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李泰熱鍋上螞蟻的狀態,晉王府十分平靜,因爲謝逸過的很清閒。
李治因爲年輕或者本性的緣故,自己並不會或者不願意謀劃爭取什麼,晉王府的很多進步實際上都是謝逸的推動。
對於李治這種坐享其成的態度,謝逸沒有任何的不滿,這個時候,不爭纔是最好的狀態。
有些時候,不爭纔是爭;有些東西,不爭才能得到。
晉王殿下這般懂事,謝逸自然就很省心輕鬆,在這等緊張的時刻還能繼續待在輞川別墅裡逍遙自在。
至於皇帝李世民,似乎已經忘記了謝逸矯詔調兵的事情,雖然檯面上不能提,但私下裡也沒有任何的懲處和訓誡。
一切都很平靜,誰也不知道李二陛下心中打的什麼主意,管他呢!謝逸想得很開,那時候沒出事,那麼以後就不會出什麼大事。
這些日子謝逸就待在輞川別墅避暑,陪老婆孩子,這樣做倒不是爲了偷懶,而是爲避嫌,低調點總沒有壞處。
天氣炎熱,輞川別墅裡有很大一片水域,正是游泳的好地方。想起那天在山中的水潭裡和李安寧鴛鴦戲水,謝逸十分懷念,可惜小郡主人在白雲觀出不來。
不過讓謝逸很驚喜的是,徐慧竟然熟知水性,當真是有意思。這年頭女子會水的不多,更何況是徐慧這等大家閨秀。
徐慧卻說是因當年隨父親居住在黃州,在那裡學會的浮水游泳。謝逸這纔想起來,其父徐孝德當年是黃州刺史,巴山蜀水溼潤之地,學會游泳倒也不奇怪。
所以自然而然有了鴛鴦戲水的遊戲,南薰閣下的湖水裡兩道人影在碧水中游動嬉笑。謝逸還特意讓徐慧穿上了現代泳衣,小娘子本就身材玲瓏,大半年來在謝逸的滋潤下。越發的凹凸有致。
換上泳裝之後,自然格外惹火,讓謝逸大爲驚豔,所以鴛鴦戲水的環節自然縮短了不少時間,後半程往往事在南薰閣的竹榻之上。
徐小娘子最近纏謝逸纏的特別緊,眼看着宅院裡其他三位夫人都有孩子,她自然而然有那麼點着急,儘管她還很年輕。
趁着最近鄭麗婉和武媚娘都不方便侍候夫君的情況下,儘量多承寵,廣種哪怕薄收也成。期間更是越發主動。謝逸自然樂見其成,儘量配合,成全小娘子的心願。
只是如果輞川別墅裡出現三個大肚婆,只有杜惜君一人侍候,謝郡公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少不得要往白雲觀多走幾遭才行。
一切歸於平靜,徐慧慵懶地躺在竹榻之上,顯然是疲憊至極,兩股下放了墊子高高揚起。自打聽說這個動作有利於受孕之後。每次都會如此。
謝逸瞧見之後輕輕一笑,拍了拍徐慧雪白的長腿,笑道:“別在乎那一星半點,好好在這歇着。等晚上我再來……”
“三郎……”
“怎麼?怕了?剛纔不是一副拼命三孃的架勢嗎?”謝逸笑道:“算了日子,這兩天你最易受孕,你自己看,還要不要?”
“要!”徐慧堅定地點點頭。全然一副捨命陪夫君的氣勢。
“好,那你好好歇着,待會多吃點東西纔有力氣。我呢……先去看看媚娘,再去辦點事情。”
謝逸說罷便起身離開,前去探望有孕的武媚娘,初次有孕,武娘子害喜鬧得厲害。
歷史上的武媚娘爲唐高宗生下了四男一女,加上那個不明不白死去的安定公主,前後六次孕育。想來身體應該不錯,生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卻不想現在這麼折騰。
謝逸思索良久,纔想起歷史上的武媚娘從感業寺回高宗身邊已經二十六歲。而如今纔不過十八九,情形自然不同。
不過武媚娘在太宗朝已經是才人,爲什麼那麼久沒有生下一男半女呢?難不成當時李世民真的不曾寵幸於她?這似乎已經成爲一個歷史謎案。
或者問題是出在李世民那裡,這幾年宮中新選的嬪妃也不少,但已經很久沒有聽說過後宮有皇子女誕生了。
因爲皇帝陛下以前有衆多子女,所以沒有人太關注這個問題,現在想起也許皇帝陛下的身體大不如前,至少那個方面……咳咳!
這麼看來,徐慧和武媚娘是幸運的,若不嫁入謝家,大好的青春年華,哪裡還有樂趣可言呢?
這麼看的話,自己這個皇妃收割機無疑是拯救了她們,謝逸心中不禁有幾分小得意。
“這麼能折騰,看樣子媚娘肚子裡是個兒子!”
“應該吧!”出於時代因素,這年頭的人多少有些重男輕女,身爲女子他們還是希望能夠生兒子,尤其是第一胎。
儘管謝逸很想有個女兒,但這個希望完全被諸位夫人們無視了,唉,真是不識好人心啊!
所以謝逸打定主意,將來長女出生,定要格外疼愛,好讓她們羨慕嫉妒……
“妾身知道三郎想得個女兒,如果這胎是也好,如果不是,再過上一兩年……”武媚娘小聲嘀咕,遷就丈夫的心願。
“好!”這一點謝逸完全相信,笑道:“我們媚娘怎麼也得生個五六個……”
“啊,五六個,那麼多啊!”大概是最近害喜讓武媚娘心有畏懼,素以下意識有些害怕。
當然了,也是覺得數量有些太多。
謝逸笑道:“起碼也有二十年時間,生五六個孩子有什麼奇怪的……”
“二十年,那豈不是得我到四十歲的時候?”
“可不是?”謝逸淡淡一笑,歷史上武后生太平公主的時候,不就是四十多晚年得子嘛,正因如此纔會格外寵愛。
“好!”武媚娘倒是一點不懷疑,畢竟她母親生他的時候已經四十多歲。而且她聽人說,女子年老色衰之後,夫君的寵愛就會淡漠,三四十以後守活寡的比比皆是。丈夫這麼說,未來二十年能一直寵着自己。自然是心裡樂開了花。
陪武媚娘說了一會話之後,安撫一下孕婦的心情,外面有人來報:闞大爺回來了!
闞棱回來了,謝逸眉頭一動,笑道:“媚娘好好養着,我去見見闞大哥。”
“三郎盡去就是了,我沒事!”武媚娘笑語晏晏,送了謝逸出門。
……
廳堂之中,杜惜君正陪着謝逸說話,謝昱正趴在闞棱懷裡撒嬌。
一歲半的小子已經會說會跑。而且嘴巴很甜,蹭在闞棱懷裡,一口一個舅舅叫的很甜。孤家寡人一個的闞棱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過家庭溫暖,自然是老懷大慰,某些瞬間眼底竟不由自主有些溼潤。
雖然嘴上說的是,如果杜伏威能活着看到今天的一幕,該多好。但是杜惜君卻心裡明白,闞棱大哥多半是想到了紅顏知己,恨不能長相廝守。不能生兒育女……
謝逸進來的時候,謝昱急忙從闞棱懷裡下來,一下子撲在謝逸懷,咿咿呀呀喊着:“爹爹抱。爹爹抱抱……”
“臭小子,舅舅多抱你一會的你還不領情?”謝逸將兒子抱起,輕觸鼻頭。
“舅舅抱,爹爹也抱……”謝昱人小鬼大。倒很會說話,惹得幾個大人哈哈大笑,一家子其樂融融。
闞棱笑道:“這纔多久不見。便長大了許多,孩子真是一天一個樣啊,咱家昕兒聰明伶俐。”
“也淘氣!”杜惜君笑着附和。
“小孩子嘛,有你們這樣優秀的父母,孩子肯定聰明活潑。”闞棱對這個外甥是格外溺愛。
謝逸笑道:“等再大一點,還得請舅兄教他們習武,強身健體。”
“此事包在我身上。”闞棱哈哈一笑,很是樂意。
雖然杜惜君的孩子是過繼在謝家二房的名下,從禮法上講只是謝逸的侄子,不能繼承謝逸的爵位。
但以謝逸的能耐和對杜惜君的寵愛,肯定不會虧待這個兒子,何況杜惜君還頂着蔡國夫人的封號。將來這個孩子的前程肯定不會差,倒也不用自己多操心,更不能因此導致將來家宅不和睦,如今皇家這般情形便是最好的前車之鑑。
又說了幾句,謝逸將孩子交給杜惜君,與闞棱在一旁落座。
杜惜君知道丈夫和義兄將有要緊的事情商談,當即抱着孩子離開。
“舅兄,情況如何?”
“如你所料!”闞棱道:“這件事魏王府脫不了干係,芙蓉園裡的刺殺雖然都是死士,但死人也是會說話的。
弟兄們廢了很大功夫,查到了其中一人底細,輾轉找到他的家鄉和師承,最終發現與洛州都督府長史張亮有關。”
“張亮?”
闞棱道:“是的,三郎可能有所不知,這個張亮是早就與魏王府暗通款曲,而這些人正是張亮進獻給魏王府的……”
“難怪張亮會向皇帝檢舉侯君集想要謀反,難怪李泰對會李佑的行蹤掌握的那麼清楚……”一瞬間,謝逸似乎想明白了很多問題。
“是,不過這華陰襲殺之事恐怕比較複雜,不見得是李泰蓄意而爲,只不過的有人給他幫了這個忙以後,他不得不背這個鍋。”
“哦?什麼意思?”謝逸突然對此饒有興趣。
“這事恐怕和三郎的老朋友有關?”闞棱不疾不徐地說着。
“老朋友?怎麼講?”謝逸的興致更爲濃厚,如今自己的老朋友可以說是遍佈天下,也不知闞棱說的哪一個。
“齊州那位!”
聽到闞棱的回答,謝逸愣了一下,片刻之後說道:“他不是死了嗎?”
所謂老朋友自然是調侃之說,實際上自然是指的是老對手,曾經的敵人。齊州那位自然而然就是王君度了,可是此人已經死在齊州了啊,怎麼會?
謝逸是一頭霧水,闞棱也清楚不到哪裡去,只聽他說道:“此事我暫時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這種人向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王君度雖死,但是其他人就未必了,說不定還有餘孽在。
根據我目前掌握到的信息,與他們脫不了干係,只是他們怎麼又和魏王府勾結在一起的,還是個的糊塗賬。”
“到也不足爲奇,王君度的老巢根基之地在洛陽,張亮也在洛陽,洛水之畔還有魏王池。魏王堤,兩家香油要聯繫,有勾結實在算不得什麼。”謝逸對此絲毫不感到奇怪。
奇怪的是王君度不是一生致力於反唐嗎?怎麼會突然和大仇人的兒子聯合起來,難不成這是他們一種變相的報仇方式?在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之前,這種說法多少有些草率,謝逸也不敢妄下結論。
闞棱道:“目前還不得而知,不過我這邊已經查到了這些人的下落?”
“在哪?”謝逸急忙追問,這可是個至關重要的消息。
“長安風聲鶴唳,他們自然是要遠遁的,只是很奇怪,這些人的行跡竟然出現在宋州附近。”闞棱對此也深表疑惑。
“宋州?”謝逸略微沉吟,李績想起宋州和吳王李恪大有關係,如今他正是宋州大都督,駐紮在那裡練兵。
王君度的餘孽出現在宋州,目的何在呢?是想要報復李恪?齊州之亂,李恪有份率兵平叛,但主要指揮作戰的應該是自己纔對。難不成這些人,同時也打算對自己不利?
闞棱似乎看出了謝逸的顧慮,搖頭道:“三郎不必擔心,如今長安這邊眼睛太多,他們不敢露面。何況雪殤很盡心,輞川別墅和長安郡公府的安全絕無問題。”
“那就好!”謝逸道:“他們去宋州有何圖謀暫不知曉,不過恐怕得儘快將他們控制起來,這可是最爲要緊的證據。
晉王遇刺案的證據效力不夠,呈上去也說明不了什麼,但如果能拿到魏王府和叛黨餘孽勾結的證據,那李泰就死定了。”
“沒錯!”
“不過得抓緊時間,李泰如今四處運作,正在賴在皇帝身邊,皇帝陛下萬一稀裡糊塗給了他太子之位,我們一切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謝逸對此確實擔心,即便事後找到證據,但只要李泰成了太子,李世民到時候維護稅還真不好說。畢竟儲君動搖都是對王朝不利的,帝王向來以大局爲重。
闞棱道:“好,那我親自走一遭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