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門打開,紅燈也變成了綠燈。杜可欣沒有去問艾益成的情況,不顧醫生的阻攔直接向急救室跑去。此刻,她是那麼的想看到艾益成。
牀邊,她緊緊地握住艾益成的手,看着她安靜地睡着。
醫生說艾益成很虛弱,不能打擾他,需要有一個人來守護他。她留下來了,以艾益成女朋友的身份。不管曾經發生什麼,此刻她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可以守護着一個愛他的人,一步都不離開。
艾益成靜靜地躺在牀上,頭髮有些凌亂,她輕輕地爲他整理好。他的額頭有汗水滲出,她輕輕地爲他拭去。他睡着了,可是卻不安分,被子被他卷下牀來。他像個孩子一樣,這個時候也不懂得照顧自己,而她願意在他的身邊中照顧他。
杜可欣輕輕地把他的手放在手心,緊緊地握住,怕他逃開。然而又怕他不舒服,稍微鬆開,轉而變成十指扣合在一起。這樣,他就不會不舒服了,這樣他就不會離開自己了。
“艾益成,你爲什麼那麼傻呢?你真是個傻子。”艾益成的耳邊是她的盈盈私語,她希望艾益成能聽得到。
“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別人說雙魚座和天蠍座是心靈感應最強的星座,你這條小魚一定能聽得到我說話吧?”她再次小心翼翼地問道。
“哦,忘了告訴你了。剛纔叔叔發過來一條短信,問你過的好不好,要你好好照顧自己。我告訴叔叔你過得很好,你會好好照顧自己。叔叔還誇你懂事呢?你平常都不會告訴叔叔你想他嗎?沒關係,以後我替你說。你快點醒來吧,醒來了就把你現在的照片發給他們,讓他們不再爲你擔心。”她就這樣輕輕地在他的耳邊輕語着。
艾益成只是安靜地躺着,守護室裡很安靜,只有她和艾益成兩個人。夜太安靜,安靜地讓她無法接受。也許這樣的時刻更適合一個人做內心的獨白。
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臉上閃爍着晶瑩的淚光,微笑的眼淚。
“你真不聽話,幹嘛這麼貪睡呢?你不是喜歡我笑的樣子嗎?現在你可以張開眼看着我笑的樣子了。你還那麼害羞嗎?這個房間只有我們兩個人,你不用害羞的。你喜歡我,要爲我改變的。你知道的,那麼多人喜歡我,你不可以再害羞了,你要勇敢地追求我,不然我會生氣的。”
“我看到了你的手機,裡面有我發給你的信息,有我的照片,有你沒有發給我的短信。你這條笨魚,以後不許再這樣做了,你不可以把我發給你的信息留在手機裡,因爲我還會發給你很多很多的短信。你要把他們記在心裡,把他們寫在日記本上,這樣我們老的時候,就可以拿出來一起在陽光下回憶。你說那個時候我們會是什麼樣子呢?是你好看些呢?還是我好看些呢?如果我變得不再美麗了,你一定還要寵着我。不然,我會以爲你不再愛我了,那樣我就會發脾氣的哦。
那些短信你爲什麼不發給我呢?以後追女孩子不能這麼沒有勇氣了。不過你已經沒有機會追求別的女孩了,哈哈,我會把你綁在我的身邊。你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再追我一次。我們可以假裝不認識,然後邂逅,然後一見鍾情,然後你總是逗我開心。呵呵,你說好不好?要不然的話,我追你啊。但是你一定不能對我太冷。我追你的時候,你一定要立即迴應,然後每天給我寫情書。好不好?
你說因爲那句話喜歡上了我,你說你喜歡我在海邊吹風的樣子。你知道嗎?那時候我對你是有好奇感的,你爲什麼那麼着急想我表白呢?你那樣做,讓我覺得太突然,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不過沒關係,以後我會告訴你怎麼討我歡心。但是你一定要好好聽講哦,因爲我會考察你的,而且不會給你補考的機會的哦。而且,而且,你還要很有悟性,要舉一反三。那樣,我就會感到很幸福,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你說我在海邊的樣子很好看,其實我也這麼認爲的,呵呵。你醒了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去海灘散步,可以一起在野外露營。露營的時候,你的帳篷一定不能離我太遠,我們要手牽着手一起睡着。如果你睡不着,我們可以一起看星星。當然,如果你表現得很好的話,說不定我還會爲你一展歌喉呢。你要知道,我可是不輕易唱歌的哦。還有,你一定不能對我有不良企圖哦,否則的話,我會在你的胳膊上烙下我的印記的哦。呵呵。
早晨的時候,你一定不能睡懶覺,你要喊我起來看日出。早晨的溫度很低,你要把我摟在懷裡。要知道,我感冒了,一定會傳染給你的,以懲罰你的照顧不周。當人們陸陸續續地來到海灘時,我們可以讓他們爲我們合影,很多很多。那個時候,你一定不要把我的照片存在你的手機裡了。你要把我們的合影設置成壁紙,無論什麼時候,你都要拿出來欣賞我的風采。你一定要懷着虔誠的心情感謝上帝賜給你這麼優秀的一個女朋友。
艾益成,你聽到了嗎?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你一定要記住哦,你醒來的時候,我會考你的。如果你忘記了,我不會讓你及格的哦。”
“艾益成,你爲什麼還不醒來?難道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難道你不喜歡我了嗎?你不可以!你不可以!你不可以不喜歡我!你打開了我的心門就要爲我負責,你不可以不負責任!你不是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嗎?我答應你。你快點醒來啊,告訴他們我是你的女朋友!快啊!”她終於不能再保持平靜的心情在他的耳邊柔聲細語,眼淚順着臉頰毫不猶豫地滴下來,滴在艾益成的手背上,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她緊緊地把艾益成的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他會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嗎?這樣這樣他會感覺好一些吧。她所有的冷酷在這一刻都蛻化爲溫熱,一滴滴滴在艾益成的手臂上。突然,他感到艾益成的手指在動。呼吸在這一刻停止,艾益成的手真的動了。他的手在動!
“我就知道你會醒來的,你聽到我說的話了,你聽到了。”她像個孩子一樣在表達着她的喜悅,她的幸福。淚水在笑容裡滴落,像夏日清晨含着露水的花兒。
艾益成緩緩睜開眼睛,她的淚水卻從眼角里暢快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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