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進房裡,和離開的時候一樣,詠監還在嘩啦嘩啦地大談他在裡無人管束時的頑皮事蹟,說得興起,連椅子都不坐了,站着指手畫腳,整個興奮得猴子似的,說着說着,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撓了撓頭,伸着脖子往窗外吆喝一聲,“喂,那個站門邊的小子,幫我往淑妃娘娘那邊跑一趟,說詠臨殿下到太子殿裡……嗯,那個,對了,練字!詠臨殿下在詠善殿下這裡練字,正練得起勁呢!晚上再回去。要淑妃娘娘不用派人到處找。聽見了沒有?快去!回來了賞你好東西!”
說了有賞,本來正在太陽底下偷偷打盹的小內侍頓時跳起來,勤快地跑去報信了。
詠臨哈哈大笑,得意無比,根本不知道背後詠善已經進來。
反而詠棋似乎察覺到什麼,把頭往後一扭,正好瞧到詠善已經到了詠臨背後,負着雙手,一臉隨時會開口教訓的冷然。
詠棋正被詠臨逗得高興,自從回到皇宮後,難得的舒爽,心裡也沒怎麼細想,不自覺地就豎起一根指頭湊到嘴邊,對着詠善輕輕的,“噓”。
看着詠善臉上的驚異,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頓時一愕。
這是幹什麼?
他這個廢人,竟真的裝模作樣地和當今太子殿下玩起來了?而且,這個“弟弟”還曾經……
詠棋又羞愧又驚惶,訕訕地把手指縮回去。
詠善早喜翻了心,再不理會詠臨,跨前一步,猛地把詠棋的手指抓了,裹在掌心裡不肯放,以僅能讓彼此間聽見的聲音,低聲笑道:“詠棋哥哥的指頭,原來這麼好看。”
詠棋尷尬得要死,詠善那般語氣,十足的輕薄調戲,讓人頓時聯想到了昨晚兩人在牀上乾的丟人的事。他覺得臉上火熱,知道自己不爭氣地臉紅了,再看詠善眼神,越發的曖昧,好像看穿了他正回憶起那些下流的快感,更加窘迫。
宛如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直想找個地方藏起來。
手指被詠善握着,抽了幾次都抽不回來,詠棋說不出原因的心虛,竟然越來越不敢用力。他擡頭看了身邊還在站着大發感慨,完全不知道身後發生什麼事的詠臨,又把目光移向詠善,哀求般的搖了搖頭,要他快不要如此。
詠善被他誘得渾身發癢,恨不得一腳把礙事的詠臨踹出去,關上門來肆意憐愛。
不過這個念頭只能想想就算,天可憐見,詠棋總算對他有了些起色,現在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胡來。
詠善咬着牙叮囑自己忍耐,裝出體貼的樣子放開了詠棋的手指。
那嫩玉色的指尖從掌心逃出時,偏又一個忍不住,猛地抓了,送到嘴邊,小小咬了一下。
詠棋眼看要把手縮回來了,又被詠善抓住,吃了一大驚,還沒反應過來,指尖驀然輕疼。
他最不能忍疼的,條件反射地張開嘴,蹙着眉彷佛要叫疼,好像又忽然想起不能驚動詠臨,硬生生地沒發出聲音。
只能一半不滿一半抱怨地瞪着詠善。
那眼神,足以讓詠善回味上一年半載了!
縱使詠棋沒有半點把詠善當情人看待的意思,但在詠善心裡,只這一眼,已絕對是神仙眷侶般的情意綿綿。
一切發生得很快,不過是幾個呼吸間的事。
小動作剛剛結束,正巧詠臨結束了新一輪的誇誇其談,又開始叫喚起酒菜不夠來,轉頭朝着房門嚷嚷,“常得富,桌上都只剩豆腐青菜了!你那什麼牛肉,就算沒燉爛的也弄點過來……咦?詠善哥哥你回來了?”他忽然低頭,看着半跪在自己身後的詠善,疑惑地問:“不會是想偷襲我吧?先說好,查問騎射功夫要明的來,可不能搞偷襲。你那麼厲害,我明着都打不過你呢。”
詠善遞了個眼神給詠棋,才神情自若地站起來,對詠臨擺出哥哥的架子,“我出去辦點事情,都沒一會兒,桌上怎麼就添了酒?父皇平日教導的,你都忘了?皇子無事不得飲酒,免得惹出事來,你總是不聽。還敢派人去向母親撒謊,說你在練字?”
詠臨立即知道,剛纔隔着窗戶吆喝的話都讓詠善聽去了,他不怕詠棋和母親,獨對這個孿生哥哥頗有幾分畏懼,略縮了縮,又笑起來,“哥哥冤枉我了,我哪裡敢向母親撒謊?真的要練字的,吃完了飯,不就開始練嗎?”
邊說,邊拿眼睛去瞅詠棋,等詠棋幫自己說好話。
不料詠棋正爲了剛纔的事心虛,看詠臨瞅他,心裡微驚,以爲被他看破了什麼,更加尷尬,急得低頭避開,倒把詠臨給弄胡塗了。
“飯都吃了,還不想走?”詠善脣邊逸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冷然道:“你當我這太子殿是什麼地方?一天到晚光忙着招待你詠臨殿下一人?快點給我回去。以後再這麼不務正業,在宮裡亂跑,小心我稟明父皇,罰你禁足。”
詠臨被他抓了手往外拉,不敢硬來,只好身不由己地跟着走,委屈抗議道:“飯都沒吃完呢!我又做什麼錯事呢!哎,哎,不是才說了好東西隨我挑的嗎?我還什麼都沒……”
“你還缺東西?缺什麼告訴常得富,日後要他送過去就好。”
詠善把不甘心的詠臨趕走,頓覺一陣輕鬆,想着房裡只剩下詠棋,說不出的心癢難熬,往回走時,把候在門外的常得富給召到角落,意有所指地問:“那個藥,今天飯裡下了嗎?”
常得富鬼鬼祟祟地點頭,“按照殿下的吩咐,每頓部下的,佈置飯桌的時候,詠棋殿下那雙筷於還是小的親自擺的呢,包管不會有錯。”
詠善皺了皺眉,“怎麼看起來藥效沒昨日好呢?”
常得富奇道:“有這事?”
他瞧瞧探頭過去,偷瞥了房中一無所知的詠棋一眼,又縮回來,壓低聲音對詠善解釋道:“應該不至於。都是一樣的藥,小的不敢疏忽,泡藥浸筷子,事事都親自經手的。只是殿下吩咐過,詠棋殿下身子贏弱,萬萬不能下得太猛,所以不敢下重了。昨晚的藥,也是服過一段時間,到了晚上才愈見效用,現在恐怕也要過上一個時辰,才能……那個。”訕笑了一聲。
詠善剛剛纔被詠棋那個眼神鼓勵得五臟滾燙,如此銷魂滋味,每一刻都如在夢中,正因如此,反而越發地不踏實,要不能討點篤定的保證,怦怦亂跳的心就分秒也靜不下來。
他原本是個最能忍最擅苦等的人,偏偏物極必反,這會連等上瞬息都像要了他的命似的。
聽見常得富說藥不敢下重,要過一個時辰才能起效,不滿道:“不是你說這藥絕不傷身嗎?怎麼現在又來說不敢下重?”
常得富能夠當上太子殿的總管,自然是內侍中的人精,雖知道是詠善慾火焚身,失了公允,卻一句也不爲自己辯護,連連低頭認錯,順杆爬道:“筷子泡藥,確實隔了一層,藥效難免有失。小的將功補罪,現在就去給詠棋殿下泡一杯好茶來。”
這“將功補罪”,正合詠善的意思,他使個眼色讓常得富立即去辦,自己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模樣,走回去把房門推開,對着轉身看他的詠棋,笑盈盈道:“詠臨那個呱噪鬼,總算被我攆走了,這清靜可真來之不易。”
詠棋臉皮極薄,爲了先前的事,到現在都沒緩過來。詠臨一走,兩人獨處,曖昧的味道更濃稠了,讓他隱隱有幾分害怕起來。
詠善一在門上出現,他就站了起來,強自鎮定地問:“下午的課,不知道定好時辰沒有?王太傅的課,聽着很有意思。”
頓了頓,躲開詠善戲譫的目光,矜持地輕咳一聲,“我說了什麼好笑的話嗎?太子殿下這樣盯着我笑?”
“一家的兄弟,不過看兩眼,詠棋哥哥也要計較?”
詠善心熱得連熔岩都比下上了,要不是擔心把詠棋嚇壞,早撲了上去摟抱狂吻,一邊淡淡笑着,一邊小步小步地靠上去。
“我也……沒說要計較。”詠棋本來站在飯桌旁,趕緊往旁邊閃。
他動作哪能快得過詠善,去路頓時被詠善擋了,只能往別處躲。詠善暗中觀察地形和傢俱擺設,詠棋雖有退路,卻只能越退越窄,遲早被自己逼到死角,於是不着急,學着詠臨從前和詠棋玩鬧的樣子,一點一點,耍賴撒嬌般的贈上去。
他前一點,詠棋就不得不往後讓一點。讓了兩三步,詠棋就察覺出不對來了,左右看看,更加驚惶,伸出雙手往前面虛擋着,“太子小心肚子不舒服,剛剛纔吃過飯,亂動容易傷胃。”
詠善邪邪笑着問:“你叫我什麼?”
“詠善。”詠棋一回答,詠善又贈前了大步,詠棋知道自己這回答不過關,只好低聲道:“弟弟……唉,弟弟。”
詠善大爲欣悅,剛要開口,敲門聲傳了過來。
常得富在外頭道:“兩位殿下,小的送熱茶來了。”
詠棋唯恐這個樣子被人看見,臉色更加害怕,擡頭看着詠善,小聲求道:“讓個道吧。”
詠善朝門外揚聲道:“常得富嗎?進來吧。”轉過頭來,故示大方地對詠棋露出個和藹笑容,“什麼讓個道?說得好像我欺負哥哥似的。吃過了飯,確實應該喝點茶水。來,我們兄弟倆一道坐。”不管詠棋願不願意,抓了詠棋的手腕,攜他一道回桌旁坐了。
常得富託着兩杯熱茶進來,捧給詠善一杯,又親自給詠棋端了,“詠棋殿下,這是你喜歡的龍井。”
詠棋以爲是常得富無心解圍,對他感激地一瞥,接了茶杯,當即就啜了一口,讚道:“果然不錯。”
詠善在一旁瞅着,把常得富打發出門,不動聲色道:“這是極品龍井,父皇前幾天才賞下來的。水也是城外聖女山上的泉水,冰天雪地叫人清早拉回宮的。別看區區一懷茶,真花了不少心血。”
詠棋臉色稍變,“這是父皇的賞賜?聖女山的泉水烹茶,是皇上和太子的規制,尋常皇子怎能同例?我不該喝的。”
剛要把手裡的杯子放下,詠善危險地笑道:“哥哥說什麼笑話?你在這住了一陣子,哪一日吃穿不和我同例?剛纔的菜就是太子才能使喚的小廚房做出來的。若說犯禁,早就犯了,還在乎這麼一杯茶?不如趕緊幾口喝完,毀了罪證,別忘了下午還要去見麗妃。”
他心眼比詠棋多了去,三言兩語,又嚇又哄,又把麗妃搬出來,詠棋沒法子,乖乖把茶喝完了,放下杯子就忍不住追問:“我真的下午就能見母親?這事,父皇已經準了?詠善,你……你這是做什麼?”淡雅的眉毛,忽然微蹙起來。
“幫哥哥的忙啊。”詠善欺過去,和他坐了一處,柔聲道:“麗妃畢竟在冷宮軟禁多時,你第一次相見就這樣奢華,恐怕有些不相宜。”伸手繞過詠棋的腰,摸索了一會兒,像要尋到搭扣,解他腰上的大串佩飾。
詠棋一想,也有道理,自己大概錯怪了詠善。但被詠善這樣近靠,渾身不是滋味,輕輕道:“我自己解就好。”
小力地一掙,居然掙不開。
“哥哥別亂動。”詠善靠得更近了,呼吸直噴在他頸項上,語氣聽起來好像還挺正經,“你一亂動,萬一不小心把東西弄壞了,我們兩人都不好向父皇交代。這可是父皇賜的,不大不小也是個不尊國君的罪名。”
擡出不尊國君這個罪名,詠棋更不敢強掙了,他暗地裡有幾分懷疑這只是詠善的藉口,但萬一真的惹出大禍,不但自己遭殃,連冷宮中的母親都會被連累。
這麼一猶豫,詠善已經知道他退讓了,更放肆地貼上去,一雙手臂把纖細的腰桿緊緊環住,低聲笑了笑,“這東西戴起來容易,想不到這般難拆。哥哥再忍一會兒。”
手指挪動着,好像要解搭扣,不知怎地,卻不打招呼地鑽入了衣帶縫中,要不是被最裡面一層褻衣擋着,差點就觸及肌膚了。
詠棋頓時大窘,略惱地輕聲說了一聲,“詠善。”
按住詠善的手,不許它在衣服下亂動。
詠善一點都不尷尬,反而溫柔地笑道:“哥哥的手真暖,身子也熱呼呼的,我抱着哥哥,好像抱着個爐子一樣。”
詠棋本來就覺得身上無端熱起來,被他一說,感覺更強烈,大冬天的,體內卻彷佛要冒汗般的灼熱,像有什麼在裡頭緩緩燒着。
“大概中午吃了點葷菜,又小飲了一杯。”詠棋說了一句,皺眉道:“你先放開。”
“再等一會兒,快解kai了。”
“你……你根本就是在胡鬧。”
詠善心中熱得簡直要化開了,壓低了聲音,附在詠棋耳邊,“哥哥越來越會教訓人了。不過你既然是長兄,就該有長兄的樣子,不然怎麼當弟弟的榜樣呢?”
詠棋被他抱着,掙又掙不開,罵又罵不出口,知道這樣不成體統,偏偏身子灼熱滾燙,下意識地恨不得詠善更用力點勒住自己,把這股邪火都勒滅了好,悶悶地問:“我怎麼沒有長兄的樣子了?”淡雅的眉輕斂起一點,更顯出兩分纖弱惹人。
詠善往他頸上輕佻地吹了一口熱氣,“好哥哥,那你怎麼昨晚讓弟弟幫你做那種羞人的事呢?還把我的手都弄髒了。”
詠棋頓時一僵,宛如一個衣冠楚楚的才子,忽然在大庭廣衆下被剝光了衣服般狼狽不堪,從脖子到臉、額,通通紅到極點,逸出誘人妖媚的光澤。
“不能狡辯了吧?”詠善親暱地贈着他的側臉,既像無心機的玩耍,又像狡黠的誘逼。雙臂緊抱的身軀熱得更厲害了,他算計着藥效發作的時間,垂下視線偷瞧詠棋的囧囧,只盼望快點確定詠棋已經情動。
但詠棋雙腿合攏坐着,冬天衣裳又多,布料一層層覆在上面,就算真的有了徵兆,又怎麼可能看得出來?
詠善瞄了兩下眼,心急如焚,繞到詠棋腰前的手,終於忍不住緩緩往下查探。
詠棋一驚,猛地抓住那手,低聲問:“你要幹什麼?”
他這樣驚惶,讓詠善頓時驚喜起來,揚脣笑道:“哥哥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怎麼這麼怕別人的手?”
不顧詠棋的阻攔,繼續往兩腿之間探。
“詠善,別!”
詠善雖然微微笑着,動作卻極強悍,詠棋攔不住,片刻便被他探到兩腿之間,隔着厚厚布料,還是一把握住了那羞怯的器官。
“啊……”詠棋頓時倒抽着氣,發出低微的呻吟。
“好硬呢。”
調侃的語調,讓被抓個正着的詠棋羞辱心虛到極點。
“不……不是的……”
“嘖嘖,哥哥身體不好,這方面卻真是龍精虎猛。大白天的,和兄弟們吃個飯,怎麼下面這東西就翹起來了?看看,比鐵棒還硬呢。”微笑着羞辱無辜的哥哥,詠善進一步確定似的捏了捏手裡的東西。
懷裡纖弱的身子頓時遭到襲擊般的顫慄起來。
“嗚!啊啊……”詠棋幾近哭泣地呻吟起來,狼狽而不知所措地拚命搖頭,“我沒有……嗚……善,你住手……”
“我只是在幫哥哥的忙而已。”
“不要……唔!不要捏了!啊……求求你……”
“求我麼?”詠善邪魅地笑着,居然真的鬆了手,“哥哥開了口,我怎麼敢亂來?嗯,現在做什麼好呢?哥哥說王太傅的課好,不如派個人去把太傅請來,再講上一段老莊吧,還是去見麗妃?”
常得富那碗熱茶分量十足,比筷子上的不知強了多少倍。詠棋身上藥效一發作,便如海嘯般鋪天蓋地。詠善如果沒碰那裡,詠棋還能忍耐得片刻,如今被他這樣揉捏一會兒,又瞬間鬆了手,更加難以自持,像忽然被擡上了火堆烤着一樣。
他迷迷糊糊坐着,難受得一刻也耐不住,詠善在耳邊恍恍惚惚說話,聽見要把王太傅請來講課,詠棋就開始怯怯地搖頭,後來詠善又加了一句麗妃,詠棋更加把頭搖得如波浪鼓。
“連麗妃都不見?”
“見,可現在,晚點吧。”詠棋勉強把幾個字平穩地說出來。
他晃了一陣頭,腦袋不由地暈眩起來,只有兩腿之間的火燒得更旺,一陣一陣把人都燙疼了,想都沒想,無意識地往下伸胳膊。
詠善早在一旁盯着,見他一動,立即把他連着手臂一起緊緊抱住,笑吟吟地問:“哥哥說了不許我捏,怎麼自己又犯規?不行,我不碰,哥哥也不許碰。”
詠棋本來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被詠善如此不留覺地的揭穿,頓時凜然,果然確是情不自禁想伸手去撫那見不得人的地方。
一時羞得無地自容,清秀俊逸的臉呈現出懊悔自現,但因爲藥效而透出的xing感囧囧,卻仍是掩蓋不住。
那般脣紅齒白的誘人。
詠善越看越愛,就想壓着來上幾回,愛到他最裡面去。但他實在不敢造次,只能忍了又忍,虧他掩飾功夫深厚,還能擺出一臉旁觀似的悠閒,只管抱着詠棋的上身,不許他擅自抒解,打趣般天南地北地扯着話題,“父皇近日身體不適,各處都有官員推薦藥方,有一個姓蘇的巡撫特別有意思,專門派他兒子千里迢迢地進京,獻了一隻金毛綠眼睛的貓來,說是神物,在宮裡供養着可以保平安,下頭的問我怎麼處置,我說……”
“詠善。”詠棋慾火焚身,偏偏不得不聽他廢話,忍了片刻,實在熬不住,低聲求他,“你放開我吧。這樣勒着,我……我好難受……”
詠善打量他一眼,平日淡色的脣,如薔薇花瓣般嬌鮮欲滴,看來這清心寡慾的哥哥已被囧囧煎熬成一條渴水的小魚了。
“哥哥不舒服?”詠善殷勤道:“要不要請太醫?”
詠棋氣極,“你……你……”
他已經知道詠善懷了別的心思,但自己也無端起了囧欲,居然沒有罵他的立場,咬着下脣,又自責又委屈的神情,讓詠善慾火更高。
“哥哥別生氣,你不要請太醫,弟弟聽你的就是。”
他向來最恨別人說話黏糊肉麻,現在這“哥哥”、“弟弟,”卻叫得分外順口。只顧着說話,抱着詠棋的手不免鬆了一鬆,詠棋不自覺地就想往下去撓,詠善連忙又抱緊了,取笑道:“稍給哥哥一點空,哥哥就急着不幹好事。”
詠棋驚惶羞愧,把臉別到一邊,身子直顫。
詠善大爲心疼,暗罵常得富藥下得狠了,又怨自己色心太重,故意折騰可憐的哥哥,但這個時候要他懸崖勒馬,當個君子聖人,那是寧死也不幹的。憐愛和色慾再三交鋒,畢竟色慾還是佔了上風,忍着心疼把詠棋抱得死緊,就不許喝了藥的哥哥稍微抒解,暗忖,今天放過了他,以後更碰不得了,對不住也要做這一回。
兩人一個顫,一個抱,心裡都燃着一把怎麼也熄不下去的邪火,默默咬着牙,竟都這樣硬忍着。
日頭過了中天,暖暖的光越走越斜,穿入鏤花大窗戶,灑滿大半間屋子,可也比不上他們此刻心頭身上的那股熱流懾人。
熬了一陣,詠棋額上已經滲出密密一層汗,臉上水浸浸的,肌膚越發瑩潤。
因爲用力,下脣已經咬出淺淺一圈牙印。
詠善本料他用不了多久就要求饒,一心耐着xing子,只等他求個兩三次,正好漫天開價,軟硬兼施地和詠棋真個銷魂一夜。沒想到詠棋臉皮太薄,受他幾句刻薄,再也開不了口,居然一味苦忍。
詠善心裡大爲懊悔,騎上虎背反而自己下不來,恨得差點要甩自己兩個耳光。
他暗中偷窺詠棋臉色,知道要等詠棋主動開口,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對着詠棋,他向來患得患失,一時不能得手,頓時有些淚喪,無來由就忽地自忖道,他大概是寧死也不肯讓我碰的。
想到這裡,心裡驟然冷了一下,不知哪裡鑽出一股寒氣,倏然蓋在熊熊的情火上。
又不知道常得富下的藥量到底多少,詠棋身子虛弱,硬撐着也不知道會不會受不了。這樣一想,臉色便又沉了一點。
其實他在偷看詠棋,詠棋也正偷瞧他。
詠棋當然猜不到他心裡所思所想,會偷看他,只是因爲心虛,自己的醜態落入詠善這個刻薄成xing的太子弟弟眼裡,不知會惹出什麼麻煩。他看見詠善臉色越變越難看,還以爲是自己到現在都無法剋制這不爭氣的身體衝動,爲詠善所不層,想到宋氏一族在宮廷中爭鬥落敗,母親遭禁,都是自己沒本事的緣故,沒本事倒也罷了,如今竟一日不如一日,連基本的羞恥之心都沒了,做出這種被人瞧不起的事。
詠棋越想,越覺羞恥不堪,身子也越發顫得厲害。
烏黑的眸子深處,囧囧和絕望竟氤氳出濃濃的霧氣來。
詠善正抱着他,他哪怕只是眉毛挑一下,都逃不過詠善的眼睛,看見他這樣,詠善心都涼了,知道撞上這個哥哥,自己也算栽到家了,低嘆一聲,“你厲害。用不着哭,我放開你就是。”果然鬆開了詠棋。
他擔心詠棋嫌自己在看,未必肯放下面子自行解決,狠着心把臉也別到一邊,面無表情地道:“你留這,我出去。”
站起身來,低頭一看,下身早撐起小帳篷,把衣裳隱約突出個不堪的形狀來,彷彿把他的居心全袒露出來了。
詠善頓時大怒。
他xing子冷傲孤絕,就算對自己也是不怎麼疼惜的,此刻滿心怨恨不甘,不捨得拿詠棋發泄,只恨自己無用,要不是這根東西貪婪xing野,再三的只要佔着詠棋,自己哪裡用得着如此低三下四,自討苦吃,連個乞丐都不如?
如今還要丟人現眼!
詠善找到泄憤的口子,恨意驟如山洪爆發,一心想着這東西留着也是害人,一咬牙,伸手就朝自己胯下去抓,彷佛他對詠棋那根深蒂固的執着,全是這玩意犯的錯,一把捏斷就好。
他不留力地一抓,正抓到自己最脆弱最堅挺的地方。
那器官是男人身上極敏感的地方,平時蹭一下都不得了,何況他在充血的時候這樣亂來,頓時,超乎想象的劇痛直鑽腦門,連詠善也禁受不起,“啊”地慘叫一聲,彎着腰蜷了下地。
痛得臉無血色。
詠棋剛剛被他放開,才鬆了一口氣就聽見詠善慘叫,回頭看見詠善已經蜷在地上,驚道:“詠善!”連忙扶他。
“用不着你!”詠善一把揮開他的手,喘息着站起來,嘴脣疼到發白,冷笑道:“我碰不得你,難道還碰不得我自己?”
詠棋手伸在半空,愣在那裡。
瑩潤的眼睛複雜地看着詠善。
詠善盯着那雙眸子,硬起的心腸像都要碎了。惡狠狠地瞪了詠棋一會兒,驟地全軟了,半跪下來,仰起頭輕輕央道:“好哥哥,你就把我當詠臨,讓我幫你互弄一次吧。你說停,我就立即停,絕不弄疼你。你把我當詠臨。”
詠棋怔住了。
面前這個弟弟並不是詠臨,他清楚的。
但這真是詠善?那個無情冷酷,渾身帶着yin冷,讓他從小就下意識想避開的詠善?詠棋的腦袋已經被囧囧燒到發焦,剩下的一點點,模糊地糾纏在若有若無的迷惘中,變成了又燙,又抽着哪裡似的疼。
“詠善,我……”
“哥哥,好哥哥,你答應我一次。”
詠善微不可聞的聲音鑽進耳道。詠棋本來想搖頭的,被詠善那樣渴望地看着,被魘住般的動彈不得,他知道點頭是不對的,卻又無法搖頭,胸膛起伏着微微喘息。
半晌,迷迷糊糊地擡起手,像要去摸摸詠善的臉,看那股哀切企盼,是不是真的。
詠善欣喜若狂,一把握住他伸來的手,迷戀地壓在自己臉上磨贈。
“好哥哥。”他低聲喃喃着,半閉着眼,捧着詠棋雪白的手,引導着他撫摸自己的眼臉、臉頰、下巴,捱到脣上,對着掌心百般親吻。
詠棋尷尬起來,“詠善,別這樣。”
他抽不回手,只好騰出另一隻手推詠善的肩膀,但詠善的表情十足像個滿足的孩子,他實在不忍心將他一把狠狠推醒,輕輕推了幾把,如女子向情人撒嬌的力度,反而更顯親密。
詠善親了多遍,又伸出舌頭去舔。掌心細嫩敏感,溫熱的舌頭在上面一掃,溼漉漉的囧囧的快感猛地蔓延上小臂,像點燃了一條淌滿烈酒的路徑,火直竄到下腹。
“嗯!”詠棋禁不住一個哆嗦,齒間逸出囧囧到極點的呻吟。
詠善殷切地靠過來,“哥哥,我幫你吧。”
就着半跪的姿勢,解kai詠棋腰前衣帶,原本要全袒露出來的,但詠善想起心上人臉皮太薄,唯恐節外生枝,最終把自己的眼福也狠心拋棄了,只把手小心地探進去,愛撫詠棋那硬起多時的寶貝。
雖然如此,仍是無比歡喜。
今天詠棋肯半推半就地讓自己碰,已算格外開恩。往日不管佔了多少回,都是綁的逼的唬的,怎樣也比不上這次有情分。
“唔……”
“這裡就我們兩人,哥哥別忍着,想叫就叫吧。”詠善湊前了點,臉幾乎貼在詠棋顫抖的腰上,無比溫柔地道:“用不着擔心那些下人們,他們敢背地裡說哥哥一個字的難聽話,我就割了他們的舌頭。”一手環過去,扶着詠棋的腰,一手在詠棋衣下仔細揉弄。
詠棋低聲呻吟,連坐都快坐不直了,要不是詠善扶着腰,幾乎就要軟在椅上,半邊身子挨着椅背。
“嗚!啊……詠善……呼嗯……不要……”
“這樣?”
“嗚嗚……啊!啊!詠善……詠善……”
紊亂的呼吸,尖巧的鼻翼激動地開合,卻已不敷使用,詠棋微開着雙脣,被詠善殷勤地帶入快感的地獄。
詠善蠱惑地誘着,“乖,像剛纔那樣叫我的名字。”
“思——唔唔!那裡——那個地方——啊!”
“這裡嗎?”
“嗚嗚……”
深深後仰的頸項,彎出誘人發狂的弧度。
“原來哥哥喜歡被我摸上面這個小孔。”
“你……嗚……你你……唔嗯!呼……”
詠善怕他又生氣,趕緊柔聲哄道:“是我說錯了,哥哥是最正經的人。那個地方,只要是男人,都喜歡被人摸的。”聲音放低了一些,“哥哥兩個小肉袋,也脹得不象話了。弟弟幫你揉一下。”
“啊啊——嗚嗯……”
“這麼鼓囊囊的,射出來量應該很多吧?”
“唔……嗚啊——”
沉浸在慾海中,鋪天快感已經顛覆了詠棋的理智。不知何時,他已經雙手都抓住了詠善的衣服,十指蜷起,用力得指節都發白了。
“哥哥會從這個地方射出白色的子孫液來,嘖,這麼嫩嫩的小孔,用指甲搔一下會很爽吧?”
“啊啊啊嗚——詠善……不……嗚不要……”
“不弄疼哥哥的,真的,不騙哥哥。”詠善的聲音醞着無限柔情,“等一下,哥哥會更爽快,不騙哥哥。”
掌心和器官摩擦而引發的水漬聲,讓這充滿陽光的房間也呈現出溼潤囧囧的霧色。
“嗯嗯——呼……呀!”
“哥哥挺舒服吧?”
“嗚——那裡,不要……嗚……”
詠善輕聲問:“要是哥哥舒服的話,以後,還可以讓我弄嗎?”
詠棋壓根沒聽清楚詠善的話,亂晃着頭,額前垂下的髮絲都被熱汗浸透了,受到藥效的影響,興奮和甘美的麻痹感前所未有的強烈。
“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啊……呼呼……唔——”
“哥哥,你知道嗎?其實……我……”
“嗚——啊!詠善……詠善……”
“……我在這。”
詠棋五官精緻,眉目如畫,此刻春情氾濫,眼角蕩着赤囧囧的嬌豔囧媚,又如迷路後只能認命的小鹿,懵懵懂懂地,被催眠似的任人施爲。
詠善剛剛微有發涼的情焰早燃起來,比開始燒得更猛烈,胯下捱了一抓的***不怕死的再次翹頭昂揚,因爲沒受到應有的照顧,脹得鑽心似的疼。
他竟能按捺着自己。
討好地在衣下伺候着詠棋的玉莖,詠善迷醉地仰頭看着哥哥跌入歡樂泥沼的xing感臉龐,胯下實在脹得難受了,他就把詠棋抓着他衣裳的手悄悄抓過來,湊到脣上,一遍一遍溫柔地親着,用舌頭輕輕舔着。
舌尖觸及白白軟軟的掌心,彷彿屬於詠棋的一點氣息就入了他的味蕾。
詠善恍惚覺得有些鹹,緩緩垂眼去看被自己舔得溼潤的白玉般的掌心,恰好看見又一滴水點濺落在上面。
他才明白,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傻瓜般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