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杏兒後錢多多在拐角處見到了早已經等候多時的馬車。
錢多多掀開車簾,輕身躍上後道,“走吧!”
一陣馬蹄響起,車子就朝前方飛奔而去。
錢多多這時候才發現,做在飛奔的馬車上不是件享受的事,顛簸的馬車幾乎把我顛的個半死,胃裡翻江倒海地攪動着,爲了不讓人追上,她硬是忍住,過了很久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了道,“停!休息下!”
一下車,她就在路邊猛地嘔吐。
“師傅,這是到哪裡了?”錢多多問車伕。
“再過幾里路就到邊境了。”車伕壓低了帽檐,低聲回答。
“哦,那麻煩快點。”錢多多覺這個車伕的樣子很怪,經過他身邊時她聞道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只是當時沒特別留意。
吆喝聲一起,馬兒便又開始飛奔。
突然一陣騷動聲響徹天空,馬兒驚叫着,停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錢多多掀起簾子,往外望去,這一看把她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馬車被軍隊團團圍住,爲首的男子一身青光熠熠的鎧甲,飄逸的長髮在月光下瀟灑飛揚,一對似刀削的劍眉下如黑水晶般閃耀着光澤的眸裡竟是得意之色,性感的嘴脣露出完美的弧度,嘴角一對深深的梨渦盛滿譏諷的笑意,夜色中的他散發着王者的尊貴之氣。
錢多多在心底大呼不妙,這個男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神氣地騎在馬背上的人就是她想拼命逃脫的人,她的未婚夫,李熠麟。
“三弟,你打算帶嫂嫂去哪裡?”李熠麟單肘壓在馬脖上,傾下健碩的身子問道。
三弟,他說是青竹?
本以爲他會直接喊自己的名字,結果這個傢伙卻說的是青竹,錢多多四下看了看,哪裡有他說的人!
“怎麼,要二哥親自來請你嗎?”李熠麟劍眉一挑,眼神冷厲。
就在這時,車伕突然低聲笑了笑,伸手揭下草帽,撕下了假皮,頓時間一頭的金黃色便赫然呈現在柔和的月光下。
“晚上好,大哥。”金黃色的頭髮在夜風中灑脫地飄動着,湛藍的雙眼流轉着異樣光澤,青竹朝李麟露出無邪的笑容,單邊酒窩深深地陷入。
“青竹!”錢多多驚呼着,最令我驚訝的是,他怎麼會在這裡,難怪她覺得車伕有奇怪的味道,那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香草味。
“回答我的問題,你打算帶嫂嫂去哪裡?”李熠麟此刻不再笑意連連,冷魅的俊臉泛起寒意陣陣。
青竹低頭輕笑,縱身躍下,走到錢多多身旁,執起她的手:“我帶多多去她想去的地方。”
額,不是吧,你沒事跑來這裡瞎摻和,這下她的罪孽可大了,逃婚變成私奔,神啊!她到底要倒黴到什麼時候啊!錢多多欲哭無淚,真的無淚了。
“哦,多多,他說的都是真的?”李熠麟斂起黑眸,射出的冷光可以殺死人。
“不是!”錢多多當然得反駁,本來就不是這麼回事兒,幹嘛要背個黑鍋啊!她用力掙脫了青竹緊握的手,當她的手離開時,青竹秀氣的長眉微微顫動了一下,神情顯得低落。
“三弟,別胡鬧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楊風也走了出來,一身的藍衣在月光下顯得柔和,狹長的丹鳳眼露出嚴厲的神色,細而濃的眉緊蹙着。
“不是吧!”錢多多沒想到這個楊風也跟來了,她當時不是讓杏兒去醉香樓給蘭海兒送了盒粉,那盒粉裡她下了點癢癢藥,至少能讓楊風分心沒時間管她的事兒,誰知道他居然也來了!
“我沒有胡鬧,對吧,多多。”青竹轉向錢多多,咧着嘴笑着問,“我們讓多多做個決定,如果她決定要跟我走,我就會帶她走。”語氣間是堅定的執着。
錢多多嘴角抽了抽,暗自付費,拜託,你要玩就自己玩,別拖她下水啊,那兩個瘟神她可惹不起!
錢多多躲開他期待的眼神,轉向高高在上的李熠麟說:“喂,我們談談!”
“好!”李熠麟嘴角扯起一個笑,他利索地躍下馬,以極快的速度走至錢多多的跟前,伸出手說道:“我扶你。”
錢多多嘆了一氣,伸出手搭在他厚實寬大的掌中,下了車。
“說吧,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李熠麟笑的溫和。
錢多多抿了抿嘴,擡眼看了看他,“你還記得之前的約定嗎?”
李熠麟眯了眯眼,“怎麼?”
“那時不是說好了,只要我逃到邊境,你我就解除婚約。”錢多多深吸了口氣,盯住他那張黑的可以的臉,“你可要說話算話!”還好她爲了以防萬一將路程定爲最短卻最顛簸的路線,錢多多自然也知道之前的那些安排拖延不了他們多久,她要的就是現在這個目的,好歹她也爲了那段恐怖的路程而付出嘔吐的慘痛代價。
當然,她也爲了能快速到達邊境而讓杏兒與自己分開行動。一人馬車跑得快。
李熠麟深吸了口氣,忽而笑了,“好,算你贏了!”
“真的!”錢多多一根緊繃的神經終於鬆開了,她鬆了口氣,“謝謝!”
“不過……”李熠麟忽而又道。
“啊!”錢多多剛剛放鬆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