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儲賢宮寢殿,宮娥剛出去,蕭子泓回身就打了闞依米一巴掌,“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整日就知道在母后面前裝傻賣乖,告我的黑狀,說我冷落你,你嫉妒我對容良娣好,就想方設法害她,害的她失了孩子被貶出宮,害我被母后訓斥不孝,還害我陪你宿在這兒。”
闞依米並未防備,這一耳光把她打愣怔了,聽他這樣說,她的火騰一下就衝向腦門子,氣得直咬牙,感情她救了容良娣和馮良媛蕭子泓不但不感激還認爲是她害的,太欺負人了。
她噌一個蹦高跳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打了蕭子泓一巴掌,“你誣陷人!”
蕭子泓沒想到她會打他,出手還這麼快,稍一愣怔是怒火中燒,“蠻人,你還敢還手。”他說着去抓闞依米,闞依米身子靈活地從他的腋下鑽過,順便在背上又打了一巴掌。
蕭子泓胸中的火簡直可以把房子點燃了,他不說話,身子未轉手已經帶勁風一把就把身後的闞依米抓住了,闞依米用力掙扎,頭上的釵子被抓掉,頭髮也在蕭子泓手上,她雖躬着身了,也不忘襲擊蕭子泓的脅下。
兩人一時扭作一團,一會兒蕭子泓把闞依米打倒在地上,一會闞依米反身騎在蕭子泓身上。
兩人從地上打到牀上,又從牀上打到美人榻上,滾來翻去,被子,枕頭被扔了一地,帷幔也被扯的到處都是。
闞依米的頭髮也散了,因爲進宮頭上戴得釵呀簪或花勝呀也比平日多,丟的哪兒都是,襦裙也扯破了,披帛也撕了,鞋也丟了一隻。
蕭子泓比她也好不到哪兒,衣服也扯開了,進德冠也掉,頭髮也散了。
蕭子泓驚詫極了,他沒想到闞依米這麼個看上去身子單薄的小丫頭片子竟然這麼能打架,闞依米更沒想到蕭子泓這麼有勁,力氣大的就像一頭犟牛。
可男人必竟是男人,力氣總會比女人大,正值夏日,皇后爲了防止她們二人出去,讓宮娥從外面鎖好,就連恭桶都放在門口一側,此時一個枕頭正歪在恭桶裡。
兩人打的渾身的衣服都溼透了,滿臉的汗水,闞依米被蕭子泓反扭住兩手,她用力掙也不掙不脫,反被蕭子泓拉到了近前,兩人氣喘吁吁地僵持着。
闞依米十六歲正值少女長身體的高峰期,xiong部長的圓潤高聳,這樣被蕭子泓拉到他近前,更顯得兩胸挺拔突兀,隨着闞依米的扭動在蕭子泓眼前輕顫着,就似兩隻隨時撐破衣服而出的小兔子,他一時看的呆了,闞依米未察他的變化是趁機擡起膝蓋頂向他腹部。
蕭子泓連忙躲閃趁機鬆開了她,她撲上去按住他,他反身把她壓在身下,她出手掐他脖子,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讓她動彈不得,而她的腿纏在腰上讓他也動彈不得。
兩人又誰也動不了,也都沒有力氣爭脫對方,是姿勢暖味地扭在一起。
慢慢得兩人扭住對方的手腳也都痠麻了,力氣一點點消耗了,不由一起鬆開了手,唯有躺在了地上大喘粗氣。
外面傳來一慢兩快的更聲,三更天了。兩人各自戒備地一個坐在腳踏上,另一個靠在美人榻旁。
寢殿內終於歸於了平靜,二人連嘴架也不打了,可不是化干戈爲玉帛,是因爲都沒有力氣了。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兩人就像一起聽雨聲呢,各自爲營防備着。
忽然,蕭子泓聽到一旁美人榻旁傳來“咯嘣”之聲,聲音不大卻脆而有力,聽了片刻,他忍不住好奇地悶聲問道:“你在吃什麼?”
屋裡的蠟燭被兩人打翻的打翻,撲滅的撲滅,只剩一盞了,是燈光昏暗,了勝於無,他還是看清她的嘴在動。
她爲耐煩答了句:“蠶豆!”緊接着又傳來咯嘣之聲。
聽着那聲音他的肚子配合地咕咕地叫起來。蕭子泓也是沒吃晚膳就被叫進宮了,這一下午一晚上是米水未進。
闞依米也一樣,從宮外回來就被叫到宮裡來了,晚膳都沒吃,她早就餓了,之前被叫到宮裡嚇得忘了餓,剛纔光顧得打架沒顧上餓,現在終於餓勁上來了。
“吃貨!”他鄙視道,可肚子卻不爭氣地出賣了他。
“你吃嗎?”許是聽到他肚子的叫聲了,她故意把豆子嚼的脆響,得意地象徵性把手向他的方向伸了伸,又象徵性隨口問了句,那知沒容她把手象徵性收回時,手心倏得一溫,手中的蠶豆已經到了他口中,傳來咯嘣的歡快脆響。
“誰讓你吃的?”她唿地站起來到了他面蹙眉問道。
“不是你讓我吃的嗎?”他斜眼傲慢地籤道,“怎麼,後悔了?”他邊嚼着邊警惕地悄悄站直身子看着她,見她擰着眉毛衝他直瞪眼睛,他扯着一邊的脣角,不屑地道,“一個蠶豆而已。”
“這是最後一顆了。”她不滿地地嚷到,嘟着嘴看着他吃的歡快,有點後悔讓他。
“小氣鬼。”他冷嘲道,“回東宮賜你一袋子。”
“我現在就要。”
“回去給。”他在點不耐煩。
“現在就要,否則我就嚷,你,你搶我的蠶豆。”她說着,高喊道,“太子偷太子妃……”
“閉嘴!”他不等她喊完,一個箭步上前捂住她的嘴,這要讓後宮知道,這深更半夜的不知道又傳出什麼閒話,八成會把吃蠶豆想成‘吃她’,這傻瓜什麼話都能說出口,在這後宮一嚷嚷,讓大家都知曉太子和太子妃這麼不知檢點沉溺於牀第之歡豈不是又給後宮添了笑料,他這太子豈不真成了後宮的笑話了,太子的顏面當真被她丟的分文不值了,他是不會上她的當的。
只是蕭子泓忘了,她是他的妃子,就算“吃她”也是持之有故。可兩人這時均把對方當成了“敵人”,是不敢鬆懈半分。
兩人又開始僵持了,看她骨碌着眼珠帶着挑釁,就等他一鬆手把下面的話喊全,她鼻息溫溫的呼在他的掌心,讓他心中莫名地七上八下地癢。他落敗了,誘惑她道,“只要你閉嘴,你喜歡的那個玉枕就歸你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