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什麼人?”那幾名男子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黑衣男子,面色一緊,當先舉起雙拳,嚴陣以待。
“你們不是想要殺我家小姐給安王報仇嗎。”黑衣男子道,話落,手起掌落,不過幾道掌風,空氣中,身姿如風般穿梭而過,那幾名男子便暈倒在地,毫無知覺。
黑衣男子眸光凝子凝,這幾個何止身手,簡直就是沒身手,安王身邊竟然會有這種武功如此低之人?不過思索一瞬,黑衣男子還是上前提起了幾名男子。
還是交給小姐處置吧。
……
蕭石頭和雲初還走在繁華的長街上,蕭石頭經過方纔和雲初的交談,自認爲雲初已經開始動搖,打算嫁給他爹了,所以,整個心情都極好,已經在想着法子,如何遊說自己爹了。
“對了,之前聽秋蘭說,你揹着她跑出去一個時辰,回來時垂頭喪氣的,說說,是受了什麼打擊。”
聽着雲初的話,蕭石頭一張小臉上本來浮起的笑意,立馬僵了僵,明亮的大眼睛裡,似乎涌上一絲嘆聲,竟然還學着大人的語調道,“哎,娘,你快別說了。”
“你爹打算再娶一個?”雲初輕悠悠道,說話間,眼睛還朝着別處望着,別說,穿越這般久,一直在翻身農奴把歌唱,還真極難有機會在這京中最繁盛之處逛上一逛,各處物什,都還挺吸睛。
蕭石頭垂着頭,嘆着氣,沒注意到雲初看向別處的表情,只以爲她實在太關心自己了,很是認真加鄭重道,“我和我爹派來的人協商了,商談失敗,他堅持要娶,還堅持要我回家,哼,我纔不會這麼聽話,他若要娶,我就死不回家。”
“嗯,有志氣。”雲初配合道,目光此時卻定在了某一處的綢緞莊,那裡進進出出,生意好不熱鬧,而且,進出之人皆是大戶權貴,再一看牌匾,怎麼都有種……
一旁蕭石頭這下得到了雲初的鼓勵,心裡本來那麼一點點小失望立馬煙消雲散,拍拍胸脯,“娘放心,我一定志氣到底。”
“好,那先陪我去那個綢緞莊看看。”雲初突然拍拍蕭石頭的頭,然後便當先朝那綢緞莊走去。
蕭石頭遠遠的看了看在陽光下閃着漆金色光芒的“週記綢緞莊”幾個大字,納悶了,娘像是會去綢緞莊買綢緞的人嗎?
不像啊。
這般想着,蕭石頭還是跟了進去,腳步剛要動,俊挺的眉心又是一皺,偏頭,朝着遠處看了一眼,又快速的收回了目光,跟上了雲初的腳步。
綢緞莊裡極其雅緻,普一進去,就給人舒心雅適之感。
“小姐需要什麼,小店裡應有盡有。”有人上來恭敬的招呼雲初。
雲初看着來人一眼,不過二十多歲的男子,笑容諂媚又恰到正好,初眼一暼,便覺其人氣質庸而又不俗。
一個綢緞莊的夥計,這氣質……
雲初脣角浮了浮,“應有盡有?我要千金一匹的雲錦,三梭羅,有嗎?”
那人聞言,面上笑意微微一怔,隨即不着痕跡的用餘光將雲初打量一個遍,這才點頭,“有,小姐請樓上請。”
“好。”雲初上前一步,然後頓住,又看着身後的蕭石頭。
“娘,你先去,我出去買點吃的。”蕭石頭覺得買綢緞這種事情,他留下真心沒用,當下,身子一轉,便跑了出去。
雲初不置可否,這纔跟着那人朝二樓走去。
而蕭石頭一走出綢緞莊,便陰着一張小臉,大步朝着一旁暗巷裡走去。
“小公子。”而暗巷處,有幾名大漢看着蕭石頭,忙彎身一禮。
“你們回去告訴我爹,我不會回去的,我現在有吃有住,還有娘疼,死也不回。”
“小公子你……”其中一名大漢上前一步道,“那雲王府小姐有什麼好,你怎麼就……”
“咦,你說她不好。”蕭石頭突然詭異的笑了笑,讓那大汗莫名的身子一抖,不是因爲蕭石頭,而是蕭石頭話中的深意,他說雲王府小姐不好,那可是未來太子妃,而且手段心思都不輸男子,從來叫人看不透的女子,這話若是讓聽了去,那……當下那大漢吞了吞口水,看了看蕭石頭,便垂下了頭。
蕭石頭的眼睛卻在這時突然一亮,想到什麼,託了托腮,既而揚手道,“來,你們拿紙筆來,幫我帶封信回去。”
聞言,幾名大漢一喜,跟着小公子在這大晉京中待了這般多日,總是帶不回去人,上面已經在指責他們辦事不力了,如果這個時候,有小公子的親筆書信,那是再好不過了,如何,他們多少還會有個交待。
於是乎,幾名大漢,很是快速的殷勤的將紙筆準備好遞給蕭石頭。
蕭石頭接過,唰唰唰寫了滿滿一篇,從頭到尾,面上都洋溢着讓人有些琢磨不透的笑容,然後折起來,火封好遞給了幾名大漢,“去吧,嗯,就說,必須爹親自拆封。”
“是。”那幾名大漢接過信,整個心頭都是一鬆。
蕭石頭星目裡卻轉過一絲得意又狡黠的笑容,這才轉身,走出了暗巷。
不知道他爹收到這封信後是個什麼表情,還有那個瘋女人。
雲初此時正在二樓的雅間等候,不過一會兒,雲初方纔所說的,千金一匹的雲錦,三梭羅便擺在眼前,質段精良,襯得屋室內都生了光。
“小姐請選。”
雲初的手在上面輕輕一撫,然後一笑,“雲錦,三梭羅,連皇權貴族也少有之,你區區一個綢緞莊,卻備得這般齊全,可真是叫我刮目相看。”
那人聽着雲初的話不太對,卻還是笑着,“小姐過獎了。”
“把你們掌櫃叫出來吧。”雲初收回手,輕輕道。
那人看着雲初半響,身子卻是沒動。
“怎麼,怕我買不起?”雲初輕笑。
“不是怕小姐買不起,小姐若要,全送給小姐那也是榮幸。”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道女子嬌軟卻不失端莊的聲音,緊隨着,一襲淡綠衣衫,妝容精緻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
雲初看着女子,輕笑,呀,熟人。
女子看着雲初,也是頷首微笑,“雲初小姐好。”
“我不好。”雲初擺擺手,“我沒錢。”
範語微微一笑,眉中依可見媚骨春色,“那這些全部送給雲初小姐,不收錢。”
“不是你的錢,你送得倒真大方。”雲初眸光微微一暼。
範語捂嘴失笑,“果然,什麼都瞞不住雲初小姐呢,不過,倒實在好奇,雲初小姐從哪裡看出來的。”
雲初卻不置可否,撫了撫衣袖,“將這些面料全部送到雲王府。”話落,便擡腳,轉身走了出去。
身後,範語看着雲初些微傲然的背影,抿脣笑笑,卻是不語,其身旁,方纔招呼雲初的那位男子卻是道,“範語姐,方纔那位,就是雲王府大小姐,未來的太子妃?”
“對啊,所以你以後趕緊的殷勤着點,不然主子就會揮退你。”範語點點頭,可是下一瞬,身子卻是明顯一僵,因爲腦中突然傳來一句話。
“對了,忘了和你說,上次在暗巷救你的那名男子就是我。”
雲初傳音入秘後,不用看,也想到範語此時的表情,笑着,直接下了二樓,便朝外走去。
不過,再度掃一眼這綢緞莊,雲初撇嘴。
景元桀,你揹着你老子在外面賺外快,你老子知道嗎。
之前,他還懷疑那大晉第一酒樓是他的,覺得這才符合他的風格,而且,身居高位的太子,沒有自己私業,怎麼着也說不過去。
她是真真沒想到,位高權重,高冷如雪的太子的商業戰場竟然在綢緞莊。
可真是有出息,也真是有……頭腦啊。
這可比那酒樓賺錢多了,看着這來來出出的人,真是……
“娘,你在笑什麼?”這時候,蕭石頭跑了過來,拉拉對着前方綢緞莊的牌匾有些發呆的雲初的衣袖。
雲初抽開衣袖,收起一絲笑意,“事情辦完啦。”
“啊?”蕭石頭微怔,正要說什麼,卻聽雲初道,“不要給我找麻煩就行啦。”
“呃……”蕭石頭點點頭,應該,不算什麼麻煩吧,憑着娘你的能力……
“呀呀,快讓開,是永昌侯府小侯爺。”雲初正覺得蕭石頭神色可疑,便忽聽身後傳來急馳聲,與百姓驚呼讓道的聲音。
雲初若不是會武功,想必都要被人給擠歪,偏頭一看,便見長街鬧市上,一人駕着馬飛奔急馳而來,其身後,數十名護衛緊跟着,叫嚷着,擔心着,“小侯爺慢一點,小侯爺,等等我。”
“滾開,全部滾,驚了小爺我的馬,讓你們好看。”而駕馬之人還口出狂言,姿態囂張。
靠,這是哪家小侯爺啊,這麼牛叉,鬧市縱馬已是不對,還如此言態輕言,視人民如草但芥,雲初撇嘴,正要拉着一旁的蕭石頭走人,手一撈,咦,人呢。
“站住,鬧市縱馬,你還有理了。”
這聲音……
雲初偏頭,哇靠,蕭石頭,你要不要這般仗義助人,俠光萬照,你以爲你是大俠啊,腹誹幾句就算了,你不怕人家碰瓷啊,雲初撫額,頭疼。
而蕭石頭突然出現在道路正中,那馬上的小爺竟然還無絲毫勒馬的打算。
“走開走開,壓死你,可不怪我。”馬上小爺在狂喊。
“停住,停住,再不停住,我也不客氣了。”前有馬兒縱馳而來,然蕭石頭卻依然面不改色的站在那裡。
人羣中此時也發出議論,紛紛焦急的衝着蕭石頭喊,“小公子,快讓開,那是永昌侯府的小侯爺,你惹不起,你會被傷到的……”
蕭石頭不爲所動,一臉毅然。
永昌侯府小侯爺?宋玉,雲初知道,永昌侯一連生了三個閨女,終於老年得子,所以對這個宋玉是極其寵溺寶貝,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放在手心怕掉了,而說起來,這個宋玉還對得起這寵溺,算是這大晉京都,正兒八經的紈絝子弟,囂張跋扈不說,只要是自己喜歡的,順手就拿,而因着其身份,身份高的,讓讓,不理會,身份低的自然不敢得罪。
當然了,本就是小侯爺了,身份也低不到哪裡去了。
雲初思及此,再度撫額,看看大義凜然的蕭石頭,她真不想認識他,可是這般想着,看着竟真無絲毫打算停馬的人,指尖突然輕輕一撣。
“嘶鳴。”馬兒後腿一彎,慣性使然,馬上人兒被甩了出去,正好落在一堆白菜裡面。
“小侯爺。”身後護衛緊隨而上,忙跑去扶那摔跌在白菜堆裡的小侯爺。
小侯爺還沒被扶起來,聲先起,“誰,誰害我的馬,不,誰,方纔,那個攔馬的是誰,快將他給我抓起來。”
“是小爺我,你鬧市縱馬還有理了。”雲初剛想跳出去將蕭石頭給揪回來,便見蕭石頭已經快她一步,跳到了那自躺倒在地上的宋玉面前,居高臨下,耀耀生輝。
“你說,我鬧市縱馬?”宋玉撫了一把頭上的菜葉子,長得不算美的五官凝在蕭石頭身上。
蕭石頭點頭,“你知錯就好。”
“呸。”誰知那宋玉突然臉都皺在一起了,重重呸了一口,還撫了撫摔破的手背,對着兩旁吆喝,“快,將他綁了,拔光,遊街示衆,敢攔本小爺,我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有理。”
那些護衛聞言,忙朝蕭石頭圍去。
雲初遠遠看着,轉身,打算走。
“娘,你不能不管我啊。”身後,突然響起蕭石頭可憐吧唧的聲音,雲初腳步一頓,果然,十五歲當媽的感覺,真差勁。
“娘?”地上宋玉已經由人扶着站起了身,順着蕭石頭的目光,往人羣一看,突然眼睛一亮,美人啊。
生了這般大的兒子,還這般美,美至天人啊。
宋玉的眼睛看着雲初,眼睛都直了。
而人羣中,有些人可憐又同情的看一眼蕭石頭,又看一眼雲初,然後,默默的讓開了一條道。
永昌侯小侯爺,京城一霸,誰敢得罪啊,這小姐和這孩子……
哎。
“美人,這是你兒子?”宋玉已經朝雲初走了過去。
雲初微微淺笑,“撿的。”
“哦。”宋玉根本不管雲初說什麼,只是覺得這個美人笑起來,真好看,要是弄進府裡一定很銷魂。
“美人,你看,你兒子攔了我的馬,讓我受了傷,不過呢,小爺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大人大量,也不就追究了。”
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雲初看着宋玉,頭上發冠橫歪,粘着幾葉白菜,面上還有淤青,衣袍也染了多許菜汁……
哦,這畫面真美。
“那多謝小侯爺了,我這就拉着他回家。”雲初緊接着道,說話間就要去拉蕭石頭,面前卻伸出一隻手,將她一攔,“等等等等。”語氣輕佻而興然,“美人啊,小爺我雖然大人大量,可是這……”宋玉擡了擡手背,“看到沒,受傷了呀。”
“小侯爺想怎麼樣?”雲初很老實的問道,聲音清麗如泉水,聽得宋玉是心花怒放,眼底笑意流轉,“這樣吧,我跟着我回侯府,把我的傷治好了,我就不追究你兒子了,你說如何?”
“就這樣啊。”雲初問得很天真。
宋玉心中又是竊喜一把,這小美人真好騙,等到府裡,還不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一旁蕭石頭看着如此單純良善的雲初,不自覺吞了吞口水,上下掃一眼宋玉,突然開始同情他。
“嗯,還有別的什麼法子嗎?”雲初又道,“我去侯府,多少不方便的啊。”面上滿是猶豫與糾結。
寧玉摸了摸下巴,這個美人,真是越看越美,京裡竟然還有這種人間極品,以前以爲雲王府二小姐挺美,如今這一對比,簡直就是沒看頭啊,當下心頭突然也來了興致,“這樣吧,這裡這般多人呢,小爺我說了大人大量,怎麼會欺負你,你如果能讓我在一個時辰內不說話我就放了他,當然,不可以用毒用藥,更不可以點穴。”男子說得意洋洋。
話落,人羣中向雲初投過來的眼神更可憐更同情。
讓小侯爺一個時辰內不說話,還不能用毒用藥,又不能點穴,這不是天方夜譚嗎,哎……
可是,到底生怕受連累,無人敢言聲。
蕭石頭這一瞬神色也凝了凝,這個勞什子小侯爺,這是出的什麼鬼主意啊,她娘會把他給踢飛吧。
事實上,雲初很淡定,也沒有踢飛宋玉的打算,她只是在衆目睽睽下,輕嘆了一口氣,然後當先上前一步,直接在宋玉得意洋洋的眼神下,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擡起手,然後,一刀砍向宋玉的脖頸。
宋玉本來要擡手指着雲初,不過,手剛擡起,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小侯爺……”宋玉身旁的護衛大急。
“這樣,不就行了。”葉色拍拍手,雲淡風清。
既沒下毒下藥,也沒點穴。
四周鴉雀無聲,隨後又爆發出一片掌聲與讚歎聲。
對啊,直接把小侯爺打暈不就省事了嗎。
蕭石頭恍然大悟過來,對着雲初滿是星星眼,他決定了,以前就跟着娘混了。
“你竟然敢打暈我家小侯爺,真是吃了熊心……”
“嗯,吃沒吃熊心豹子膽呢,我是不知道了,不過,如果太子知道,他未來的太子妃竟然在鬧市被永昌侯小侯爺調戲,這就……”雲初對着怒然開口的護衛,微微一笑,語聲溫柔,可是話裡的內容,卻讓那護衛整個面色晴晴轉轉,然後一片黑暗。
未……未來太子妃,雲……雲王府大小姐。
雲初不理會那護衛呆滯的表情,拉着蕭石頭便穿過人羣離開了。
“娘,你好帥,我以爲你會把他踢飛。”蕭石頭一直給雲初點贊。
雲初呵呵笑笑,然後,偏頭看着蕭石頭,在其猝不及防之際,一把擰起他的耳朵,幾近咆哮,“下次再給我找麻煩,我就把你踢飛。”
“痛痛痛。”蕭石頭季屈的扁着嘴,“我這不是爲民除害嗎。”
“除個鬼的害。”雲初說話間,又一敲蕭石頭的額頭,“待會跟我回王府,老實點,叫姐姐。”
“呃,好。”蕭石頭扁扁嘴,以前那些追爹的女子對他可溫柔了,好多小女孩跟着他跑,怎麼到了娘這裡,就天不是天,地不是地了呢。
“小姐。”
“小姐。”
這時,秋蘭和知香跑了過來,看樣子,顯然跑得有些急,二人將雲初上下打量,見其平安無事,這纔鬆下一口氣。
“嚇死我了,方纔聽到說鬧市裡小侯爺在欺負人,所以……”知香撫着胸口,心有餘悸。
雲初卻是雙手懷胸,很是悠悠然,“你們覺得你家小姐是會被欺負的?”
“我們只是怕小姐你鬧出人命。”一旁秋蘭這時輕聲道,話落,忙低下了頭。
靠,雲初掃一眼知香和秋蘭,“你們小姐身上一看就是善良與友善。”
“啊,你怎麼又回來了?”知香忙岔開話題,看着雲初身後的蕭石頭。
“幹嘛,不歡迎我啊。”蕭石頭雙後插腰,很傲然。
知香和秋蘭對視一眼,又看着自家小姐那無奈的眼神,淡笑不言。
一行幾人很快便到了雲王府,剛到門口,正巧見着雲王爺走出來。
“父親。”雲初當先叫住雲王爺,雲王爺看一眼雲初,面色和緩,“聽說你昨夜也受了累,要多注意休算。”
雲初聞言,心裡一動,這個父親,最善於官場上左右逢源人物,想必也因爲安王一夕之間的落敗而心存唏噓吧,如果,當日,他沒聽自己之言,而是選擇與安王合作,那現在……
雲初輕搖搖頭,如果的事,就不想了。
不過,到底雲王爺還是個父親,如今雲逸才死了,雲花衣又緊跟着死了,雲王爺到底還是顧忌着雲王府的名聲,在她的暗示下,便向外公衆,雲花衣是爲安王殉情,而就此,府內也未生白事,除了氣氛到底是顯得肅穆了些,其他一切如常。
“嗯,一會兒,花月就要到府了,你以後多幫襯着點。”雲王爺這時候又道。
雲初點點頭,心頭卻是若有所思,雲花月終於要回王府了?
雲初偏頭,便正好見着,遠遠的一駕馬車由護衛護送着漸來漸近。
原來,還是雲王爺親自去接的。
“王爺,三小姐到了。”這時雲王爺身旁的管家開口,雲王爺這纔對着雲初點點頭,朝外走了出去。
雲初卻一把拉過了管家,“雲伯,秀側妃沒有一起回來?”
雲初一直對雲伯極好的,聞言,雲伯點點頭,語態恭敬中更透着溫和,
“說是染了風寒,所以三小姐先回來了,這才訂了婚約,所以……”
雲初點點頭,“我懂了,辛苦雲伯了。”
“不辛苦,都是應當的。”雲伯深深的看了眼雲初,這纔跟了上去。
“小姐,如此時候,秀側妃回來,不是更可主持王府中饋嗎,就算是染了風寒,不也是該拖着病體回來嗎?”知香百思不得其解。
雲初卻是輕輕一笑,“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