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洪忙笑道:“奴婢在爺面前才說這些,爺別嚇唬奴婢,奴婢膽兒小,經不起。”
“少在爺面前裝慫。你切了溫公公手腕的時候,怎麼不說自己膽兒小呢?若不是我說要留着他的命,你怕是要把他切成段兒吧?”
“嘿,那狗奴才敢欺負明妃娘娘,就是欺負殿下,欺負殿下,就是跟奴婢過不去。那奴婢給主子出氣,怎麼能慫?再怕也得上啊!”
“一邊去,別跟爺這裡油嘴滑舌。”
顧長淵說着,擡手揉了揉眉心。
陳洪忙說:“這些日子爺一直待在屋裡看書寫字,好人也悶壞了,不如歇歇,出去走走。”
“我知道,你下去吧。”
顧長淵擺擺手,端起茶杯,把大半杯冷茶一口氣喝了,才覺昏沉的頭腦清醒些。
他想了想,叫來陳洪:“把董太醫請來。”
陳洪驚問:“爺身子是哪裡不舒服嗎?”
他皺了皺眉:“你派人去董太醫那裡盯着,他一回來就立即請過來。另外,不要叫人進來打擾,本王要靜靜躺一會兒。”
……
董太醫一個人住,小宅子裡只有一個看門灑掃的老僕,一個做飯洗衣的粗使丫鬟,照顧他的起居。
“不會吧……那,就只能請董太醫出馬了。”
小廝轉了一圈,沒法子,只好另外帶了個太醫回去。
“奴婢這就去。”
老僕年老,丫鬟粗苯。
他們說老爺回來後又出去了,至今沒回來。
因此他們都並不在意。
陳洪送走劉太醫後,回來回話說,“爺,爲何不讓劉太醫去給張側妃診脈呢,懷沒懷孕,一試便知。若她真的有孕,正好有藉口攆她出去。”
“張側妃身子好得很,用不着。”
小廝趕緊又去董太醫的住處,卻依舊撲了個空。
這太醫雖不如董太醫醫術高超,還是認真診脈並開了藥,請瑄王殿下好好歇息。
雖是太醫,但宅心仁厚,免費幫人看診,也是常有的事兒。
陳洪忽然說:“爺,要不要讓劉太醫去給張側妃診平安脈呢?”
“以劉太醫的醫術,萬一診不出假孕,豈不是助了蜀王府?”
“這兩日總覺得頭沉。”
陳洪不敢耽擱,趕緊去傳小廝,去太醫院請董太醫。
太醫診斷不出緣故,可他這頭疼昏沉的毛病卻發作的越來越頻繁了。
“是,奴婢送劉太醫出去。”
然而董太醫不在太醫院,說他今兒休沐,沒來。
顧長淵正要說話,忽覺一陣頭昏目眩。
也沒診斷出個什麼結果。
燕南郡王府。
櫻寧急急忙忙趕回來,看見嫂子慕容青臉色憔悴,滿目淚水,一臉的擔憂愧疚,不由嘆氣:“小孩子哪有不生病的,嫂子您何至於這般呢。”
“怪我這兩天貪睡,沒照顧好辭兒。他玩的熱了,後心都是汗,我竟不知道,還讓他在門口吹風,果然就發燒了。這都怪我。”慕容青看着孩子被燒的通紅的小臉,心疼自責的快死了。
楊氏搖頭:“你自己也傷着呢,不怪你。孩子是小病罷了,過兩日就好了,依我說,連櫻寧也不必回來。難道我還伺候不了你們?”
櫻寧抱過辭兒,在他額頭摸了摸,笑道:“別孩子好了,您又病倒了。姨母那邊也忙的差不多了,我正好搬回來,留在家裡照顧照顧。你們這一個個,弱的弱,傷的傷,小的小,怎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