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跟在她們身後的,還有太醫院的院判薛太醫。
薛太醫雖然還年輕,但因爲他繼承了董太醫的醫術,超越了太醫院的其餘太醫,得到太后的器重,即使資歷還不夠深,也依舊被提升爲了院判。
他進來先跪下行禮。
“起來吧。”顧啓禎擡手讓薛太醫起來,然後才問櫻寧,“姐,怎麼傳太醫來了,誰有病?”
櫻寧道:“讓薛太醫給你把個平安脈。”
“這一大早的,診什麼平安脈?”顧啓禎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乖乖坐下,讓薛太醫給自己診脈。
薛太醫認真診脈良久,擰着兩條濃眉,久久沒有動作。
顧啓禎有些不耐:“到底如何?”
薛太醫連忙收回手,說:“回陛下,陛下的身體,似乎沒有大礙,但是……”
“但是什麼但是?”顧啓禎打斷他的話,“朕最煩你們這種話不好好說,喜歡繞來繞去,拐彎抹角的人!”
櫻寧道:“皇上,你別急躁,讓薛太醫把話說完。”
櫻寧道:“自然有人伺候你穿脫,難道還需要你自己動手不成。”
“可太醫怎麼治不好爹爹的咳疾呢?”辭兒問。
“變化?”顧啓禎皺眉想了想,忽然想到什麼,便朝辭兒看了眼,“我說大外甥,你怎麼什麼都跟母親說呀?羞不羞得慌?”又對櫻寧說,“姐,我說你怎麼一大早就跑過來呢,這也值得大驚小怪的?沒事的,過今天就消除了。”
“誰說朕怕了。”顧啓禎嘟囔,“朕只是覺得麻煩,才更的衣服,又要脫。”
顧啓禎只得不情不願的去了。
辭兒小聲問:“娘,我剛纔見薛太醫的臉色不太好,會不會是什麼嚴重的病呢?”
“臣的意思是,陛下近來身體可有什麼變化?”
薛太醫點點頭,站起身。
“你若是好好的,怕什麼檢查?”櫻寧問。
“別擔心,人吃五穀雜糧,沒有不生病的。有這麼多太醫在呢,什麼病都能治好。”
櫻寧安慰他:“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養病都需要個過程呢。你爹爹那麼忙,又去打戰了,哪有時間好好養身體?自然也就難好了。”
“哪裡都沒有!”
即使他還什麼都不知道,但顧長淵的咳疾日漸頻繁,好幾次沒忍住,在辭兒面前便劇烈咳嗽起來。
櫻寧和辭兒等候在外殿。
顧啓禎還不樂意:“朕好好的,不需要檢查。”
辭兒沒吭聲。
好在他儘量掩飾,沒讓辭兒看到帕子中間藏的血。
薛太醫忙接着說:”不知陛下近來可有哪裡不適?”
“是不是大驚小怪,得太醫說了算。”櫻寧對薛太醫說,“薛太醫,請皇上去內殿,您給皇上檢查一下身體吧。”
辭兒說:“如果我不是這麼小的身體,我便可以和爹爹一起去打仗,保護爹爹了。”
櫻寧笑道:“那就快快長大吧。”
裡面檢查過了,薛太醫臉色難看的走了出來,先淨手,然後才慢慢的嘆了口氣。
櫻寧站起身:“薛太醫,皇上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