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銳當真去見了周牧澤,周牧澤見到來人是孟銳的時候倒也不驚訝。
“你與我三妹妹到底怎麼了?”孟銳坐下之後便直接不太客氣地逼問周牧澤。
“無妨,不過是些小誤會罷了。”周牧澤淺笑着,將孟銳的問題輕描淡寫地回答了,“不過是去江南的時候有些事情讓三小姐誤會了,所以叫她對我有些偏見。”
“只是誤會?”孟銳有些不信。
“當然!”周牧澤淺淺一笑,“若真是有大矛盾,三小姐又怎麼會繼續跟我做生意呢?”
孟銳細細一想,倒也覺得周牧澤說的話有道理,孟毓曉在他看來是個極其聰明理智的女人,如果發現了這個周牧澤有什麼問題的話是斷然不會再與他糾纏的,但是她雖然不見他,卻叫自己來談生意,可見二人還沒有到要分道揚鑣的時候。
周牧澤見孟銳似乎有些動容,連忙繼續說:“三小姐的生意,我雖說是要與她見面詳談,倒也沒敢馬虎,早就叫人帶信去泰州,讓人按照上次的分量先送一批過來了,今日雖然三小姐沒過來,孟二爺應該也帶了具體數字過來,若是少了,我再叫人第二批加上。”
“就按着上一批的數額送吧,有多少就算多少。”孟銳倒也爽快,畢竟泰州到京城有那麼遠,送一次信也不容易。
二人又交談了一會兒,周牧澤便起身送了孟銳出去,走到門口位子的時候,周牧澤輕聲說:“三小姐定然是對我有些誤會,我也想着能夠尋個機會與他當面解釋一番,所以,還想請孟二爺從中幫我們周旋周旋。”
孟銳原本瞧着孟毓曉的神態,對周牧澤還是有些不滿的,可是方纔瞧着周牧澤爲孟毓曉的生意思慮周全的樣子,又擔心二人間真的只是誤會,有些動搖,便說:“我能如何周旋,三妹妹她若是不肯出門,我也不能將她綁出府吧?”
“勞煩孟二爺幫我轉告一句話給孟三小姐,只說她先前救我的時候,落了一個極其重要的東西在我這裡,她若是來見我,我便還給她。”周牧澤輕聲說。
“極其重要的東西?”孟銳狐疑地看了一眼周牧澤,隨即抿抿嘴,隨意地說:“行,我會跟她說的,不過她會不會出來,這我可說不好。”
“嗯,孟二爺幫周某將話帶到便是,此外,三小姐若是擔心不方便出府,到時候可以叫流雲悄悄潛入府中假扮她。”周牧澤說。
孟銳細細一想,這倒是個好辦法,總比跟太太告假要來得快,便點了點頭,“行,我會去同三妹妹說說。”
孟銳回府之後,便直奔孟毓曉的翠竹園,孟毓曉也在園子裡的候着他,他便先將生意上的事情同孟毓曉講了,隨後說:“周公子說你落了東西在他那裡,叫你去他那裡拿一下。”
“哼,我能落什麼東西在他那裡?”孟毓曉極其不屑地說,“他不過是想我去見他罷了,我纔不去呢!”
“你和周公子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啊?”孟銳好奇地追問,“周公子都說了,一切只是誤會,他就是想當面跟你解釋。”
解釋?還當面?
孟毓曉差點沒笑出聲來,見着人就跟發情的公狗一樣,這能理解爲誤會?
“不需要,我不需要他的解釋,”孟毓曉說着也看了一眼孟銳,“你也長長心吧,別聽他忽悠,我能有什麼重要東西落在他那!就算是真的在泰州落下了什麼,我不要了總可以吧?”
“可我聽着倒不像是開玩笑的,他說是你救他的時候落下的。”孟銳堅持說。
孟毓曉細細一想,頓時臉上一陣羞紅,自己當時落下的不就是一個人工呼吸麼?沒想到這個周牧澤已經無賴到這個地步了,居然還叫孟銳來傳這樣的話!
“沒有,絕對沒有!”孟毓曉略顯急躁的說,“反正我不見他!”
“哦。”孟銳見勸也沒用,便平靜地應了一句,“我倒是覺得你可以去見見他,最主要的你若是願意去見他,倒時候便可以叫流雲來假扮你一天,正好六月初六,瑾軒的新鋪子開張,你不是想去瞧瞧麼?”
“瑾軒大哥的鋪子就要開張了?”孟毓曉頓時雙眼一亮,急切地看向孟銳,“你去瞧了沒?是做什麼生意的店鋪?”
“我今日倒是去看了一眼,只不過還有些沒有準備好,但是看着挺有趣的,”孟銳說着擡手撈了撈自己的耳朵,“做的什麼生意吧,我也有些說不上來,倒是有點像我們現代的遊樂場,什麼都有!”
孟毓曉沉默了一會兒,微微擰眉道:“你說像遊樂場的店鋪我在泰州倒是見過一次,而且還帶瑾軒大哥去過,不知道和你說的是不是一樣?”
孟毓曉說着不由得想起孟銳先前說瑾軒從泰州帶了一位新的掌櫃,還是個女的,這倒是叫孟毓曉想到了安溪,但到底是不是安溪呢?孟毓曉有些好奇。
孟銳見孟毓曉有些心動,便趁熱打鐵地說:“瑾軒大哥的店鋪,定在六月初六午時正開張,你若是願意出去,我便去跟周公子說一聲,到時候叫流雲進府假裝你,省得你再謀出府的法子。”
孟毓曉稍稍遲疑了一會兒,自從焦芙蓉和孟毓嫺都去秀坊之後,這承歡園裡似乎一下子少了許多人,只有老夫人、孟銳和自己還住在園子裡,故此三人之中無論是誰有些走動,便立馬就有人盯着,所以,想要出去待上半天還不叫人發現着實困難,若是能夠讓流雲進來假扮自己,那就再安全不過了,只不過周牧澤那裡……
“好吧,那我便見他一面。”孟毓曉做了決定,看向孟銳,“叫他那天也去瑾軒的鋪子裡,我在那裡與他見面。”
孟毓曉就不信了,衆目睽睽之下,他還敢對自己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