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模擬劇情,李清慕的性格可以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最明顯的就是,也許是被顧遊傾調教好了,也許是她自己的心境發生了變化。
如今的她,當被顧遊傾強硬地贈予某物時,不再會直接拒絕。
多虧了顧遊傾的虧欠之法。
每當李清慕覺得自己不配得到這些,也拿不出等價值的東西償還此情時,她便會以“這是顧道友欠我的利息”這一理由來說服自己。
不得不說,很有效。
而且,這種事就像女裝,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無數次,並且越到後面,心理壓力就越小。
至少逛了小半個長興鎮,她吃了個半飽。
“怎麼樣,聖女想好選哪三樣東西了嗎?”
老者將畫取下,吹了吹未乾的墨跡:
老先生不止會楷書行楷,也會草書纂書,哪怕是外行人也能窺見其功力之深,當然售價也不算低。
“老先生,這幅畫,我能買嗎?您開個價。”
“多謝老先生,不過老先生且先等晚輩片刻。”
“不行!這個絕對不行!”李清慕趕忙將畫像收起,才鬆了口氣道:“讓老先生幫伱單獨畫一個吧,竹兒記得給錢。”
“哎呦姑娘真是折煞小老兒了,姑娘天星高照,本是貴人,小老兒偷摸着畫了姑娘,已是對姑娘無禮,豈敢收姑娘費用,若是姑娘喜歡,拿去便是,不需要給錢。”
某人在前面走着,回頭對着身後笑,而另一女子則抱着大鵝,對着前方露出淺淺笑容。
她雙眸微醺,輕柔道:
“道友堅持一下,老先生畫的很快。”
枯瘦老者的提議,頓時讓李清慕雙眸亮起了光芒。
二人絲毫不敢動彈,能夠清晰感知到彼此的體溫在漸漸上升,心跳在緩慢加速。
“哎呦,姑娘莫怪,小老兒只是畫着玩兒,並未有別的意思。”
“對!就是這樣,公子,姑娘請稍等,小老兒半刻鐘便能畫完!”
李清慕欣然道:
那副畫上,畫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和顧遊傾。
老者連忙推脫道:
大鵝:“嘎嘎嘎嘎嘎嘎嘎!”
顧遊傾剛將她扶起,抱鵝聖女便立即小跑過去見自己的畫像。
“不行!”李清慕的聲音高了幾度,慌忙將大鵝挪到了身後。
而不是借綠竹的錢,或者是讓顧遊傾幫她買下。
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畫中人彼此的微羞與僵硬,而李清慕更是幾乎不像李清慕。
老者看向一旁的顧遊傾,嘴角微揚:
得了畫像的綠竹高興地蹦蹦跳跳。
這本是堪堪夠坐下一個人的方椅,如今某抱鵝聖女硬拉着某倒黴蛋一起坐下,兩人不得不擠在一塊兒。
顯然畫人像是他擺攤的生計之一。
他的字畫普遍售價百兩。
顧遊傾大方地取出了一兩銀子,給了老先生。
但真正吸引李清慕的並不是這些,而是老者豎放着的一幅草畫。
老先生的手藝非常高超,線條簡潔卻活靈活現。
李清慕將懷裡的鵝舉起,認真道:
“這能算一個嗎?”
於是,顧遊傾被李清慕按在了某張不大的方椅上。
老者嘆了口氣,道:
“都怪小老兒沒能多準備一張椅子,才讓姑娘與這位公子這般辛勞。”
而枯瘦老者也對兩人的姿勢不太滿意,一直示意兩人再靠近些,再靠近些。
倒是十分符合天璇聖女的品位。
雖然只有寥寥幾筆,卻詮釋了她此刻的所有心情。
“妥。”
李清慕身子一軟,竟直接倒在了顧遊傾的懷裡。
李清慕看了一眼顧遊傾,認真道:
“顧道友,清慕要的第二件東西,便是這個。”
顧遊傾在一旁欣賞字畫,那位老者則注意到了這位站在自己隨手一塗的草畫面前的清秀女郎。
“老先生,多少錢?”
李清慕雙頰微紅,輕輕將身子側過,將手臂搭在顧遊傾另一側的肩膀上,淺笑道:
“老先生,現在可以畫了嗎?”
老先生無奈笑笑:
“哈哈,姑娘這妹妹倒是可愛,無妨,小老兒再多畫副便是。”
……
畫中的她脫去了那份清冷,變得更加地甜美。
“嗚哇……!!”
維持這個姿勢,竟然比同等時間的修煉還要累!
某倒黴蛋吃痛後退躲開,捂着微疼的鼻子,看向大鵝的眼神有些冰冷:
“回了雪中亭,顧某能讓小喜師姐把它做成菜嗎?”
還未等顧遊傾反應過來,李清慕便已經親自捉住他的寬厚大手,輕輕放在自己腰間。
可饒是如此,依舊無法擺出一個較好的姿勢。
“姑娘自便。”
綠竹發現方椅很小,只夠坐一個人時,便毫不留情地將顧遊傾趕走,與李清慕坐在一起。
直到路過一枯瘦老者的字畫攤位時,她停下了腳步。
半刻鐘後,老者終於宣告完成。
李清慕愣愣道:
顧遊傾同意了,他向李清慕申請,想要抱一抱那隻大鵝,被她以莫須有的“可能會傷害大鵝,並且有前科”的罪名給拒絕了。
“老先生,這是您畫的嗎?”
“竹兒不管,你們必須讓老先生把竹兒添上!”
她的懷中正巧抱着一隻鵝。
“姑娘,這幅畫本就是小老兒偷畫的,絕不收錢,這是小老兒的原則,若是姑娘一再堅持,那小老兒便再爲姑娘畫上一幅,可好?”
抱鵝聖女腳趾開始打架,卻也忍着羞,吸足了氣,漸漸將自己上半身的重量靠在他的胸膛。
顧遊傾便一收手臂,摟住了李清慕的纖細腰肢,並將她往裡摟了摟。
她想要以自己的錢,買下這幅畫。
“姑娘坐在此處就好,小老兒可以幫姑娘畫個人像。”老者取出一張方椅,示意李清慕坐下。
“不不,老先生,我不能白要您的東西……”
可分明兩人的手臂都已經貼近在了一起。
老者比了比距離,猶豫許久,終於是搖了搖頭:
“這位公子,不如您也摟住女伴罷,小老兒很快便能畫完的。”
墨跡還未乾,說明是新畫的。
“聖女,姓顧的,你們孤立竹兒!你們跑來畫人像居然不叫竹兒!”
桌上擺放着老者自己謄寫裝裱的文章、對聯,也有不少山水花鳥畫。
換句話說,更有少女感了。
“當不起先生二字,小老兒不過是個瓷畫匠。”
只是她的懷中抱着一隻大鵝,終究是讓這幅畫看起來十分的滑稽可笑。
“竹兒不,竹兒就是要和聖女一起!”
不知何時出現在二人身邊的綠竹,突然哇哇哭出了聲。
“可惜這墨還未乾,不然小老兒一定幫姑娘裱起來……”
一路上,兩人又逛了大半圈,並未發現李清慕有什麼中意的。
“聖女喜歡字畫?”
“小老兒與姑娘有緣,收姑娘一兩銀子便罷。”
“哇!居然連鵝都畫了進去,卻沒有竹兒!”
李清慕生平第一次,起了動用那儲物法寶內的錢財的心思。
大鵝一口夾在了顧遊傾的鼻子上。
也是奇怪,這大鵝並不咬她。
“還有兩個,顧道友且容清慕想想。”
而李清慕則拉着顧遊傾,繼續去尋第三件物品。
走着走着,她忽然覺得眼前的景象有些眼熟。
一堆男人圍着什麼東西議論紛紛,等下,這不是關着魅獸的那些鐵籠嗎!?
李清慕慌忙想將顧遊傾拉走,卻見他已然發現了那些鐵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