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寧道:“不要故弄玄虛,你到底要說什麼?”
“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
“什麼?”
“關於清水嵐來到大宣之後,他的名字。”
“他不是叫嵐嗎?”
“不。那只是他手下的殺手組織的名字。”武田劇烈咳嗽起來,更多的血大量涌出來,幾乎連說話也無法做到。
櫻寧心中焦急,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吼他快點說。
但她什麼都沒做,也沒有催促。
武田無法停止的磕頭,吐血。
他氣喘吁吁,斷斷續續說:“他叫扶,扶……餘!”
扶余?
扶余!
櫻寧忽然想到什麼,猛地站起身。
武田轟然倒了下去,再也無法說出一個字。
孫海珠彎腰,在他的脖子處試了試,確定他死透了,發了會怔,也坐到了地上。
她放聲大哭。
“爹,娘,哥哥,嫂子,侄兒,我給你們報仇了!我終於親手給你們報仇了!”她身子伏在地上,嚎啕大哭,“你們能安息嗎?你們能不能安息呀!我好想你們,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們啊!”
“讓她哭吧,哭出來會好點。”
唐卿調轉輪椅,緩緩離開。
櫻寧默默跟在後面。
“剛纔武田與你說了什麼?”唐卿問。
“他告訴我,清水嵐在大宣時使用的名字。”櫻寧說。
“是什麼?”
“扶余。”
“扶余……”唐卿唸叨了一遍,微微搖頭,“不曾聽說過。也許,扶余早已經死了。”
“不,他還活着。“
櫻寧忽然加快了腳步,“三哥,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你要去哪裡?”
“三花庵!”
“現在去三花庵?天快黑了,城門會關。”唐卿提醒他,“如果不是很要緊的事情,明天再去。”
“不,我必須現在就去!”櫻寧皺眉。
“難道說,扶余在三花庵?”唐卿絕頂聰明,立即想到這其中的關聯,“以扶余的年紀估算,應該有六十多了,難道說……是餘公公?”
櫻寧道:“難道花若兮會性情大變,一定是餘公公在其中搞鬼!”
唐卿說:“餘公公被大哥的人按在鎮府司打了個半死,活不了多久了,你去不去其實沒多少區別。”
“別說他只是半死,哪怕他還只剩一口氣,我也不能放心。”櫻寧看了眼後面的練武場,“那個武田,臨死前才說出這件事。看到了嗎,倭寇全都狡詐!”
唐卿笑笑:“既然你覺得他狡詐,就不怕他這個消息是假的嗎?”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這句話用在倭寇身上,不見得管用。”
“不管真假與否,我要去查個清楚。”櫻寧說,“這件事,終究需要一個了斷。”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三哥……”櫻寧忽然記起他的腿,沒有再拒絕,“也好,三哥手下有人,若遇到清水嵐的殺手們,還可以周旋一陣子。”
事不宜遲,唐卿帶了人,陪着櫻寧出城。
果不其然在城門處被攔住了。
櫻寧說明自己的身份,城門官兵並不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