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親密接觸

中國有句古話:“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說的一點也沒錯,任何人無論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疾病,不分種族、膚色、性別、語言、宗教,都會有遭遇不測的時候,當然杜可欣也包括在內,因爲她滑倒在雪地裡了。

但事實證明杜可欣是幸福的,因爲在她跌倒的時候,有人皺眉,有人尖叫。當然,也有人大笑。顯然,這個時候,關心她的男人會皺眉,擔心她的女人會尖叫。剩下一個大笑的用腳趾頭想一想,也知道是沒有良心的柳雲飛了。在別人遭受苦難的時候,能笑得這麼沒有良心的自古以來又有幾人呢?

“阿姐,阿姐,你怎麼了?要不要緊?要不要去醫院?還能不能走吧?”蘇靈兒關切地問個不停,搞得杜可欣一臉苦笑。由於打雪仗的時候,蘇靈兒是和杜可欣在一起的,所以杜可欣剛剛跌倒的時候,蘇靈兒就一聲尖叫,聲震雲霄,現在又問個不停,生怕有一個問句被落下。

杜可欣能說她有事嗎?沒說有事她已經尖叫成這個樣子了。要是說了有事,她的叫聲還不把這個鬼那個怪的什麼都招來啊。這妮子,真是的。無奈,杜可欣一隻能強忍着痛對着她苦苦笑着。不過,有一個人這麼關心自己,她的心裡還是蠻溫暖的。

由於是石頭路面,再加上是寒冬時節,身體比較容易受傷害,杜可欣雖然沒有傷到筋骨,但是對於一個細皮內柔的女生來講,百十斤的重量重重地砸在石板路上,確實也不是什麼小事。衣服很厚,不能查看傷情。幸好,她學過些戶外生存的急救知識,這個時候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正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在你受苦受難的時候,在你身邊不離不棄的那個人一定是最愛你的人。這不,艾益成看到七八米外的杜可欣跌倒了,不顧嶽麓山上到處立着的,寫着“天寒路滑,小心摔倒”的警戒牌,三步變爲兩步向杜可欣奔跑過去。不聽警牌言,吃虧在眼前。艾益成的例子充分證明,不看警示牌是要付出代價的。

此刻,艾益成正以狗刨的姿勢出現在杜可欣面前,逗得本來捂着膝蓋,眉頭緊鎖的杜可欣哭笑不得。艾益成趴在地上,擡起頭看見杜可欣笑得那麼開心,竟忘記了自己像條哈巴狗一樣在雪地上趴着,也傻傻地癡笑起來——原來從這個角度看,杜可欣也是那麼地美。“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這正是艾益成此刻內心的寫照。他的這種享受是沒有人可以理解的,當然除了他自己。傻子會覺得自己傻嗎?顯然不會!所以艾益成覺得他很正常,而且他甚是享受這種感覺。

“你怎麼還不起來?趴在地上會着涼的”杜可欣見艾益成一直沒有起來的意思,就有些奇怪。不說不要緊,一開口,艾益成的享受就要結束了。爲什麼就不能再給他兩分鐘,讓他從這個角度好好欣賞杜可欣的美呢?哎——

“噢,呵呵——”美女雖好,但趴在地上太久欣賞還是會感冒的。雖然自己並不在乎感冒不感冒,但是杜可欣已經開口,想繼續欣賞也不好意思了。

杜可欣是艾益成在乎的人,他又怎麼可以在她的面前出醜呢?不過醜既然已經出來了,那麼也沒有辦法了。他不是超人,也沒有時光機,但是找個機會好好表現彌補一下還是有希望的。

此刻,艾益成雙手撐起身體,身體就變成了一個拱形。接下來要做什麼?自然是雙足前移,彈跳起身了。還有比這更好的變現方式嗎?“一、二、三,起身”艾益成心裡默唸正準備起身時,沒想到腳下一滑,“撲騰”一聲他就再次表演“狗啃雪”了。

“撲哧——”杜可欣本來已經把視線收回到膝蓋上了,但艾益成偏偏又呈現出這麼一幕,也不由得她不笑了。

“哎,——”艾益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老天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呢?命苦啊!”

孟子曰:“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事到如今,艾益成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你怎麼樣?沒事吧?”艾益成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雪,見杜可欣仍然捂着膝蓋蹲在那裡,就開口問道。

“呵呵,我沒事。你沒事吧?”杜可欣只是摔了一跤,艾益成卻摔了兩跤,如此看來,杜可欣確實有關心艾益成的必要了。

“阿姐,我們回去吧?”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的蘇靈兒幹剛剛止住笑聲,見杜可欣受傷了,打雪仗的遊戲不能再玩下去,就想着要回去了。

“恩”杜可欣點了點頭,在蘇靈兒的攙扶下慢慢站起身回來。正要走動時,腳下突然一沉,身體又沉了下去。

“死柳雲飛,還站在一旁幹什麼?還不快來扶我姐姐!”蘇靈兒見杜可欣不能走路了,就對着一旁的柳雲飛發起飆來。誰讓他那麼沒有同情心的?阿姐摔倒了他就知道賊笑。

“艾益成不是就站在一旁嗎?幹嘛要我去扶?萬一你摔倒了,我還要扶你呢”柳雲飛對蘇靈兒的發飆不但不懼怕,眼神裡反而充滿了戲謔的意味。看來,這便是所謂的禽獸(情聖)和普通人的區別了。

“你,你,你——“蘇靈兒氣得滿臉通紅,指着柳雲飛愣是半天沒說出話來。是啊,艾益成就站在身邊,爲什麼要喊那個沒有良心的又死又臭的柳雲飛來扶呢?

“我揹你下山吧?”蘇靈兒正在生氣之時,突然聽到艾益成這麼說,激動得蘇靈兒看着艾益成,愣是半天沒說出話來。

“你爲什麼這麼看着我?我沒有別的想法,真的沒有別的想法……“女生總是奇怪的,特別對於艾益成來說。所以蘇靈兒那麼看着他,他還真不知道蘇靈兒要表達什麼意思。難道,她懷疑自己是色狼?不行,怎麼說他也是個正人君子,可不能毀了一世英名,一定要澄清一下。艾益成這麼想着,就說了出來。

“你解釋什麼啊?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你比那個傢伙強多了。”艾益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看到蘇靈兒鄙視柳雲飛的眼神就明白了。想說話時,蘇靈兒已經把杜可欣架到自己的背上了。這妮子,速度真夠快的。

杜可欣躺在背上,隔着厚厚的羽絨服,艾益成感到杜可欣的心跳明顯得加速了。不過,和他的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不知道,杜可欣現在是什麼表情?剛纔,由於蘇靈兒急着把杜可欣放到自己的背上,也沒有看清杜可欣的反應。她現在一定也有幾分羞澀吧?

漫無邊際的銀白色天空下,艾益成揹着杜可欣小心翼翼地走在山路上,感受着杜可欣柔軟的身體,聽着她的心跳聲,心裡洋溢着無限的幸福感。

當年,豬八戒背媳婦也沒這麼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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