拗的性格,也不跟他擡槓,轉而說道:“不過,我倒沒想到十二孃還有這樣的一面,平時看她頗爲乖巧,她竟然會攔了你的路?”
王勃看王勵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自言自語津津有味,心中一陣哀嘆,他想一訴衷腸真是找錯人了!
十二孃趕在下午上課之前回來了,嘉娘將王勃拿來的東西遞給她,並問道:“你中午跟子安走岔了嗎?他把東西送到這裡來了。”
十二孃順勢答了一句:“是啊……走岔了。”
她接過東西時,看着那瓶藥,有些發怔,嘉娘一眼就看到了她有些紅腫的手腕,驚歎一聲,問道:“呀,你的手怎麼了?”
十二孃勉強笑着說:“我在路上摔了一腳,把手腕給扭了,當時有些疼,找涼水衝了衝,也因此跟王勃走岔了。”
嘉娘連忙檢查了一番,並幫十二孃把藥塗上,說:“我爹的跌打損傷藥很管用的,子安的藥送的真及時,好似知道你受了傷似的。”
這話一出口,嘉娘自己愣住了,迅速的看了十二孃一眼,見她垂眼不說話,心下就知道王勃給十二孃送藥絕不可能是巧合。但十二孃不說,她也就不戳破了。
熬到下學回了家,燕娘看到她受了傷,一陣心疼。十二孃藉口很累,早早睡了。待房中無人,她進入有求必應書去找小唯,兌換了傷藥之後,第二天一早起來,手就奇妙的好了。
看到她靈活轉動的手腕,燕娘感嘆的說:“曹神醫還真是神醫,藥這麼好用!”
十二孃但笑不語,吃了早飯就去上學了。
來到曹家之時,王家兩兄弟等在了門口,王勃看到十二孃下車,一下子就竄過來,問候道:“十二孃,你來了!”
十二孃笑着跟他道了早安,淡淡的看了一眼站在遠處階梯上的王勃,回頭對王勵說:“四郎怎麼不進去,快要上課了呢。”
王勵笑嘻嘻的說:“聽說你受傷了,想看看你傷怎麼樣,就在這裡等了等。”
十二孃翻轉了一下手腕,說:“曹神醫的藥很有效,我已經好了。”
王勵更高興了,說:“那就好,我五弟昨晚擔心的一夜沒睡好呢,看到你沒事就安心了。”
一夜沒睡好?
十二孃狐疑的看向不遠處的王勃,果然眼眶青黛。
王勃有意避開十二孃的眼神,轉身往裡走,並說:“要上課了,我先進去。”
“唉……”王勵尚未來得及出口喊他,王勃已消失在了門內。
王勵只好對十二孃說:“我五弟性格內向,脾氣也倔,昨天讓十二孃受氣了,我替他給你賠個不是。”說着就作了一個長揖。
十二孃連忙扶王勵,說:“四郎不必客氣,昨天的事,我沒放在心上。”
王勵起身說:“我就知道十二孃你不會計較的。”
兩人一起往裡走去,王勵忽然有些結結巴巴,猶豫的說:“其實我五弟對你很關心,只是他把事都放在心裡,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不過他心思還是很好的……”
十二孃淡淡的笑着,說:“四郎不用操心了,我真的沒事。時候不早了,我得趕緊進去了。”
王勵看她不想深談,只好說:“好吧。我有機會來找你玩。”
十二孃轉身走開,心中想着,不管王勃心思如何,他對她來說,已是不投契之人。既然不能做好朋友,那趨吉避凶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上課時,曹夫人看到十二孃沒有告假不來,滿意的點了點頭,再看看十二孃前面的空位子,賀蘭敏月又沒來,不禁蹙緊眉頭。
十二孃補習《周禮》的進度比曹夫人想象中的要快,雖然她背書的時候,有時候缺點字,或者語句前後顛倒,但對於書中各種規制的數字,十分敏感,記的很清楚。
介於這樣的情況,曹夫人把她上午補課的時間空了出來,讓她開始跟嘉娘一起畫畫,只用每天下午補習一下《周禮》即可。
上午十二孃同嘉娘一起在畫室裡練習,說話間就說起了賀蘭敏月。
嘉娘一邊調墨一邊說:“昨天是她母親韓國夫人的生辰,二聖在宮中擺宴爲其慶生,她自然要隨之同行,只是今日也不來,不知爲何。”
十二孃猜測道:“也許是被皇后娘娘留在宮裡玩了。”
嘉娘點了點頭,卻忽然擡頭皺了眉頭,低聲說了句:“她還是少進宮爲好……”
驚覺失言,曹映嘉匆匆改變話題問十二孃:“我們今天畫什麼好?”
對於賀蘭敏月的事,十二孃心中有數,看嘉孃的樣子,許是已經知道了,那就沒必要多說,於是回道:“我看你昨天畫的貓兒格外可愛,我今天也想試試。”
“那我也再畫一次貓兒吧。”
兩人不再多說,各自在桌案上開始畫。
十二孃畫了一隻在樹下玩繡球的肥貓,嘉娘畫了一直正在石頭上用舌頭和爪子洗臉的貓,都很形象生動。曹夫人看了,頗覺欣慰。
眨眼到了八月底,三十日這天要沐休,九月初一要去寺廟禮佛,曹夫人索性讓她們三十一日這天也在家休息,並準備初一禮佛要用的東西。
待到臨近放學的時候,曹夫人剛把各個事宜說完,一個女書童就進來稟報,對十二孃說:“芸娘,你二兄在門口接你下學,特讓我通傳一聲。”
十二孃驚訝極了,高璞怎麼會來接她下學?莫非是有什麼要緊事?
她收拾好東西,匆匆跟衆人告別,在曹家門口一眼就看到了高璞,他正在馬車的車窗上探頭探腦的尋十二孃。
見十二孃出來,高璞立即鑽出來,衝十二孃招手。
十二孃走過去,問道:“二兄,你怎麼來接我了?有事嗎?”
高璞眉飛色舞的說:“今日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見識見識!上車,跟我走!”
十二孃心中惴惴,可她的馬車和車伕已經讓高璞打發回去了,她只得跟他上車。
十二孃提起裙角上車,一人忽然從裡面替她挑開了車簾子。
明眸好似燦星,笑容明媚如春,車內之人,正是姚元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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