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坐在景元桀身上,聽着他的話,幾乎怔愣了着一雙眸子,有些沒恍過神來。
面前,高潔禁慾的大神,今天這麼……乖,甘願讓她壓?
她可是知道,這廝雖然對她百般疼寵,可是,在這方面上可是從來沒吃過虧,永遠掌控全局,哪一次不是把她給吃得死去活來。
可是,看着身下那張一貫容色緩緩,卻清冷似玉的臉此時染着一層淡淡緋紅更夾着那無比炙熱的火焰,眸光再往下,微微敞開的衣襟下是一片冷玉般奪人眼目的光輝……
雲初吞吞口水,身體裡沸騰的小貓抓撓就如潮水般的襲來。
雲初清澈的眸光時似乎也染上了火,不自覺的輕吸一口氣,輕輕擡起手,落在景元桀的臉上,觸着那比女人皮膚還好的容顏,輕柔的描過景元桀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脣,每一處都似鬼斧神工般無瑕疵的雕琢,而每輕柔的觸碰一下,雲初也明顯感覺到,景元桀即使如此從容,可是身體那好信輕微的一顫,而看向她的眸光似乎也被炙熱填滿,如一個火爐,燃燒着那麼濃烈的深情,讓人,心如鹿撞,快要跳出胸膛。
空氣無聲便中好像點了火,彼此呼吸無聲低喘的纏繞。
靠,不吃白不吃。
下一刻,雲初手指一頓,然後,雙手一起,三兩下,就解開了景元桀的衣襟,然後,雙手又快速的落於景元桀的腰間,二話不說,直接一扯。
空中一道美麗的弧線劃過,柔軟純黑的腰帶落在一旁,碰擊得珠簾晃動一片光影,也變得誘人的悅耳,更照肌膚如玉,肌理平滑。
這一幕,太刺激,雲初手指僵了僵,她在想着,該先從哪裡下手。
不過,雲初還沒看夠面前赤裸橫陳的結實胸膛,便覺自己身上一涼。
“景元桀,你脫衣服要不要這般下流。”反應過來的雲初當即擡手捂住胸口,當發現自己的小衣還好好的掛在自己身上時,這才面上紅紅,又正義凜然看着景元桀,看着那般高山白雪,精緻得人神共憤的男子,看他眼眸中那火熱的光,小聲低憤。
“你動作太慢。”景元桀的嗓音聲音無端的低沉低啞,加之其此時的造型,更是無端的撩人,再有那高挺完美的喉結那麼順着,輕輕一滑……
雲初又不聖人,當下趴在景元桀的胸膛上,頭往下……
悠香咫尺,呼吸加重……
然後,雲初的動作突然一頓,眼底狡黠笑意流過,竟翻身而起,退開,“算了,姐今天沒性致。”話落,雲初還不忘好整以暇從上到下掃了眼景元桀,滿是挑釁。
然而,奇蹟般的,景元桀卻沒動,仍然躺在軟榻上,而且,還雙手微移,枕於頭下,同樣笑意深深的看着雲初,聲音低沉中滿是溫柔,“那你做你的事,我在這裡陪你。”
納呢。
雲初納悶了,這廝今天吃錯藥了,方纔明明……
靠,什麼叫做她做她的事,他在這裡陪她,她現在身體裡也早被撩得火星亂濺好吧。
屋內,方纔被暈繞染得火熱的空氣依然未退。
雲初站在那裡,突然好鬱悶。
體內的火沒熄,面前本來更該着火的人不上來滅火,而且她覺得此時自己妥協了,那以後……
“對了,你去皇后的寢宮可有發現什麼?”雲初猛然想起來,這才問道,其實,腦中拼命碎碎唸的想要轉移注意力。
“一條秘道,一條通往宮外的密道。”景元桀就像是不知道雲初心中所想般,認真的回答,不過,那姿態就是無端的撩人,尤其是那光裸的胸膛,月輝灑入,肌理好像更分明瞭。
雲初吞吞口水,繼續轉移注意力,於是,便將之前和玉無憂遇到宋玉以及她對忠勇候的分析說出來,當然,雲初聰明的自動省去了一切能引起景元桀醋意的話語與細節。
景元桀好像也沒發現什麼,只是看向雲初的眼神越發的深了些,而極深之處,是火光在一點一點輕聲的燎原,可是偏就其人穩如高峰,不動如山。
不過,她的眼神……
雲初豁然反應過來,她此時還只着中褲與小衣,而光滑白皙的肩膀就這樣撞入某雙一直盯着她看的眸子裡。
雲初也是在愣了一息半會之兒後,方纔覺得如此的丟人……頓時,身體又更熱了。
對,不動,我不動。
可是,不應該啊。
這麼看她,景元桀竟然都沒有半點動靜。
雲初的目光突然自景元桀微微暈紅的臉上移開,一路向下,很快自小腹移到某一處。
真的,好像……
“景元桀,你該不會突然不行了吧。”雲初說出這話時,都倒抽一口氣,當下,快步向前,緊張的直接去探景元桀的脈搏。
所有呢,有時候,不管你的閱歷如何深廣,可若不是親身經歷……
就如此時的雲初一般。
景元桀只不過是欲擒故縱,想要玩一把所謂的浪漫而已,想換一種方式,一個口味而已,給她一個美好而已。
結果。
結果,雲初承受着景元桀那夾着熾熱又鬱郁而幽怨的眼神,心裡,直泛抽。
“那個……”雲初好像在景元桀眼底看到危險,當下輕輕的緩緩的撤回把着景元桀脈搏的手,“咳咳,我……唔……”
我真的是隨意一說啊。
當然,雲初已經來不及說了,方纔還躺在牀榻上的人突然擡手一接,猝不及防的,雲初直接壓在了景元桀的身體上,而景元桀那雙大手已經順勢直接扣向了她光滑的後頸。
“欠調教。”含笑的聲音呼在脣邊。
雲初小臉微紅微惱,擡手直抵着景元桀的胸口,“你丫的才欠調教。”
“好,那請夫人調教下我。”聞言,景元桀扶着雲初脖頸的手一鬆,隨意的垂在軟榻上,身體也放鬆,整個就一幅……
任君採擷的模樣。
靠。
“景元桀,你好意思不。”
“我看夫人很想意思。”景元桀微笑。
“景元桀你無恥。”雲初怒瞪着景元桀,跟誰稀罕他似的,還這般誘惑的模樣,勾引誰呢。
姐就是不上當。
姐天塌下來都不動如山。
你脫光了,姐也不感興趣。
哼,誰怕誰。
於是,二人就這樣對視着。
空氣中的燥熱卻並沒有二人的如此的對視而平息,相反,無聲的火苗卻越躥越高。
“雲初。”好久,景元桀率先出聲。
雲初下巴一揚,無比驕傲,“嗯?”
“我幫你穿衣裳。”
啊?
……
穿什麼衣裳啊,分明就是……
雲初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水,不,可能水還能凝聚,而她此時,神思幻沉,只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青絲落下,墨發交纏,氣息,抵死纏綿。
不知何時,二人已經到了牀榻。
簾幕落下,遮住一榻春光,只留緩緩升起又自窗流瀉的月光染織一室清華。
只是,呢呢噥噥中,自榻間傳來聲音。
“靠,景元桀,說好我在上面,你出爾反爾。”
“是你體力不夠……”
雲初再次敗了,當然,在這方面,她從來就沒贏過。
這完全就是個消遣體力活的運動。
終究,一室纏綿。
一直到得遠處傳來隱隱弱弱的打更聲,二人方纔睡去。
雲初是倒頭就睡在,她就沒做過比這還累的事。
而一旁,景元桀擁着懷中不過一會兒便睡沉過去的人兒,凝視着她安睡純熟的容顏,面上露出滿足又溫柔的笑意之後,方纔將她那留下他痕跡而裸露在外的纖細胳膊輕輕拿進被子。
空氣中,溫熱的空氣,與靡靡的香氣,都在訴說着,方纔是多麼的情深激烈。
須臾,景元桀對着暗處喚,“皇上有動靜嗎?”
“回太子,皇上自從你今日從御書房離開之後,便沒有離開過,而那些大臣們也還一直跪着……”路十的聲音傳來。
“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回太子,隨時可以。”
景元桀正色的點點頭,目光又凝視着懷中安睡的人兒許久方對着空氣中道,“還有事?”
“方纔從南齊傳來消息,聽說,南齊太子竟然在準備大婚的一應準備,可是,從頭到尾就沒透露過他會迎娶誰。”路十的語氣透着迷惑,又透着一絲絲對於南齊行此事極其不悅的味道。
景元桀聞言,眉頭驟然一深,須臾,面色一沉,聲音清冷,“他能準備好嗎?”
“屬下知道了。”路十當即領命退下。
而屋內,景元桀擡手輕撫了撫眉宇,這才又看着身旁人兒,平日裡張揚明豔的人兒,此是這般溫柔的睡得極酣,捲翹的濃睫輕微閃動着,更顯得整個小臉異常的清瘦小巧。
好像,總是,要不夠,看不夠。
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景元桀這才披衣起身,吩咐奶孃打來水,親自給雲初擦拭。
奶孃此時站在門外,聽着屋內輕微的動靜,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似乎在猶豫着什麼。
“有事便說。”半響,當奶孃拿着盆子要退下時,景元桀走了出來,隔着幾步之遙看着奶孃。
奶孃此時站在那裡,看着月色下站在門內那容顏如玉的男子,拿着銅盆的手輕緊了緊,這才微微彎腰,極其恭敬,“稟太子,奶孃自小看着小姐長大,小姐一直都不太容易,所以……希望太子好好待我家小姐。”
“這是自然。”景元桀雖面無表情,可是卻聽得出來,語氣較之常人,還是緩和了幾分。
奶孃緊了緊脣,好像放心般,這才又一恭身,“那奶孃便放心了,請太子原諒應該老奴的多言。”
“她希望你們好,我便希望你們好。”景元桀卻道,面上依然沒有什麼特殊情者,可是連一旁走來的知香都在此時深深的體會到什麼叫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太子啊,曾經如此遙不可及的人物,方纔,竟然溫和的對着奶孃說着話——其實太子只是沒有冷着一張臉而已。
而景元桀說完這一句,便乾脆直接的轉身,關門。
然後,又走向牀榻。
“太子,謝家主來了。”空氣中,路十的聲音又傳來。
景元桀腳步微頓,當下,又看了牀榻人兒,輕嘆一口氣間,轉身,只是,剛走了一步,似有不甘般,又對着暗處道,“讓他多等會兒。”話落,再次向着牀榻繼續走去。
暗處,路十眉心抽抽,他可不可以說,謝家主好像……
而睡夢中雲初只覺得被子好像動了下,有絲涼意闖入,隨即,便好像天地都溫暖了,本能的朝着那處最溫暖挪去,頭更是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緊緊的靠在景元桀的胸口,動了幾動,好像又不太舒服,乾脆一個猛力翻……
景元桀甚是無奈的看着壓在身上嬌小的人兒,聲音一絲無奈寵溺,“睡覺都能誘惑,還真是一昧解不了的毒。”
雲初當然聽不到,她是真的睡熟了。
只是,雲初朦朦朧朧中好像聽到一道極遠極遠的聲音,那道聲音很是輕柔的對她說,“你的孩子沒了,孩子沒了……”雲初豁然驚醒,然後,窗戶處,明亮的光線照進來,洋洋灑灑的落在牀榻上。
而身旁,早沒了景元桀的影子。
又哪去了?
“小姐,怎麼了?”奶孃當先走進來。
雲初這才擡眼看向奶孃,擺手,“沒事,做夢,夢到自己的孩子沒了,可是我都沒孕,哪裡的孩子……”
奶孃聞言,眼底光束微微一閃,笑看着雲初,“小姐這是不是在大婚了,緊張啊,不用怕,夢都是反的。”
“對啊,不過,小姐,你和太子在一起,應該很快就要有小太子了嗎。”門口,知香此時端着粥快步走了進來。
雲初還沒來及說什麼,一旁奶孃當即睨知香一眼,“你這毛丫頭,說這話也不害臊。”
“奶孃你又說我,這本來就是嘛。”知香當即跺腳,不過,面上確實是紅了,她當然瞭解了,因爲……
“我不說你說誰,小姐如今還沒和太子大婚,雖說只差幾日,可是若是懷有身孕,畢竟引起多秒覬伺,讓人說長道短,小姐雖然不在乎,可是,那些舌根子也必然是麻煩。”奶孃繼續對着知香耳提面命。
知香有些明白過來,當下腦袋耷拉着,向雲初投去可憐巴拉的光。
雲初眼見着奶孃這絮叨之勢,又看着知香的可憐樣,這才叫住奶孃,“奶孃,你放心吧,景元桀就是個醫術冠絕的,加之我又會霧法,若是有孩子,早就知道了。”而且,眼下這時機,也不適合有孩子。
這轉瞬間距離大婚便只剩兩日了,可是,她竟有種不真實感,好像很多事情沒有做。
可能,她真的是緊張的。
不過,她雲初竟然會因爲大婚而緊張?
一定是長期被景元桀欺壓,智力下降了。
對,一定是這樣。
話說,今天睡了一覺起來,到是渾身舒暢,沒有那麼累。
“對了,太子呢?”
知香將放在桌上的粥用小碗盛好,忙回道,“太子今早一早吩咐我和奶孃給你煮了粥後,便離開了,我見着路十好像挺着急的。”
着急?
雲初對着空氣中詢問,“律嚴,發生了什麼事?”
“回小姐,是謝家主受傷了,如今在太子府邸。”律嚴無聲無息的現身。
一旁知香和奶孃早就見怪不怪了,只是,聞言,也皆肅穆起來。
“謝餘生受傷?”雲初眼睫微斂,上次,自從南齊分開,因爲謝夫人之死雲初一直沒有謝餘生的消息,如今,一出現就受傷?
“可知是被誰所傷?”雲初再問。
律嚴聞言,聲音低了低,“皇上。”
律嚴話剛落,雲初便聽得院子外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傳來,然後,響起雲管家的聲音,“大小姐,皇上有聖旨傳來,王爺請大小姐去前廳一同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