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燕尋黎都看出這一點了,扯了扯沈輕容的袖子:“嫂子,他應該就是趙家的少爺吧,果然和掌櫃的說的一樣,沒說話是君子,一開口就成了流氓。”
男子顯然還沒有喝醉,聽了這話,撐起腦袋看着他:“小美人,你剛剛是在說哥哥我嗎?別誤會了,哥哥不是流氓,哥哥會好好保護你的,快,來哥哥懷裡。”
燕尋黎長這麼大,何曾有人敢這麼輕薄於她,哪怕是言語上的也絕對不可以,公主的架勢瞬間拿了出來,喝道:“大膽,竟敢調戲本,本小姐,誰給你的雄心豹子膽!”
沈輕容聽着覺得好笑,這丫頭差點就說錯了話,還強拉硬拽的將這句話給說完整了,不知道趙家這位少爺聽了會覺得如此,反正她聽了是覺得好笑的很。
趙家這位少爺也跟着笑了,饒有興趣的看着她們:“原來兩位小美人不是特意在這裡等本少爺的,先前有個丫頭過來說,天字號剛來的客人嫌本少的房間吵鬧,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你們就是那位客人吧。”
燕尋黎站在沈輕容面前:“那是我說的,你有什麼意見都衝我來,別用你那雙色眯眯的眼睛看我嫂子,要是讓我哥哥見到了,肯定饒不了你!”
趙家少爺不以爲然,挑眉看她:“原來你身後那位小美人已經嫁爲人婦,那真是太可惜的,她那長相,正好是本少爺喜歡的款,不過本少爺向來開明,不在話那些,要不然讓你哥哥休了她,我好娶她過門啊。”
“放肆!”燕尋黎大喝一聲:“我看你真是不要命了。”
“這位小美人真是個小辣椒,不過本少爺喜歡,你對本少爺這麼兇,難不成是不知道本少爺的身份?”說着,他舉着酒瓶問道:“那就由你們來告訴她,本少是誰!”
“襄城趙家下一代傳人趙天闊!”
沈輕容掃了周圍的侍從侍女一圈,而後嗤笑出聲,怪不得這位趙家少爺這麼囂張,襄城人個個都對趙家馬首是瞻,這爲趙家少爺可謂是一呼百應,他心裡也是難免傲嬌,可以理解,她完全可以理解。
燕尋黎可不吃這一套,你是首富的兒子,我還是皇帝的女兒呢,誰怕誰啊!
“哼,區區商人之子,何足掛齒!”
聽了這話,趙天闊來了興趣,他放下手中酒瓶,趙手拖着下巴眨着眼睛賣萌,而後上下掃視燕尋黎,眼中的興趣更濃:“平日裡就算有那麼一兩個不長眼的,聽了本少爺的名號也都會變得乖巧起來,今日倒是碰到了兩位不一樣的,看你們應該也不是本地人,能住到我們趙家客棧的上房來,又不是本地人,身上佩戴的首飾竟也都不輸於我們趙家的,難不成你們是從都城來的?”
燕尋黎一聽就慌張了,結結巴巴的問:“你,你怎麼知道!”
趙天闊兀自點頭:“看來我猜想的沒錯了。”
說到這裡趙天闊故意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你們既能穿金戴銀,對商人又如此不屑一顧,想來定是從都城來的王公貴族,至於本少爺是如何得知的,這很簡趙,這幾日恰逢皇上遷居南部過冬,你們來襄城住下,不是往北就是往南的,往北現在是天寒地凍,你們也不像是做生意的,肯定不是去北邊的,所以應該是從北邊往南的。”
燕尋黎心中有些慌亂,面上卻還是強裝鎮定,道:“分析是沒錯,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們是王公貴族?”
“這位姑娘你左一句大膽,又一句放肆,本少爺想不知道都很難啊。”
說着,趙天闊莞爾笑開:“不過沒關係,我會當做不知道的。”
燕尋黎皺了皺眉,有些遲疑,便道:“爲何?”
趙天闊大笑一聲,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便道:“因爲那樣我這平民百姓就不用給你們行禮了,我這人嬌生慣養的,平日裡都是別人給我行禮,還不想給別人行禮,所以我遊歷山水,卻唯獨不去王公貴族的聚集地都城,就是這個道理。”
燕尋黎被氣到不想說話,指着趙天闊臉上是紅一陣白一陣,厲聲道:“你!”
趙天闊擡眸看向燕尋黎,有幾分威脅,慵懶道:“你什麼你,就算你們是王公貴族,如今也是在我們襄城的地界,是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燕尋黎還想說什麼,就被沈輕容給攔住了,她淺笑了聲,安撫道:“尋黎,別跟他爭辯了,我們此番出行,本身也是遊玩爲主,沒必要爲了不必要的人把自己弄的不開心,你看,諾一她們已經過來了,我們回房說說話倒也愜意。”
沈輕容一席話,讓她瞬間安靜了下來,點頭道:“嫂子說的沒錯,他不過是個沒必要的人,我們還是進去吧,正好進去陪陪哥哥。”
“嗯。”
白芷和諾一看到涼亭中還有別的男人,頓時着急起來,快步走了進來:“夫人,小姐,你們沒事吧。”
“小姐,需要叫少爺身邊的侍衛過來嗎?”
沈輕容搖搖頭,看着趙天闊,輕聲道:“不必了,不過是個喝醉了的人,沒對我們做什麼,走吧,回房。”
燕尋黎附和了聲:“對,進屋吧,外面天寒地凍的,也沒什麼好待的,跟我說說,都準備了什麼?”
“回小姐的話,奴婢們倒是沒動手,只是吩咐了聲,小二就讓廚房的人幫着做了。”
如意在旁小聲道:“都已經試過了,可以放心食用。”
沈輕容瞟了一眼趙天闊,見他獨飲瓶中酒,似乎沒有聽到的樣子,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麼,和她們一起離開涼亭,回到房間去了。
待他們走後,涼亭中的趙天闊將瓶中酒全數飲盡,而後放下手中空瓶,笑着自言自語:“有趣。”
一名隨從從遠處走來,躬身道:“少爺,您醉了。”
“本少醉了嗎?”
“是的,少爺。”
趙天闊想了想,點頭應道:“嗯,你說的沒錯,本少是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本少是爲美色所醉。”
“少爺,您都開始說胡話了。”
“不,本少說的不是胡話。”說話間,他腦中頓時浮現剛纔那個女人說話的樣子,清冷嫺靜,彷彿世間萬物都與她無關一般,想着想着,他癡癡笑了:“這種感覺,從未有過。”
“少爺……”
“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沒看見本少醉了嗎?還不快扶本少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