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輝直接拽了肖姨娘出門,隨即怒氣衝衝地將她甩到一旁,極其不滿地說:“您瞧瞧您都辦的什麼事?”
“我怎麼了?”肖姨娘一向強勢慣了,立馬出聲反駁,但是對上孟輝的眼神之後才知道現在已經是今非昔比了,孟輝成了副將軍,也不是自己能隨意動手的,便弱弱地說:“我不都是爲着你好,誰知道那賤人竟如此狠心!”
“哼,她也就強這些日子,等老爺修好宗譜,到時候將她接到你屋裡,要打要罵還不是隨我們!”孟輝極其不屑地說。
肖姨娘趕緊點點頭,便又靠到孟輝身旁輕聲問:“那怎麼辦?要是從她這裡要不到銀子沒我們的銀子又不夠,你如何去給那些大官送禮啊?”
孟輝皺了皺眉頭,隨即說:“不行便只有出去借,反正等她到你身邊之後她的東西就都是我們的,倒是再拿她的東西去還債也行!”
肖姨娘遲疑了一下,頓時笑着說:“還是你腦子靈活!”
肖姨娘走之後,孟毓曉便趕緊叫人傳飯,好好地填飽了肚子,才愜意地躺到了窗邊的榻上看風景。
巧雲收拾好一切,給孟毓曉端來了茶水過來,輕聲說:“剛收拾完,彩雲便藉口肚子疼,出了院子,八成是往太太那裡去了。”
“讓她去吧。”孟毓曉輕聲說,稍稍起了起身,端了茶碗,“她不在,咱們倒還自在些。”
巧雲點點頭,站在一旁看孟毓曉喝茶,隨即又輕聲問:“姑娘打算怎麼對付三少爺和肖姨娘?”
孟毓曉喝了兩口茶,去了去胃裡的油腥,便放下茶杯,不再多喝。
“巧雲,我問你,你覺得太太和肖姨娘你更喜歡哪一個?”孟毓曉擡頭看向巧雲。
“當然是太太!”巧雲毫不猶豫地說,“太太雖說有時候挺嚴厲的,但是她講道理啊,而且賞罰分明,但凡做的好了肯定是有賞的,但是肖姨娘便不同,她總是目中無人,給她做事好似理所當然是的,你若不給她做,她還當你欠着她的!”
“嗯,分析的很對!”孟毓曉認同地點了點頭,隨即嘆了一口氣說:“我也這麼想的,若是真要在這二人裡面選出一個做母親的話,我寧可選擇太太,哪怕她要把我嫁出去換錢,那也比到了肖姨娘跟前被整死好。”
巧雲立馬就想起了先前斬龍草的事情,默不作聲。
“姑娘有幾分的把握?”巧雲輕聲問。
“我今日已經跟太太求過情,再加上方纔說王府的事情本就是故意說給彩雲聽的,想來太太聽了之後也會願意留下我,但是要徹底斷了她二人的念頭,倒是還得花些心思。”孟毓曉說着側頭看了一眼屋外,午後的陽光正肆意地鋪灑在院子裡,“要是能出府一趟就好了!”
“如今要出府怕是有些難。”巧雲癟癟嘴說,“這個彩雲但凡得了機會便盯着姑娘,若是走開一會兒還好說,離開的久了她肯定起疑!”
“是啊,她是個麻煩!”孟毓曉輕輕唸叨了一句,忽地有些想念流雲,也不知道她如今在府外做什麼。
進入五月之後,天氣便一天比一天熱起來,孟毓曉喜歡在午後睡一個慵懶的午覺,故此,用過晚飯之後便再難早睡,每日晚上不是看書就是繡花,定要熬上一會兒。
今日孟毓曉又是在繡帕子,臨窗的位子,有涼風進來,十分的舒服。
院外還有蛐蛐的叫聲,時而近,時而遠的,倒也不吵。
忽地有一個紙團通過窗戶飛了進來,正好落在繡筐裡,差點沒砸到巧雲的手上。
巧雲也算是跟着孟毓曉見識了不少大場面,反應神速地將繡筐裡的紙團握進手心裡,然後立馬防備地看一眼守在簾子外的彩雲,見她並沒有往這裡看,這才放心,悄悄地將手心裡的紙團遞給孟毓曉。
孟毓曉放下手裡的針線,回身看了一眼彩雲,那丫頭或許是白日裡跑來跑去有些累,正靠着柱子在打瞌睡,並沒有往這邊看,孟毓曉便微微側了側身子,打開了手裡的紙團,巧雲則爲她放哨,仔細盯着簾子外。
紙團很小,裡面包了一塊石頭,紙條上也沒字,就一朵金牡丹的圖案,孟毓曉認出來,這是店裡平日用來登記衣服信息的紙片,就好似現代服裝的掛牌一般。
孟毓曉趕緊將紙條裹成一團,收進自己袖子裡,又小聲對巧雲說:“想辦法把流雲支走……”
巧雲點點頭,便放下手裡的繡筐起了身,走到簾子旁邊之後先咳了一聲,簾子外的彩雲立馬醒了過來,慌慌張張地看向巧雲。
巧雲這才伸手打起簾子走出去,神情認真地對彩雲說:“姑娘方纔想起來,今日早上好似落了一塊帕子在二爺那裡,你去惜墨堂問問五月姐姐,看是不是她收着了?”
彩雲一聽,連忙答應着跑了出去。
巧雲回頭,得意地看了一眼孟毓曉,隨即問:“那紙條是什麼人丟的?”
“店裡新來的夥計!”孟毓曉淺笑着回答,便將桌上的秀繃子收了,“你去沏一壺好茶來,她想必馬上就會出現的。”
孟毓曉話音剛落,窗邊上便落了一個人影,差點沒將巧雲嚇出聲。
“孟姐姐,你府裡可真大,我差點都迷路了!”吳瓊站在窗邊笑着說。
“你小點聲音,別驚擾了院子裡的婆子們,”孟毓曉連忙說,“趕緊進來!”
吳瓊點點頭,作勢便要從窗戶裡爬進來,試了試,好似窗戶太窄,這纔看看左右,找到門的位子,小跑幾步,便從正門進了房間。
“我先去泡茶!”巧雲看了一眼吳瓊,趕緊打了聲招呼先退下。
吳瓊進了屋,一點都不客氣,先四周掃了掃,纔到孟毓曉旁邊坐下,目光還在四處打量着,嘴裡不停地感嘆道:“爹爹和兩位哥哥都說我的閨房是石莊最好的,但是和孟姐姐的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