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如請了二爺來試試!”五月連忙點頭說,又感激地看了一眼孟毓嫺,這話本該五月來說了,竟沒想到孟毓嫺無意中幫了忙。
趙氏狐疑地看了一眼急切的五月,又掃了一眼牀上呆愣的孟毓曉,微微擰了一下眉,忽地又淺淺揚了揚嘴角,直起腰身看向老夫人說:“倒也不是不能讓銳兒來試試,只是老爺如今禁了他的足,還未到解禁的時候呢。”
老夫人遲疑了一下,斂眉看向高公公。
高公公就只是爲了看孟毓曉而來,一心只想着孟毓曉可以好起來,自己回去了也好回話,見屋子裡無人應聲,便問:“既然三姑娘叫喊着二哥哥,爲何不請府裡的二爺過來呢?難道有什麼不便麼?”
“沒有,沒有。”老夫人連忙說,又伸手推了推石榴,“去請二爺過來!”
“娘,老爺他……”趙氏微微出聲,意欲攔住老夫人。
孟銳長這麼大都未受過這麼重的懲罰,要不是因爲這次惹怒的大將軍,老夫人又偏着自己的女兒,肯定不會許老爺將孟銳關禁閉的。
“老爺若是問起,自有我呢!”老夫人擡高音量說,“還不快去請銳兒過來?難道叫高總管一直等着麼?”
“奴婢這就去!”石榴趕緊答應着。
趙氏看了一眼身後的五月,嚴肅地說:“你跟着石榴一起去!”
五月立馬點點頭,便鑽出人羣,往外去追石榴。
她們二人一走,屋子裡便安靜下來,趙氏看了一眼不說話的衆人,便小聲說:“不如請高總管先去外頭坐着等吧?”
“也對。”老夫人點頭,擡了擡手,趙氏便會意地上前扶着了,又側頭看了一眼候在孟毓曉窗邊的巧雲,“叫屋子裡的丫頭送茶水過來!”
巧雲趕緊拿帕子抹了抹眼淚,便快速出了屋子,不一會兒便領了彩雲進屋來給衆人上茶。
彩雲因爲回院子之後便被巧雲以熬藥的名義支開,方纔若不是巧雲去廚房叫她,她都不知道院子裡竟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
不過她知曉自己的身份,只管安心上茶,便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趙氏輕輕端了茶碗,藉着喝茶的姿勢給翠竹丟了一個眼神,翠竹輕輕點點頭,便從一旁繞着出去了。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孟銳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掃了一眼滿屋子的人,趕緊一一行禮,這才被老夫人促催着進到裡間去。
孟銳進了裡間,自己往牀邊走去,孟毓曉還是呆愣地盯着牀尾,沒有任何表情。
其他人輕聲跟了進來,倒是不敢吭聲,只靜靜地看着她們兄妹二人。
“三妹妹?”孟銳湊過去,低聲喚了一聲孟毓曉,見她沒什麼反應,便又叫了一聲:“毓曉?”
孟毓曉這才慢慢地轉過目光來,傻傻地看了孟銳好幾眼,低聲問:“二哥哥?”
孟銳臉上一喜,立馬點頭說:“是啊,是我!”
孟毓曉頓時有了反應,伸手抓住孟銳的胳膊便嚎啕大哭起來,“哇……二哥哥,毓曉差點又淹死了!湖水好涼!水裡面什麼也看不見,好害怕!”
孟銳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一羣人,抽出一隻手,輕輕地拍着孟毓曉的後背說:“好了,沒事了,別怕哈,二哥哥在這裡呢,再也不讓你掉水裡。”
孟毓曉淚眼汪汪地點了點頭,又拉着孟銳哭了好一會兒纔好些。
“能哭便是好了!”趙氏連忙笑着說。
衆人點點頭,又退了出去,留下孟銳又安慰了孟毓曉幾句,孟毓曉這才稍稍平靜一些,便喚了巧雲給她重新梳洗。
梳洗一番之後,孟毓曉整個人便正常了許多,雖然還有些虛弱,但是也能下牀走動,便到外面給衆人一一行了禮,待到高總管面前時,孟毓曉頓了一下,隨即問:“高公公怎麼來了?”
高公公笑着說:“聽聞三姑娘落了水,咱家特意來瞧瞧,如今見着三姑娘已經沒事,咱家便也安心了。”
“謝王爺記掛!”孟毓曉趕緊又拜了一拜。
“三姑娘莫要再拜,您身體虛,便多休息,咱家看過之後便也該回府了。”高公公連忙攔住行禮的孟毓曉。
孟毓曉收了禮,直起腰身,輕聲說:“毓曉倒是有幾句話想單獨和您說。”
“這……”高總管立馬掃了一眼在座的人,老夫人自然是會意地起了身,笑着說:“三丫頭既然沒事,我們便都散了吧,別吵着她休息。”
衆人也沒說什麼,便都識趣地退了出去。
孟毓曉見人都走了,纔給了巧雲一個眼神,巧雲立馬會意地喚了彩雲到屋外去候着。
“毓曉給高公公請安!”孟毓曉去了身上的病色,笑着給高總管重新請了一個安。
高公公第一反應便是伸手攔住,但是瞧着孟毓曉的神態,忽地驚訝地說:“三姑娘您不是……”
“哈哈,實在是抱歉!”孟毓曉掩帕笑了兩聲,“我原就沒事,只不過是藉着您來故意演了這麼一齣戲罷了,着實是冒犯。”
高公公愣了半晌,再把方纔的事情想了一遍,立馬就明白,孟毓曉的目的應該就是爲了給孟二爺解足禁。
“咱家明白了。”高公公也笑了笑,絲毫沒有怪罪孟毓曉之意,“只是三姑娘演的太真,咱家都嚇出一身汗來了?”
“着實抱歉。”孟毓曉再次賠禮,隨即擡起頭神情認真地問:“王爺不是還沒回京麼?您怎麼會往我府裡來?”
“王爺確實還沒有回京,不過他臨走前便交代過咱家,對您的事要格外的上心,所以咱家聽說姑娘落水之後便趕緊往府裡跑了一趟!”高公公溫聲說着,自不會將齊然供出來,“三姑娘以後若還有像今日這樣用得上咱家的時候,叫人去王府告訴一聲即可。”
孟毓曉聽着高總管的話,微微皺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