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北拓皇上

忠勇侯面色忽變忽變幾瞬之後,觸到太子那冰冷的眼神,聲音都輕了輕,“依太子所說,打傷我兒的,是北拓國良王府的郡主?”語氣詢問,眼神裡分明寫着不解與不信,可是,太子的話,卻不能叫忠勇侯不信。

但,北拓國良王府的郡主,如何會出現在雲王府,而且,看上去,如果真是良王府郡主,照這情況看來,好像還住在雲王府裡,實在讓人費解。

一旁雲王爺一見到太子到來,整顆心都松下,有太子出馬應對忠勇侯,自然解決他一大難題,此次,孟良辰來京本就沒有透露消息,皇上壽辰在即,以免多生事端,他之前將此消息稟告於皇上和太子之時,皇上和太子也讓他謹守消息,是以,也不能怪忠勇侯不知,如今大晉京中,真正知道良辰郡主在京城,在他府裡的是寥寥可數。

當然,如今,太子親口說出來,雲王爺一瞬間覺得天地都遼闊了,畢竟知道太過別人不知道的事,心底並不好受,而且,面前這個,不止是忠勇侯更是皇后的親哥哥。

“對,是北拓國良王府的郡主。”太子此時面無表情。

忠勇侯聞言,整個神色都定了定,手心更是緊了緊,隨後卻是道,“就算是北拓國良王府的郡主,那傷了我兒,還傷得……那也請太子給臣作主。”

“你要本宮作什麼主?”太子身影突然動了動,似高山側影,目光傾刻間直逼向忠勇侯。

忠勇侯被太子這個眼神瞧着,驀然的心裡有些發虛,渾身輕微顫了顫,卻終是緊了緊雙手,隨即拱拳一禮,頭微垂,極力尊敬,“誰傷我兒根本,那就要負責到底,既然是北拓國良王府的郡主,天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更不能脫罪了去,若是北皇知道,也必得嚴懲。

“你想要怎麼懲罰?”太子又道。

忠勇侯聞言,看了看太子的面色,可是太子面色一貫沒絲毫情緒,他看不透,當下心頭凝了凝,又想了想之前大夫說的話,隨即硬着頭皮道,“太過追究也顯得臣不大度,依臣看,郡主這身份合適,若是救不了小兒,那……”忠勇侯說到此處,聲音頓住,可是,如此時侯,這話說得這般明顯,在場人都不是笨人,自然都聽出其話裡深意。

院子裡氣息微微,無人說話,似乎覺得有些可笑,可笑之後,又覺得嚴重。

小侯爺傷到根本,所以要讓打人的良王府郡主……

一時間,院子裡安靜發廝,自有人倒抽一口涼氣。

一旁雲王爺悄悄看了眼太子,眉峰緊鎖。

雲楚倒是極淡然的坐在那裡,華落早在太子出現時,就已經退至了雲楚身後。

少傾,太子卻是看着忠勇侯垂下的頭,面色極輕微動動,然後,沒說話。

“怎麼,難道侯爺還想讓我的側妃變成你的兒媳婦?”正在此時,一道極爲低沉醇厚的男子聲音突然響起,緊隨着一道身影飄落在院子中央,蓋了一半月華。

衆人當即看着場中央距離太子三步之遙不三十歲左右,濃眉深鐫,身材高健,剛氣外露,身着繡風輕袍的男子,還是雲王爺當先反應過來,“見過北拓君主。”

“雲王爺客氣了。”來人隨意一擡手,這纔對着景元桀微微雙後點胸一禮,“此來大晉祝皇上壽辰,儀隊在後,本皇先到,給太子問好了。”

“無需多禮。”太子點頭應聲,他是太子,可是對方是皇上,雖是小國,可是於身份來說,北拓國君主這是對太子行了大禮的。

而此時,忠勇侯還沉浸在方纔北拓國君主的話裡,對於北皇的話裡意思已經大過了北皇爲何突然出此的好奇,當下對着北拓國一禮之後,忙詢問道,“不知北皇方纔這話……是什麼意思?”

“良王府郡主早與本皇有婚約,之前也已經有傳國書給大晉,只是後來,因爲箇中原因,成親儀式沒有順利進行,這才暗中通知大晉皇上和太子壓下此事,想來,是這其中讓忠勇侯不太明白。”

北拓皇上蕭翼山說話間看着忠勇侯,此時雙手負後,身姿剛鍵,儀華千千,微微麥黃的面上,輪廓分明,五官明朗間全是微笑,“良辰郡主素來行事穩重,想來,這打傷人一事,定然有所誤會。”

“誤會?”聽到北拓皇上這般說,忠勇侯咬了咬牙齒,當即看向太子,卻見太子只是看着他,沒有說話,這纔對着北皇道,“北皇方纔所說,那良府郡主早已與你有婚約,那我自然是不會……那,現如今,我兒傷得如此,以後怕是……那依北皇和太子所看,該如何救治。”

忠勇侯也聰明,雖然猜不透太子的心思,眼下,妄想帶走人也沒戲了,乾脆將解決之法拋向北皇,更甚至爲了怕太子置身事外,畢恭畢敬的將其一起問到。

再如何,他也是太子的舅舅,不看僧面看佛面——雖然太子不是常人,但,只能拼着一把。

太子此時站在院子中央,一襲黑袍,更襯人如黑玉,高冷霜風,聞言,瞧一眼忠勇侯,那一眼,極深,沒什麼表情與情緒,卻讓忠勇侯瞬間全身發涼,就好似,自己沒穿衣服,被人圍駐觀看似的。

而一旁北拓聞聽忠勇侯之言,倒是淡淡一笑,然後,目光落向一旁,之前忠勇侯口中所說的證人,那位說看到傷宋玉之人跑到雲王府的護衛,聲音醇厚而低悅,“你說,良辰郡主將你家小侯爺打傷?”

那護衛被北皇點了名,也已經知道方纔他看以的女子是良辰郡主,當即看向忠勇侯,卻見忠勇侯朝他點點頭,這纔對着北拓皇上一禮,道,“回北皇,是的,屬下看得真切。”

“你家小侯爺不會武功?”北皇卻又道,聲音很醇厚,很大範,很王氣。

那護衛看着北拓皇上,下意識斂着呼吸,點點頭,“會。”話落,又忙道,“但是,小侯爺當時吃了些酒,武功定然不比平常裡好使,良辰郡主出手又狠……”

“出手狠嗎?”北皇聞言,意有所思的道,深鐫似筆雕的眉宇間似乎爬過什麼,又道,“那,是誰先動的手?”

那護衛只是眸光閃爍了下,便道,“是良辰郡主。”

“那他們,爲何會打起來?”這下,開口的不是北皇,而是站在在一旁雖一直不說話,可是卻不容任何人忽視的太子,景元桀。

景元桀一開口,那護衛的聲音都顫了顫,當下又去看忠勇侯。

爲什麼打起來?

這……

“爲什麼打起來?”太子難得好心情的又問,看似在對着那護衛開口中,眼神卻是看向忠勇侯。

忠勇侯觸到太子那冰冷而無絲毫情緒的眼神,心,猛的抽了抽。

爲什麼打起來,他的兒子,他自然瞭解,既然是北拓國郡主,自然容貌身姿不差,那……

可是眼下,如果說出來原因,那他明明是受害人,轉而一見,這形勢就……

忠勇侯心神又抖了抖,恍然間這才明白,太子方纔爲何讓他帶人退下,其實,是已經在給他留有餘地,只是……

而那護衛見忠勇侯半響沒吩咐,脣瓣張了張,聲音輕了輕,自然不敢開口。

“怎麼,不是說得好好的,怎麼就沒聲音了,如果當真是北拓郡主無禮,本皇自然會爲永昌侯侯爺作主,身在大晉,更不可能失禮於人。”北皇此時道,雖然在笑,可是看得那護衛當即腿一個軟的坐了下去,“是,是小侯爺與良辰郡主一言不合,所……所以……才……打起來了。”那護衛吭吭哧哧的說完,額上都起了一層薄汗,面色也白得明顯。

上有太子,北皇,旁有云王爺,雲二公子,後有自家侯爺,四周再是那般凜然的眼神,誰受得了,不過,到底也是聰明,模棱兩可的一語帶過,讓一旁的忠勇侯也輕微的鬆了一口氣。

“那,是如何的一言不和給打起來了?”可是,北皇很執着,笑意醇醇的,再問。

這下,那護衛不知如何說了。

忠勇侯也不是尋常人,身爲侯爺,什麼人沒見過,這北皇傳言也極少,只知勵精圖治,百姓愛戴,眼下這般笑着,可是周身那冷嗖的氣息,卻是慢慢向外擴散。

見勢不好,忠勇侯猶豫一下當即上前一步道,“此中事情不管如何,如今是小兒受了傷,還不是一般的小傷,還請北皇先想着救人要緊。”

“救人?”北拓突然看着忠勇侯,聲音沉了沉,“本皇的側妃都快要被人惦記了,本皇哪裡還有功夫去想着救人。”

“北皇……”

“本皇是不是應該纔要追究責任。”

“……”

“是,是小侯爺看着良辰郡主長得美貌,上前調戲,然後,這纔打起來的。”正在這時,方纔那護衛突然快速的開口。

聲音不大,卻也不小,頓時,院子裡鴉雀無聲,一片尷尬與沉抑。

須臾,蕭翼山當先揮了揮袖子,看着忠勇侯,深俊如鑿的五官上有淡淡不算好的笑意,“原來如此,忠勇侯可真會管教兒子,當街調戲我北拓郡主,這……”

一旁忠勇侯此時承着蕭翼山的目光,卻是有些怒不可發作的看着那護衛。

那護衛其實也是懵逼的,面色駭然的,他方纔明明告誡自己,再如何,也不能將實話說出來,可是,越不想說,越將嘴閉緊,就怎麼的,說了出來呢,方纔,那一瞬,只是覺得背心痛了痛,對,照侯爺所站的方位,他以爲是是侯爺讓他說出實話呢。

主子們的心思,他哪裡能一個勁的猜透。

可是現下一想,腦子裡什麼好像都不明白了。

當然,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誰去管那護衛了。

只有太子和雲楚的目光在那護衛身上落下一瞬,又朝遠處清風徐來,花開微香的濃密草徑處看了一眼,而後,空氣中,二人對視一眼,似雲光微落,便不着痕跡,不動聲色的移開。

“太子,你覺得,此事應當如何處理?”這時,北皇蕭翼山不見忠勇侯答話,直接看向了太子。

景元桀看一眼北皇,最後,目光落在忠勇侯身上,“侯爺,覺得此事,如何處理。”

如何處理?忠勇侯眸光動了動,整顆心都沉落湖底,隨即腦中傳來什麼話語,渾身都是一僵,眼底微濁的色彩涌動半響,終於是雙手一拱拳,對着太子一禮,“萬沒想到,是小兒莽撞,是臣查事不明,這就帶人退下。”畢恭畢敬的話落,又對着雲王爺告罪,“打擾了,還請雲王爺莫要計較。”

雲王爺是誰,此時此刻心中就是有千般怒氣,需上也是笑意盎然,“侯爺多言了,到底是心急令郎,理解,理解,想來,雲初知道也不會放於心上。”還給雲初得一個面兒。

一旁的北拓皇上似乎聽到雲初的名字,眉心極輕微的抽了抽。

“王爺不怪就好。”忠勇侯道,這才又看向一旁的北拓皇上。

“只要郡主沒事,本皇,自然不會追究。”

追究?忠勇侯面色暗了暗,手心緊了緊,卻是極力強制壓住心頭的不滿與怒氣,當下又對着太子一禮,隨即手一揮,瞬間,那原本黑壓壓圍着的人頓時如黑水般退去。

雲王府又復清雅安靜,淡月清輝下,微風徐爽,淡霧如煙。

“所幸,行宮早已準備好,北皇既然到來,現在就讓人帶你去休息。”太子這時掃了眼院子最後對着北拓皇上道。

蕭翼山對着太子眼含深意的客氣一禮,這纔對着雲王爺和雲楚微微一笑,擡步欲走。

與此同時,雲王爺手一揮,所有傾數退下。

“小子,你以爲你老子我沒看到你。”正在四人盡散之時,蕭翼山卻突然停下腳步,對着院子裡那處深秘的花枝後開口,而幾乎在蕭翼山話落間,那濃秘的花枝似乎顫了顫。

“想跑。”只見蕭翼山突然一擡手,一道身影瞬間在空中一飄,轉瞬間便站在了蕭翼山面前。

“爹。”那道身影,脣紅齒白,眼眸閃亮,皮膚白嫩,站在地上,與蕭翼山四目對視,笑意濃濃,聲音輕脆。

“爹?”蕭翼山看着面前的蕭石頭,眉色都緊了緊,“你還知道我是你爹。”

“當然。”蕭石頭呵呵笑,很明顯的討好。

而隨着蕭石頭一聲爹,一旁雲王爺有此傻愣愣,原來,雲初帶回來的這個孩子,竟然是北拓國的皇子?

而且,看上去,根據所得消息在腦中過濾,北拓國只育有一子,那這孩子就是將來的北拓太子。

她這個女兒……

雲王爺心神驚了驚,他可是有幾次看見,雲初都大聲不客氣的訓斥這孩子呢,她不可能不知道這孩子的身份……

“爹,你真的爲了那個瘋女人跑來這裡的?”蕭石頭這時纔不理會一旁衆人的表情,對着蕭翼山嘟着嘴,不悅。

蕭翼山卻沒說話,而是看向一旁的太子,眼神交匯,似乎有什麼心照不宣,然後怒瞪一眼蕭石頭,一張英俊明晰的五官上有怒意,“你倒是會跑。”

“爹……”蕭石頭聲音又變得有些可憐。

而景元桀只是淡淡看了蕭石頭一眼,當下便擡腳,直朝雲初的院子而去,只是剛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下,雙手負後,又擡頭看看天邊月光,深而空遠的眸光中,在無人得看的角度,露出一絲溫柔。

她說,傷好後,才能找她。

“算了,讓她好好休息吧。”聲音一嘆中更全是溫柔。

隨即,太子轉身就朝雲王府大門外走去。

而孰不知,太子身後,除了正在教訓兒子的蕭翼山,雲王爺,就連雲楚,此時看着太子的背影都是有些發愣的。

方纔,那般溫柔的說話的人是太子?而明顯的,那個她是誰。

雲王爺麪皮隨後動了動,她知道太子對雲初不同,不說有賜婚,這京中如今都傳遍了,雲初就是太子的例外,他也不過覺得爾爾,雖說是自己的女兒,可是男子三妻四妾,很是平常,更何況是太子,雖說生人鐵近,不喜女色,可是以後,時間長了……

但是方纔那溫柔一語,竟讓你聽出一股山石無爛,長情久久的意味。

如果不是深愛,不是真愛,說不出那般的話意。

普勇人尚不能有所此爲,更何況是高高在上,高若天雪,常人不得啓及的太子。

這一瞬,雲楚俊長的眸裡,一絲亮眼的光束怔忪之後隨即一鬆,然後,對着華落招招手,“走吧。”

華落聽出自家公子口氣裡的輕鬆,也不說什麼,忙推着雲楚下去了。

院子裡轉瞬便剩下雲王爺和正在教訓兒子的北皇。

雲王爺面色尷尬一瞬,正欲開口,卻見北皇一擺手,“打擾王爺休息了,郡主就讓她留在這裡吧,本皇先走。”話落,一手提着蕭石頭,一個起縱,便出了雲王府。

雲王爺看看天空,又看看地,再在院子裡掃了一圈,面上說不出什麼表情,只是,心頭積鬱倒是退了大半。

……

而此時,雲王府的一間屋子裡,簾幕輕垂,榻上人兒熟睡,悠香陣陣,風自窗而入,捲起絲絲輕漣,屋中一切仿若安靜的垂柳。

只是,突然間,一道人影閃了進來,對着牀榻上睡着的人恭敬稟報,“稟小姐,太子出面,北拓皇上到來,忠勇侯離開了,雲王府安然無恙。”

聞言,牀榻上看似熟睡的人兒瞬間坐起身,高腫淤青的眼角下,眼底一片清明,隨手一把撩開簾幕,看着不遠處姿態恭敬的人,“太子可有說什麼別的?”

“沒有。”來人搖頭。

牀榻上的人這纔對着來人擺手,“你先退下。”

“吱呀。”來人正要點頭領命退下,房門卻在這裡被人從外面推開。

牀榻上的人當即朝門口看去。

“雲初,晚上好。”牀榻上人對着門口的人打招呼。

雲初此時披着外套,散着頭髮,藉着錯落月輝,似笑非笑的看着牀榻上的名玲瓏,“好玩嗎?”

“什麼?”名玲瓏不解。

雲初脣角勾起一絲譏諷,“你現在在雲王府在我的院子裡。”語氣雖輕,可是話裡威脅之意明顯。

名玲瓏這下方纔起身,跳下牀榻,自垂下的簾幕後,徹底走了出來,只是,方纔看似睡熟的人,渾身卻是一襲夜行黑衣。

“怎麼,精心弄這般一出,在方纔那般全部人都在前院裡時,名華府大小姐在我雲王府可找到什麼想要的寶藏。”

……

此時,四下皆靜的長巷裡,有輕脆好聽的聲音在碎碎。

“啊,爹,你要我去哪裡,我跟你說,你如果娶那瘋女人,我就堅決不回去,我就跟着我的雲初孃親。”

“你的雲初孃親?”蕭翼山突然停下腳步,不是因爲蕭石頭,而是看着前方夜色下高樓投影下那一襲在微風中衣袂輕拂,高挺俊拔的身影。

此時被自家爹倒提着的蕭石頭,當即對着前方大喚,“啊,太子美人,太子爹,你快救我。”

景元桀眸光輕擡,沒理會蕭石頭,而是看着蕭翼山。

一旁蕭翼山卻是一惹巴掌不客氣的煽在蕭石頭的屁股上,“見到誰都叫爹,你還真給我長臉。”

“我還見着二爹了呢。”

“都說了,不許你提你二爹。”

“二爹離京了,再說了,娘都去逝那般久了,你還吃什麼醋,我現在覺得雲初娘也很好。”

“好個屁。”蕭翼山一反方纔在雲王府那皇者氣態,惱怒又跳腳,“總有一天,你被你你所謂的雲初娘賣了還傻兮兮的笑着。”

蕭石頭此時被倒提着,聞言,眼眸轉了轉,卻是道,“我樂意。”

“沒出息。”蕭翼山順手將蕭石頭一扔,這纔看着前方不言的太子,“你找的好媳婦,千里傳音一句話,讓我累死了幾匹馬。”

“既然是你的側妃,自然,要你救。”

一旁蕭石頭輕鬆在空中一個翻身,便穩穩落在地上,隨後想到什麼,似乎才反應過來般,看着前方自家親爹和太子爹,“爲什麼,雲初娘會賣我?”

麼麼,終於把更新時間導上正軌~啦啦啦,雖然還是晚了半個小時~麼麼。

第三十六章 太子喝過我的奶第十章 有錢,任性大結局(一)第一章 智商不夠第6章 06 作死四人組第一百零五章 再來一次第八十七章 毒酒和白綾第十三章 受制第四十八章 不會更加嫌棄你第九十章 幫你做太子妃第六十八章 雲逸才捱揍第九章 她的消息第七章 怪物之人(二更)第9章 09 小甜糕也有春天(下)第七十二章 蘭姑姑的屍體第一百零四章 年幼的殘酷第八十四章 醜媳婦見公婆第三十章 北拓皇上第十七章 試探,心思第五十一章 正常套路應該你吻我第八十六章 選妃大典第一百章 翻雲覆雨(同脈)第十六章 處置皇后第三十章 我,何時說過假話 (首推求收)第八十一章第九十章 對牛談情第三十五章 他的秘密第三十六章 三皇子第九章 她的消息第七十三章 鐵釘入腦第七十四章 二更第六十五章 樹欲靜第五十八章 脫褲子游街第六十七章第九十八章 雲花衣的秘密第四十五章 警告第八十一章第二十一章 (一更)第四十一章 近朱者赤(二更)第六十四章 疑起,賭坊之主第十五章 允許你今晚和我睡第一百一十三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第二十三章 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一更)第五十五章 (一更)第三十四章 磨人的,太子妃第十九章 雲初有賞第九十六章 吻了嗎(一更)第三十二章 大婚(一)第一百一十六章 夫君吩咐第三十一章 解毒第11章 11 你真傻第十二章 以怨報德第五十三章 江山,美人第二十七章 真相,真話第十九章季舒軒的狠第五十章 言之鑿鑿第五章 環境不錯第10章 10 一家親親親第一章 渣爹,渣男,渣女第六十七章 誰的局第七十九章 請君入甕第五十五章 一名繡娘引發的案第十二章 又遇安王第10章 10 一家親親親第五十一章 威脅第四章 小心雲初,方爲正道第四十五章 妖精沒吃到唐僧肉第四十一章 厭勝之術第五十一章 威脅第六十九章 雲花月的秘密第三十六章 驚變(二)第五十四章 這個秘密第七十二章 如此顛覆三觀第二十九章第七十八章 女朋友的福利第七十六章 誰纔是黃雀第一百一十章 暗箭來襲第一百一十三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第九章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第二十八章 惡僕該死(首推求收藏)第五十六章 收心(二更)第四十五章 保存體力第七章 終於回府第十六章 一味叫做雲初的毒大結局(一)第七章 置誅死地第一百零一章 助逃(二更)第四十八章 殺了他第10章 10 一家親親親第十章 腦細胞也是力第10章 10 一家親親親第四十章 親手戴披風第四十七章 對話,點明第一百零三章 太子妃很記仇第六十五章 猜啊猜啊猜第五十五章 (一更)第十章 腦細胞也是力第三十章 我,何時說過假話 (首推求收)第三十一章 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