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嬰將頭埋在被窩裡,閉上眼,又是那張無可挑剔的臉,那樣戲謔的笑容,迷霧般的眼睛。心跳頻率從來沒有這麼快過,當他的吻落到她脣上的時候,她捏緊了拳頭,那時候,他的睫毛離她只有幾釐米。
她不知道白慕斯爲什麼要吻她,但她知道,這是不能分享的秘密,她一個人的秘密。
或許,他是喜歡她的吧。又或許,只是一時興起?
他始終是捉摸不透的人,就像他眼底從來不曾彌散的冬霧一般。
可是她願意相信,那雙眼睛,一定能看到別人無法看見的東西,卻不被發覺。
次日清晨,教室裡安靜得能聽見牆上秒鐘的滴答,白光像墨水一般,沿着窗臺緩慢地滲透進來,落在窗邊那個空位上,以及空位邊上側趴着睡覺的女生身上。
貓膩皺了皺眉,感覺眼皮發紅,皮膚髮熱,心情也跟着溽悶了。
她睜開眼,睡不着,便搭着腦袋準備聽課,老師卻忽然停止講課,目光移向門口,她偏頭,發現白慕斯站在那裡,清晨的日光溫柔落在他身上,他的笑容玩世不恭。
耳邊立刻響起嘰嘰喳喳的議論,像細小的蟲子飛進了耳朵。她皺眉捂住耳朵,白慕斯一定是太閒了,居然跑到班上來。
說實話,今天她的心情不是很好,回到教室看到良辰座位沒有人,心臟就像被挖空了一塊,風颳進去,空蕩蕩地疼。
習嬰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跟隨着白慕斯,她看見他兩手插袋,走到貓膩面前:“哎,讓我進去。”
貓膩瞥了他一眼,側了側身,白慕斯坐到良辰的座位上,像是心情不錯的樣子。
“貓膩,你來回答這一題。”老師一如既往點她的名字。
良辰不在,她根本沒辦法回答問題,她埋着頭,假裝睡着了,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陣心酸。
白慕斯停止轉筆,戳了戳貓膩:“叫你回答問題呢。”
貓膩動了動肩膀,不理他。
“你只要唸書本第五行就行了。”白慕斯淡淡道,說着,將自己的書遞給她。他剛去辦公室領了一套書,感覺在這裡過幾天還是不錯的,但是白天太無聊,不如一起來聽課。
貓膩有些無奈地睜開眼,現成的答案都擺在眼前了,她拖過書本,站起來太聲念道:“董存瑞是革命的烈士。他爲了中華民族而犧牲。”
教室裡一陣鬨笑,貓膩皺眉,什麼意思。她望向白慕斯,白慕斯的表情和她一樣沉重。
老師扶了扶眼鏡,忍住即將爆發的怒火:“貓同學,現在上的是數學課。”
貓膩的眉毛**了幾下,狠狠對白慕斯使了個眼色,但是他貌似一點也不知道,反而表情嚴肅地迴應貓膩一個鄭重的眼神。
天哪。貓膩翻了個白眼,趴桌上睡覺了。
白慕斯揚了揚眉,眼神無辜地望着書本搖了搖頭,唉,還是睡覺吧,說着,趴在課桌上,和貓膩頭挨着頭睡着了。
下課的時候,白慕斯醒來,他推了推貓膩,貓膩無奈地看着他:“怎麼了?”
“我們下節課逃了吧。”他勾着嘴角,脣邊的月痕酒窩帶着一絲誘惑“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