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孟毓曉看着眼前的男子,笑着勾起半邊嘴角,“看樣子你這裡經常裡女扮男裝的啊?”
“那是,大家都跟您一樣嘛,總害怕被人認出來來咯。”殷華是個皮膚很白,笑容很甜的男子,而且自來熟的快,直接便跟孟毓曉攀上了話,“您可有特別想玩的,沒有我便給您推薦了?”
“這倒是沒有,我們便一項項玩吧。”孟毓曉說着便自然的跟殷華一起往其他地方走去,全然不顧身旁還站着一個瑾軒。
瑾軒目光追了孟毓曉一段,連忙想要靠上去,這邊安溪拉着叫荷香的女子將他攔了下來,“瑾公子,您的陪客在這呢!”
瑾軒停下腳步,與二人隔開距離,淡淡地瞟了一眼荷香,冷聲說:“我不需要!”
荷香是個內斂的小丫頭,對上瑾軒的冷冽的氣息,便嚇得住了腳步,安溪無奈地看了一眼她,擺擺手,“算了,你下去吧。”
荷香點點頭,便逃也似地跑開了,安溪只得又重新笑着看向瑾軒說:“既然瑾公子不喜歡荷香,那我親自給您做陪客吧?”
瑾軒將目光從孟毓曉身上收回,瞥了一眼身旁的安溪,想着自己不點個陪客她怕是不放自己進去,既如此,倒不如就點她,起碼毓曉與她認識。
“我們跟着她們!”瑾軒直接示意正在玩套圈的孟毓曉說。
安溪淺淺一笑,便讓開了身子,不及她開口講解,瑾軒便直直衝着孟毓曉而去了。
孟毓曉正在玩套圈,這種街頭的小玩意,在這種地方倒是別有一番樂趣。
不遠處有三張矮桌,第一個桌子上放着六隻小碟,碟裡裝着些許茶葉,第二個矮桌上放了六隻茶碗,瓷色、造型各不相同,第三個桌上放了六隻碗,每個碗裡都有半碗水。
孟毓曉這纔剛拿到圈,並沒有開始扔,殷華笑着與她並肩站在一起,幫她出謀劃策。
安溪淡定地靠上來,站到瑾軒身邊,明知道對方根本就無心於遊戲,但還是十分盡責地給他講解了一番遊戲規則,“這個叫討茶,三張桌子,分別放的是茶葉,茶碗,茶水,您可以隨意套取,一張桌子上只能套一個,三張桌子都套中之後便湊齊了一碗茶,會有人專程給您泡來這碗茶。”
“這種地方能有什麼好茶!”瑾軒不屑地說,目光淺淺瞟了一眼矮桌上的茶葉,稍作停留,便又將目光鎖定到孟毓曉身上了,她興趣正濃,瑾軒便沒有打擾她。
倒是一旁的安溪忽然變了臉色,極其不滿地說:“什麼叫這種地方,咱們開門做生意的,沒點好東西我也不敢這麼張狂,瑾公子若是不信,不如直接試試,待茶喝到嘴裡了,您再說好與不好也不遲!”
孟毓曉手裡握着項圈,正準備扔出去,聽到二人拌嘴,連忙回身說:“你且告訴我,這些茶裡,那種搭配是最好的,既然是討茶,自然要討一杯最好的!”
安溪見孟毓曉玩得開心,堅持顧客至上的原則,也不與瑾軒鬥氣,往前一步,靠到孟毓曉身邊小聲說:“旁人,我都不說的,一向是講究隨緣,他圈到什麼便是什麼,姑娘你言而有信,特意來,總不能叫你掃興,我便告訴你一個古方,這太平猴魁配明前雨露,以白玉盛之,色亮而明,味淡而香。”
“太平猴魁,明前雨露,白玉茶碗……”孟毓曉點點頭,一一往每個桌上確認了一下位子,方纔殷華便告訴過她桌上放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了。
安溪說完,十分得意地瞥了一眼瑾軒,卻發現那人正直直盯着自己,眼神怪異,比先前還要嚴厲不少,安溪看了都覺得慌張,只好趕緊躲開,又往孟毓曉身邊湊了湊,尋求庇護。
孟毓曉已經確認好了目標,伸手從殷華手裡拿過一個圈,走到第一張矮桌前的位子上試了試手感。
孟毓曉玩過槍,玩過飛鏢,瞄準倒是不成問題,只是從未這樣圈過東西,所以還有些拿不準。
“別緊張,反正圈多,扔不中咱們再來一次!”殷華樂呵呵地陪着孟毓曉身邊說。
孟毓曉笑了笑,輕聲道:“我倒不是怕扔不中,我就把手一滑圈中了旁邊的,倒是搭錯了一杯好茶,便可惜了。”
孟毓曉說完,又定了定身子,握着項圈的胳膊前後晃了晃,找準時機,便拋了出去。
孟毓曉離着矮桌並沒有太遠,不到十尺,竹圈有些輕,飄飛出去的時候還有些抖,掉落的時候還稍稍彈起了一些,好在沒有跳出去。
“耶!”孟毓曉和殷華齊聲叫了一聲,桌上的竹圈正好圈在太平猴魁的茶碟上。
“姑娘這伸手,百發百中,簡直了!”殷華趕緊吹捧了孟毓曉幾句,連忙又遞上一個項圈。
孟毓曉笑笑,趕緊往旁邊挪了挪步子,瞟了一眼白玉茶碗的位子,勾起嘴角說:“今日這壺好茶我是喝定了,安溪你就等着吩咐人給我煮茶吧!”
“姑娘只管圈,若是成了,我自然立馬叫人去煮,絕不耽擱您喝茶。”安溪在一旁笑着說。
身旁這位女子的性格安溪是打心裡喜歡,所以纔會將自家祖傳的方子說出來,這麼些年,倒也沒曾遇到哪位有心人正好圈了這一套茶的,安溪倒是極其希望孟毓曉今日能夠圈中。
“哎呀,可惜了。”殷華望着半掛在茶碗上的竹圈發出了惋惜的聲音,“這半掛着,是不算的。”
“不算?”孟毓曉緊張地看了一眼殷華,忽地鬆了一口氣,拍拍自己的胸口說:“幸好,幸好,再偏一點點,這杯好茶就被我糟蹋了。”
第二張矮桌上,一隻珊瑚紅的琉璃茶碗上半掛着一隻竹圈。
“這回我可要瞄準些了。”孟毓曉給自己加了加油,手裡握着竹圈又躍躍欲試。
“讓我試試吧?”忽地,一隻大手從身後伸出來,截住了孟毓曉手上的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