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澤一人分飾兩角的事情鬧了一兩日便也放下了,終歸這些人並沒有做什麼對不住自己的事情。
“好你個華佳南,沒想到連你都騙我!”孟毓曉說完又掃了一眼流雲,“虧我這麼信任你兩!”
“奴婢知罪了,請王妃懲罰!”流雲一向嚴於律己,沒聽出孟毓曉話裡的玩笑之意,只當她是真的生氣了,趕緊行禮請罪。
“罰,自然是要罰!”孟毓曉挑挑眉,假意思索起來,“你且起來,讓我好好想想罰你什麼?”
“王爺以爲罰什麼好?”孟毓曉側頭看向在一旁喝茶的周牧澤。
周牧澤擡頭,朝着孟毓曉淺淺一笑,“府裡你當家,你拿主意吧。”
瞧着孟毓曉滿臉笑容的樣子,周牧澤便猜到她心裡有打算,就連齊然也不過是隨意戲耍了一番,他倒是不擔心孟毓曉會真的罰流雲。
“那便罰你跟華神醫早日成婚吧!”孟毓曉笑着說出自己的打算,然後朝着華佳南挑挑眉頭,“你以爲如何?”
華佳南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趕緊起身朝着孟毓曉鞠躬一拜,“王妃聖明,罰的恰到好處!”
站在一旁的流雲,其實早與華佳南情投意合,只過責任心太重,一日沒得到自家主子的允許,便不敢輕易答應華佳南,這下雖然知道孟毓曉的話有權威,還是免不了再看一眼周牧澤。
周牧澤放下茶杯,淡然地說:“本王已經吩咐高樂替你安排出閣事宜,田宅一類的,華神醫也有不少,到不需要本王再賞,便許你婚後可以長留京城吧。”
這番話,明顯是同意了二人的婚事,流雲不由得面上一紅,趕緊屈膝向二人行了禮。
衆人又圍在一起好好商議了一番。
華佳南趁着周牧澤同追風說話的時候湊到孟毓曉身旁說:“那藥我已經找到方子了,只是安姨娘並不肯用。”
孟毓曉頓了一下,故意伸手端起茶碗,藉着茶碗的掩蓋說:“她不願意,我們也沒法子,便隨她去吧。”
說完又有些不放心,又側頭加上一句:“你也多留意些她的脈象,若是危急,再告訴我。”
孟毓曉知曉安溪的決心,縱然是自己去勸,她也未必肯服藥,自己能幫她做的,便是幫她儘快查明真相,她也就可以早日離開焦家,所以,孟毓曉昨天便打着西王府王妃的名義,將瑾軒挑選的兩個侍女賞給了安溪,又順帶打聽了一下侯府的情況。
自從安溪確認懷的是男孩之後,侯爺便十分寵她,多半時候就算她不能侍寢,也是留在她屋裡過夜,偶有幾晚,爲了解決生理需求也會往其他姨娘屋子裡去。
旁人屋裡沒有關係,不過只要侯爺往孟文娘屋裡去,安溪定會遣人以夢靨、頭疼、孕吐等理由再將人招出來,久而久之,侯爺便也不大愛去孟文娘屋裡了。
由不得孟文娘會三天兩頭地跑回孟公府哭訴。
孟毓曉忙又囑咐安溪多照顧自己,卻不想安溪卻說自己現在很安全,孟文娘和焦芙蓉竟然都沒對她動手。
這是爲何?孟毓曉自然要追問。孟文娘便是個不服軟的性子,焦芙蓉更是眼裡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
倒是安溪查明瞭真相,原來母女兩是想等她生下孩子之後再弄死她,到時候小世子自然就只能抱養在孟文娘身邊,便再也沒人能撼動她的侯夫人地位。
孟毓曉聽過之後不由得冷笑,這母女二人倒是敲得一手好算盤,只是不知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會是什麼反應。
華佳南等人留在府裡用了膳才離去,周牧澤陪着孟毓曉回院子。
“安家兄妹的事你介入了多少?”周牧澤突然發問。
因爲周牧澤問的突然,孟毓曉愣了一陣,不由得停下腳步,狐疑地看向周牧澤,“你問這個做什麼?”
如果周老闆是靜西王,他自然知道自己在侯府幫着安溪的事情,想要瞞他已經是不可能,便想打探一下他知道了多少。
“安家兄妹要查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你還是不要管了。”周牧澤神情淡然地說。
“你知道他們要查什麼?”孟毓曉忙問,就連自己也不過是聽安瑾軒講了大概,只知道他兄妹二人是爲了替家人翻案,但是到底是怎樣的案件,又有怎樣的冤屈,孟毓曉並不知情。
“早在安瑾軒接近你的時候本王便讓追風去查過他,安家的案子牽涉重大,我不希望你插手。”
孟毓曉稍作遲疑,隨即擡頭看向周牧澤,輕聲問:“那安家是被冤枉的嗎?”
十幾年前的案子,自己一深閨女子不知情很正常,但此事關係到聖旨,周牧澤多少應該知道,何況他還讓人去查了。
“成者王,敗者寇,朝廷之事,豈是你我說的清楚的,何況還是十幾年前的案子了。”周牧澤說話間輕巧地攜了孟毓曉的手,繼續往院子裡走,“安家兄妹自然覺得安家是冤枉的,否則也不會下這麼大的功夫去查,但這與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周牧澤說到這,握着孟毓曉的手忽地緊了些許,又加上一句說:“你若鐵了心要幫他們,那便交給我來辦,總之,你不要牽扯進去。”
見自家男人這般維護自己,孟毓曉忍不住揚了嘴角,手上稍稍用力,反握住周牧澤,溫聲說:“不用你幫忙,我並沒有幫安家兄妹平反,我要對付的一直都是焦芙蓉,她欠我的,我自然要一點點在她的身上討回。”
周牧澤側頭看向孟毓曉,孟毓曉朝他眨眨眼,回以俏皮的笑容,然後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將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太后近日總是催促你挑選合適的王妃,不如你便選焦芙蓉吧。”
“爲何?”周牧澤微微挑眉。
“若是選出來的王妃地位比我還低,太后或許就能接受我了呢?”孟毓曉壞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