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錦妃娘娘,陛下請娘娘去乾元殿有事相商。”身後柔稚的聲音打斷了這一僵局。
衆人循聲看去一名二品宮女打扮的女子,看過去年齡也不過十三歲左右,卻有着一雙極爲睿智的雙眼,帶着成熟的氣息。
錢多多心下驚歎,在這個深沉的宮殿中居然可以將一個孩子的心智培養得如此成熟。
“哼!”錦妃一臉的不屑,冷冷地掃過衆人,最後將眼光定格在錢多多的身上,“情兒,我們走!”
她剛擡起手,身旁的公公立刻彎腰,伸出手來給她搭上,然後弓着身子在前頭引路。
宮中百態盡顯無遺。
李多情臨走時,眼光帶着幽幽的惋惜,看着錢多多,欲言又止。
“你得罪錦妃了!”卓不凡看了她一眼。
“早就得罪了,多得罪一次也沒什麼!”錢多多不以爲然。
“卓哥哥。”一聲清雅的聲音傳來,一襲蘭花的香氣便撲入鼻中。
“瑞玉,你來了。”卓不凡面帶和諧之色地看着眼前這位亭亭玉立的少女。
少女身着雙鳳戲珠彩繡緞裳,簡單高雅的花紋,襯着淺藍的底色,清婉幽然,凌雲流水髻上斜插着綴珠點翠的龍鳳對簪,滴翠的綠珠流蘇落落下垂,另有一兩支貼梗海棠,斜斜而插,此時的她盡顯嬌妍柔弱。
瑞玉是錦妃娘娘的女兒,玄武帝只生了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所以這個獨女自然就受到萬般的寵愛。
“錢多多見過瑞玉公主。”錢多多朝她微微施了一禮。
“哦,是你,麟哥哥常提起你。”瑞玉甜甜地笑了,忽然她又意識到什麼,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我不該……”
“沒事,都過去了!”錢多多安慰她,“瑞玉公主是找卓世子吧?”
“我有事,你們聊!”卓不凡卻像是兔子,跑的飛快。
看到卓不凡這般本領自己的情,瑞玉的眼中有着晶瑩的淚光在閃爍,“我很不招他喜歡嗎?”
“不會,他只是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感。”錢多多實在不忍心去傷害她的心。
“錢姐姐你真好!”
“錢姐姐你能陪我說說話麼?”瑞玉拉着錢多多走近了那道深深的密林中,她們就這麼沉默着一直走着。
“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錢多多問道。
瑞玉放開了她的手,徑直走向前去,沉默了一小會兒,她擡起頭,“看得出卓哥哥喜歡是的你。”
錢多多愕然,敢情她把自己當成了情敵!
“你也很喜歡卓哥哥嗎?”她突然轉身,神色凝重地看着錢多多。
錢多多搖頭。“我不喜歡他!”
“可是她們都說你是狐狸精,專門勾引男人的魂!”瑞玉突然很認真地說。
“狐狸精?”錢多多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她們倒是評價高啊,狐狸精那可是仙啊,我都成仙了!”該死的一羣臭女人!
“那你愛麟哥哥嗎?”她問的很小心。
錢多多笑了,“愛!”
“有多愛?”
“愛無法說得清深淺,多少,我愛他,這就夠了。”錢多多如實回答,“記得有人曾說過,昨天是歷史,明天是神話,只有今天才是上天賦予給我們的獨一無二的禮物,所以,不必太過擔憂明天,也不必埋怨過去,只要好好地把握住今天,就好!”
“你的確很特別,難怪麟哥哥寧可忤逆父皇的旨意也不願意娶李多情,也要護着你。”
錢多多聽她說到李熠麟時,心一酸,她很想他,很想!
“對了,錢姐姐,太后奶奶讓我來找你去!”
“哦?”錢多多挑眉,她果然不是偶遇自己。
在瑞玉的眼裡,錢多多看到了和剛纔那位二品宮女一般的神情,看來這個宮裡的人,無論是身居高位還是低微之人都習慣了僞裝自己,也許這正是出於一種生存的本能吧。
錢多多露出一種明瞭的笑。去就去吧,反正她也要找那個老妖婆算筆賬。
瑞玉有些吃驚錢多多的表情,而後笑了笑,“你也別太擔心,太后奶奶其實是個很和藹的人,她不過是想看看你而已。”
“請帶路!”錢多多揚起嘴,微微含笑。兵來將敵水來土堰,她正要找那個老妖婆呢。
瑞玉眼裡來了精神,伸出手,“請這邊走。”
穿過密林,錢多多見到了一座黃金琉璃瓦裝飾的輝煌宮殿,鴟尾形狀的宮殿頂端在陽光中熠熠生輝,紅漆的大楠木柱高大而立,似忠誠的衛士守護着這座宏偉的宮殿,三個鎏金的大字‘寧宣殿’,筆法蒼勁有力,佈局嚴謹,令人看了肅然起敬。
“是瑞玉公主啊,請進,太后娘娘正等着您呢!”門口站着一名身着太監服侍的男子,一見到瑞玉眼裡便有了笑意,只是看到錢多多後目光有些犀利,躬身示意她們進去。
宮殿內的裝飾更加的讓人震驚,看了有種說不出的莊嚴感,令人肅然起敬。
“是瑞玉來了嗎?”長長的簾帳後,傳來蒼老卻威嚴的聲音。
瑞玉恭敬地朝她施禮,“是,瑞玉見過太后。”
簾帳被掀起,錢多多再次見到了太后,那一張美麗的容顏,雖歷經歲月的洗禮,卻依舊不失風采翩然,細微的眼紋卻沒有抹去她的神采,反而增添了許多的韻味,一對琉璃眸中帶着的卻是犀利的色澤,閃耀着如同古玉器般沉靜的色調,讓人不敢輕視,一身黃金底色的錦服愈發襯出她的雍容華貴,鎏金彩蝶形的金步搖斜着插入如籠的青絲中,熠熠生輝。
“錢多多拜見太后娘娘!”錢多多先行禮。
太后踱步慢慢地朝錢多多走來,眼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她,帶着幾分的犀利,幾分的探究,朱脣微啓,“恩。”
當太后走近錢多多時,錢多多目光一動,因爲從她的身上自己聞到了一股令人討厭的氣息,很熟悉,卻又很陌生。
“跪下!”太后陰冷的眼光微微帶着些鄙視之意。
“臣女不知所犯何事爲何要跪?”錢多多沒有下跪,依舊站着,挺直了腰板,毫不畏懼地迎上她的冷眸。
“你可知罪!”突然間她便開始發難。
“多多不知所犯何罪?”錢多多挑了眉,“還請太后明示!”來硬的,她不會屈服的!
“聽說卓世子就是爲了你而拒婚,讓瑞玉公主傷心,讓皇家蒙羞,此罪一!”她的語氣中沒有任何的疑問,倒像是責問,“罪二,迷惑卓世子,犯了迷惑之罪,在大楚國此罪當誅。”
錢多多這時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卓不凡爲了她而拒絕了與瑞玉的婚事,難怪剛纔瑞玉會問自己這些奇怪的問題。
“太后過獎了,多多自問沒有那樣的魅力能令英明的世子殿下作出這樣的決定。”錢多多冷哼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的意思是哀家在胡說了,世子殿下不是受你的迷惑,難道是他自己本身的原因而導致的這一錯誤的舉動?”太后並沒打算放棄,“你又犯了一罪,污衊之罪,此罪也當誅!”
冰冷的語氣中帶着無比的威嚴,冷光掃射在錢多多的身上,連在一旁的瑞玉也感到不安,連忙拉了拉錢多多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和太后鬥下去。
錢多多甩了衣袖,迎上她,“多多從未懷疑過世子殿下的能力,世子殿下乃是皇帝陛下親自冊封的,自然有其出衆之處,而就我所知,世子殿下的英明衆人皆有口碑,並不是那般容易受到他人蠱惑,多多也對此深信不疑,另外太后也說是‘聽說’而已,那些民間傳聞之事本就不可信,多多好意提醒,是怕太后受到一些小人的唆使而做出錯誤的判斷,所以太后方纔所說的污衊之罪似乎有些牽強。”
錢多多這話的意思有兩個,其一是,世子是皇帝老兒親自冊封的,他要是那麼容易被人所蠱惑,那豈不是說皇帝也很荒唐會冊封這麼一個人爲世子,當然太后不會承認自己的兒子很荒唐,自然地這也就證明了我迷惑世子殿下,污衊太后的假設根本不成立;其二,太后也說自己只是聽說而已,道聽途說本就是一種罪,太后若是硬要說自己欲加給自己的罪名成立,那麼她也就犯了‘七出’之中的‘饒舌多話’之罪。
“你!”太后的鳳冠有些微微顫抖,藏於袖下而略微鼓起,過了許久她才稍微回過神,“哼,看樣子你的伶牙利嘴的確讓哀家打開眼界,難怪太子殿下會如此受你的蠱惑!”
她慢慢地恢復了平靜,然後走下來,有些緩和地對我說,“看樣子我得重新認識你了,隨哀家過來!”她伸出手,示意錢多多跟上。
瑞玉有些不安,看樣子這位太后並不像她所說的那般和顏悅色。
錢多多朝她投以微微一笑,示意她寬心,然後隨着太后出了寧宣殿。
跟在她的身後,錢多多進了御花園。
“這裡的花很美吧!”一直沉默的太后突然開口,側身看着身旁的一簇君子蘭。
園內的君子蘭盛開着,劍業奇美,扇形翠疊,雙雙並立,色澤光亮,似碧玉盤上散下的顆顆黑色珍珠,又似黃金色盤上鑲嵌着的綠色寶石,好一幅“百花雖好不用問,唯有君子壓羣芳”的綺麗春色圖。
“它們和你很像!”太后有些感嘆。
錢多多靜靜地看着,沒有開口。這不是她們第一次在這裡談話。
太后繼續向前走,經過一片花紅錯綠的花圃時,她突然停住了,看着滿園的鮮花問我:“這裡的花美麗嗎?”
“很美。”錢多多覺得太后在繞圈子,說了半天有用沒用的話卻沒什麼行動。
太后伸手摘下了一朵正怒放的花,放到鼻下,聞了聞,隨即將花遞給了錢多多。
錢多多接過花,太后突然身子向她這邊倒去,她左看右看,眼下這園中似乎只有自己與太后兩人,看樣子不扶太后是不行了。
錢多多隻好伸出手,還未觸及太后的手,就聽得一聲驚呼,然後太后突然倒地,陷入昏迷。
“太后!”對於她的這一舉動,錢多多也有些意外,第一個反應便是上前去扶起她,結果身後又響起一道驚呼聲。
“啊!”循聲看去,是瑞玉公主,她的這一驚呼聲卻把不該招來的人都招來了。
“多多,這是怎麼回事?”卓不凡走至錢多多的身旁,扶起早就昏迷的太后。
錢多多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心裡卻在想着剛纔發生的一切,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玄武帝一臉的震怒,怒喝道,“你們這些奴才,還不趕緊把太后護送回寧宣殿,馬上宣太醫!”
話音未落,一羣的公公連忙蜂擁而至,卓不凡抱起太后飛速朝寧宣殿而去。
錦妃則是一臉是冷笑,看着錢多多,瑞玉更是不安,眼裡帶着莫名的恐懼。
在場的還有李多情,殿閣大學士李遠居,總之該來的人都來了,大家共同目睹了那一刻。
錢多多心下一凜,有些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場面一團混亂,衆人都對這個突發的事件抱着不同是神態,有的擔心,有的震驚,有的冷笑。
錢多多緩緩地站起,看着他們,目光清明,神色鎮定,沒有任何的不安或恐懼。
楊風走近錢多多,將手按在她的肩上,朝她點點頭,沒有語言,卻比任何言語更能讓人感到安慰。
錢多多對他笑了笑,“我沒事!”
“站住!”
他們正打算邁步,卻被玄武帝的手下攔住。
“何事?”楊風不解。
“在事情未明朗前,請錢小姐同我們在一起,哪裡也不能去!”侍衛沒有爲難錢多多,只是恭敬地‘請’她到了寧宣殿,守候在那裡,等待御醫問診的結果。
“太后怎麼了?”楊風隨同她一起來到寧宣殿。
“中毒了!”錢多多剛纔扶住太后的那一刻趁機把了她的脈,敢肯定是中了毒。
“什麼毒?”楊風擰眉問道,“她怎麼中毒了?”
錢多多搖了搖頭,“是什麼毒我不知道,不過……”她闔起眼,心緒凝重,她沒想到的是,爲了除去自己,她們居然做得這麼徹底。
“看樣子,她們的目的很明確了,只是接下來要怎麼辦呢?”楊風問道。
錢多多擰眉道,“我也說不清,因爲方纔把脈時,發現太后所中之毒的量似乎有些過。”
“這樣……”楊風眉頭擰在了一塊兒。
衆多的御醫在太后的寢室內會診了好幾個時辰卻沒有結果,玄武帝的暴怒聲時不時地從寢室內傳出,聽得衆人都心驚膽戰,低頭不敢言語,屋內屋外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似乎如一根緊繃的弦,只要一個輕微的呼吸就會崩裂。
門砰地被打開,玄武帝盛怒地走了進來,雙眼雷利,看着錢多多,“說,你到底給太后下了什麼毒?”
“陛下,請息怒,能否讓我給太后診斷一番。”錢多多走上前去,“我能說的是我沒有給太后下毒,但是我可以救她。”如今他們是打算這般陷害自己吧,她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太后要懲罰,但不是現在!
玄武帝緊盯着錢多多的眼,盛怒的眸子裡是無盡的火焰,似乎在考量,在試圖平息怒火,試着相信錢多多的提議。
“好,如果你膽敢耍什麼花樣,朕不會放過你的!”最後玄武帝還是作出的讓步,“跟朕進來!”
楊風剛邁開步子。
“只許她一人!”玄武帝出手阻止了他的腳步。
楊風憂慮地看着錢多多。
“放心,我會治好太后的。”錢多多朝他投以釋然的眼神,示意他寬心。
“多加小心。”
錢多多轉身隨玄武帝進入了內室。
“你們都出去!”玄武帝威嚴地一掃,御醫們便趕緊落荒而逃,生怕落下被變成槍靶子。
屋內只剩下四人。
卓不凡坐在牀榻邊,緊握着太后的手,沒有離開的意思。
“卓兒,讓開。”玄武帝命令道。
卓不凡放下手,退到了一旁,眼神依舊有些擔憂地看着錢多多和太后。
錢多多知道他一手由太后帶大,自然會擔心她的安危,她對他說,“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太后的。”
他似乎也有些明白了錢多多的意思,嘴角動了一下,“對不起,我……”
錢多多沒有給他說下去的機會,只是靜靜地坐下,爲太后把脈,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太后中的毒太深了,而且混合了多種的毒性,要不是她其他人根本無法發現,自然也就沒法子治癒。
“如何?”玄武帝探過身子詢問,“是什麼毒?”
錢多多輕輕地放下太后的手,然後起身對他說,“請給我幾日的時間,我來調製解藥。”
“把解藥的方子寫出,我讓御醫去調配。”玄武帝有些謹慎。
“如果這些藥能輕易取到,方纔的那些御醫就不會束手無策了。”錢多多看了看手腕,“太后身子很虛弱,還請陛下儘快決定。”
“好!”玄武帝緊握拳頭,“朕就姑且相信你一次,不過你記住,若是沒能醫治好太后的病,朕將治你重罪。”
錢多多平靜地點了點頭,然後出了內屋,看到楊風依舊站在那裡等着她。
“如何,太后有救嗎?”楊風急切地詢問。
“沒事,我去準備解藥。”錢多多抿嘴微微笑着,“你還是快離開吧。”她不想讓他也牽扯進來。
楊風的眸光突然間變得異常冷厲,正色道,“我是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你的!”
“你……”錢多多有些無奈地看着他,因爲太瞭解他了,知道他的倔強,所以只能嘆了口氣道,“好吧,不過一切都得聽我的。”
楊風終於放鬆了神色,朝她釋然一笑。
“陛下口諭,命錢多多速去配製解藥,不得有誤!”公公出來傳達玄武帝的命令。
“遵旨。”錢多多施了禮,轉身對楊風說道,“我們走吧。”
“你要配解藥?”出了寧宣殿,楊風便開始追問,“你知道是什麼毒了嗎?”
“不知道。”錢多多搖頭。
“不知道那你怎麼配製解藥?”他有些吃驚。
“噓……”錢多多出聲阻止,“你別那麼大聲,他們會聽見的!”
楊風拉下她的手,輕聲問道,“你又搞什麼鬼,不知道是什麼毒,怎麼配製解藥?”
錢多多低頭,聳肩笑着,“等會兒和你解釋。”
玄武帝命令錢多多不得離開皇宮太久,專門派了人監視,錢多多也就配合着在街上亂逛一通,隨便買了些藥材,日落黃昏時分,她才通楊風一起回了皇宮,到了藥房,開始動手配製解藥。
“你打算怎麼做?”楊風幫她整理買來的藥材。
“其實這些藥材根本解不了太后的毒。”錢多多邊整理邊回答。
“那你?”
“鎮定。”錢多多撇了一眼他,“繼續,就裝作我們正在配製解藥一般,別讓人看出破綻。”
楊風看了看窗外,外面有人影晃動。
“你要怎麼做?”
“這些藥材是爲那個下毒的人準備的。”錢多多邊整理藥材邊說,“那個人定是在太后見我之前便下了毒,毒並不是及時發作的,她算好了時間,那個時間便是在我和太后獨處的時候。”
“這樣,那你怎麼肯定她會再來。”
“下的毒那麼重,她沒想到還會有人能解毒,所以她不放心一定還會來看的。”
“下毒的人是誰?”
“今晚你就知道了!”錢多多將手裡的藥材都放入藥罐內,“開始吧!”
晚上錢多多和楊風離開藥房,繞了個圈,甩了開侍從,飛身上了對面的屋頂。
“我們要等的人回來嗎?”楊風匍匐在鴟尾狀屋檐的後面,雙眼緊盯着對面的屋子。
“會的,你放心,她一定會來!”錢多多有自信,就等着魚兒落網了。
夜幕下,一道嬌小的身影出現在屋子的拐角處,四下張望着,發現沒人,趕緊小步走到門前,又謹慎地朝身後看了看,然後打開門走了進去。
“是她?!”楊風看到那道身影后有些驚詫,“怎麼會是她?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錢多多則是很平靜,說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我們進去抓住她問個清楚!”楊風剛想起身,卻被錢多多按住,“怎麼了?”他不解地看着她。
“她不是真正下毒之人!”錢多多勾起脣。
“她不是,那她來這裡幹什麼?”楊風更加不解了。
“她只是再次被人利用了而已。”錢多多看着屋內那個緊張的身影,低頭輕笑,“傻孩子啊!”
“被人利用?”楊風看着她,“是那個真正下毒的人?”
“不是!”錢多多再次搖了搖頭,“是整個事件的主謀!”
“那個主謀就是下毒之人,對吧?”
“不是。”錢多多依舊搖頭,其實之前她都還只是猜測,直到看到今晚這個人的出現她纔敢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那個下毒的人果然的那個人!
來人搖搖晃晃地掏出一樣東西,將其倒入藥罐內,然後慌慌張張地掩門而出,就在小小人影消失在拐角的那一刻,兩個人影同時從屋頂飛落,然後閃身入了內。
“她在藥裡放了什麼?”楊風打開蓋子,聞了聞,眼裡突然閃過一絲的驚色,“這是……”
“知道了吧。”錢多多接過藥罐子,放在鼻下聞了聞,“沒想到他居然派人跟蹤我。”
“何以見得?”
“我配的藥本是普通的解藥,而她放進藥罐子裡的東西卻綜合瞭解藥的成分,使得其失去了解毒的功能,太后喝了輕則繼續昏迷,重則一味便可送她上西天,好毒的計謀。”錢多多冷冷地看着手中的藥罐子,輕哼了一聲。
“你有計策了?”楊風轉眸看向她,眼裡有些些波瀾。宮裡這麼多人要陷害她,她怎麼還能這麼鎮定。
錢多多勾起嘴,冷冷地笑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冰冷的話語讓這如花的三月也起了冷氣。
楊風低頭,聳肩笑着,“我有些期待。”也是,她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她那些整人的本事他怎麼會信不過!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答應我,如論我做什麼你都不可阻攔,我還需要你的協助,所以保存實力最重要!”錢多多從懷裡掏出今日在市集買到的瓶子,打開瓶蓋,然後伸出手腕,用刀一割,鮮紅的血便流進了瓶子裡。
楊風會意一笑,“好!”
錢多多將瓶子封好交給楊風保管,自己則重新拿了一瓶裝滿普通的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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