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童指了一下面前這偌大的鼎爐,道;“這是天地爐。”
蘇北點了點頭;“有何用?”
“或許只是一個裝扮,說是納天地之氣,保四方太平的。”
聽道童的話,蘇北不禁的笑了一下;“聽你所話,好像並不相信。”
“嘿嘿,我又不是五六歲的孩子,裝飾便是裝飾,先生也不像是信道之人,即便是我強調,您只怕也不相信。”
沒想到這道童小小年紀,心性竟然如此成熟,蘇北不禁的點了點頭;“其實我倒也不是不信,只是我這次來,是來找一個人的。”
“奧?先生找誰?”
“清虛子,你應該不知道這個名字。”
“我怎麼會不知道。”道童撇了一下嘴巴,“那是我們道觀的祖師,不過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先生找他做什麼?”
蘇北微微驚訝,妙音寺有世俗和修道之分,世俗便是燒香拜佛和修道界的妙音寺單獨劃分,他本以爲,這五華山的道觀雖然不像是妙音寺那般分開兩座,但是,對於修道之人也是單獨隱藏纔對。
但是現在看來,倒不是如此,清虛子這個名字竟然連小道童都知道,顯然,這道觀就是一處暴露在世俗中,且與世俗來往密切的修道門派了。
蘇北點了點頭;“原來這樣,那麼你能幫我引薦一下嗎?我找清虛子道長有急事。”
道童一臉的爲難;“我倒是想幫助先生,可是我家祖師我也已經好久沒見過了,不如這樣吧,我帶你去見師父吧。”
“你師父?”
“對啊,普凌真人,是祖師的大弟子,祖師的動向他應該知道,這樣吧,我帶你去見師父。”
沒想到如此順利,蘇北點了點頭;“那就有勞了。”隨後就跟着道童前往了道觀後方。
道觀頗大,一路之上蘇北旁敲側擊的詢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大概盞茶時間之後,兩人便是來到了道觀後方的一座殿前。
道童道;“先生,師傅就在裡面,我就不進去了。”
言罷,道童轉身離開,而蘇北目送她消失之後,這纔看向眼前的大殿。
正待他要叩門,突然,一個淡淡的聲音便是從中傳了出來;“道友請進吧。”
蘇北不禁一愣,他因爲體內陰氣的原因,所以根本無法被看出是修道者,任何人看他,都會將他當做一個普通人,卻沒想到,這房內之人竟然開口就稱呼他道友,這……莫非他能看出自己是修道者?
蘇北稍稍遲疑,最終推門走進了房間。
房間並不算大,除了一些簡單的裝飾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而在房間中央,一個身穿青衣,年約六十左右的老道,正盤膝在蒲團之上,一手持着拂塵,一手掐着一個奇怪的手印。
待到蘇北進來之後,普凌真人這才睜開雙眼,四目相視,他甩了一下拂塵,起身道;“道友面生,不是這五華山附近的人吧?”
蘇北啞然一笑,何止不是這五華山附近,聖武國他都不屬於,抱拳一禮;“在下蘇北,是從外地來的。”
普凌真人點了點頭;“蘇道友,即便如此,那麼我們也不要
拐彎抹角了,你這次來,不知是有何困難?”
相似的問題,蘇北在第一次妙音寺的時候,也被問起過,當時妙音寺也以爲他是有什麼困難,要尋求幫助的,不禁奇怪,爲什麼都這麼問?
蘇北心中好奇,不禁想了一下;“說困難倒也算不上是困難,只是有點棘手。”
好奇之下,蘇北沒有直說自己是來清虛子的,他虛晃一招,想看看自己若是有困難,普凌真人會如何繼續。
普凌真人點了點頭;“如果不是什麼大問題,那麼收費也自然普通,蘇先生不妨直說,貧道不會漫天要價的。”
蘇北怔怔的看着普凌真人,似乎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
收費?
一瞬間,蘇北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了,他就說;妙音寺既然分成兩處,爲何還會相互聯繫,既然選擇在了在人跡罕至的深山之中,何必再在乎外界。
原來是這樣!
世俗中的妙音寺,算是修道界妙音寺的一處接待,修道中人若是有困難,便去那世俗中的妙音寺,然後找到負責人,衡量一下任務,最後轉達給修道界的妙音寺來處理,然後收取報酬。
雖然這道觀沒有分成兩處,但是卻合爲一體,難怪蘇北第一次去妙音寺還有來這道觀,會被這麼問,原來這就是妙音寺和道觀的一種‘生存’方式。
也難怪!
畢竟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世俗中人燒香拜訪還需要繳納貢品,更何況是修道中人求助,怎麼可能免費幫忙。
雖然佛家和道家在世俗中人頗有信仰,但是說到底,也不過是修道之人,大無畏的奉獻精神,怕是還做不到,有一顆善心便已經很好。
看着蘇北啞然失笑的樣子,普凌真人疑惑道;“道友怎麼了?莫非是什麼難言之隱?”
“不不不。”蘇北連忙搖了搖手,“或許是我剛纔的話沒有說清楚,其實我算是來求助的,不過並非是具體事項,我想見清虛子前輩。”
心中的疑惑已經解開,蘇北也不再隱瞞,直接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見我師尊?”普凌真人微皺了一下額頭,“道友能否說說到底是什麼事情呢?莫非除了我師尊之外,解決不了?”
蘇北想了一下,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的,其實我這次來,也是受人之託。”
“受誰之託?”
“這個……。”蘇北本想說來,但是一想,未免擔心普凌真人和妙音寺有聯繫,萬一他再飛書或者派人前往妙音寺探聽真假,那麼誰知道三戒大師會做出什麼事情,畢竟他已經見識了,現在的三戒大師,再也不是他第一次所見的那個和善老僧了。
萬一普凌真人飛書一封,極有可能會刺激到三戒大師。
“怎麼,莫非道友有難言之隱?”見蘇北吱唔不語,普凌真人隱約猜到。
蘇北點了點頭;“還請普凌真人見諒,此事實在有些棘手,不過您可以放心,託我來的那人和清虛子前輩認識,至於是誰,恐怕實在不方便透漏。”
普凌真人看了蘇北一陣,最終緩緩的點了點頭;“如果蘇先生真的有難言之隱,那麼我也不多問了,只是你
想找我師尊,恐怕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行。”
等上一段時間?
蘇北不禁的瞪了一下眼睛;“普凌真人,這,要等多久?”
普凌真人緩緩的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確定,一月前,師尊去三星城處理事件,當時說的是最多三月便可回來,現在算算,也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
兩個月的時間?
蘇北雙目大睜,一臉無語,他現在距離無法給的期限還有不過六天時間,現在卻要讓他等兩個月,絕對不行,兩個月之後只怕一切都晚了。
蘇北忙道;“不行,普凌真人,兩個月的時間絕對不可以,我現在時間緊急,必須要儘快找到清虛子前輩纔可以。”
“這……。”普凌真人一臉爲難,“蘇道友,你事情緊急我能理解,但是,貧道也實在束手無策,師尊已經去了三星城,我現在也聯繫不上他啊。”
蘇北眉心緊皺,突然,他低聲道;“普凌真人,這三星城在什麼地方、”
“西北,萬里。”
萬里?
蘇北不禁的一怔,這麼遠,即便是他一刻不停的全力趕路,只怕到了之後,十天的時間也是沒有剩餘了。
但是現在貌似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蘇北心一狠;“普凌真人,勞煩給我一張尊師的畫像可行?”
似乎明白蘇北的意思,普凌真人凝眉道;“難道蘇道友真的這麼着急?”
“萬分火急。”蘇北道,“此事關係重大,若是耽擱了時間,後果只怕不敢想象。”
見蘇北說的如此嚴肅,普凌真人不禁的凝眉;“罷了,既然蘇道友確實如此緊急,那麼。”
說着話,普凌真人轉身指向身後的牆壁,牆壁之上掛着一幅畫,畫中是一年約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嘴刁雜草,一幅**不羈模樣;“這便是師尊清虛子。”
蘇北順勢看去,不禁無語,他一臉黑線道;“普凌真人莫要戲耍在下,我真的是有萬般緊急的事情。”
普凌真人尚且已經如此年紀和模樣,那麼作爲他的師尊,清虛子不能說是發須全白,但也絕對不可能是個少年,或許是他以前的畫像,但是蘇北要的是現在的。
普凌真人知道蘇北的意思,忙道;“蘇道友不要誤會,我沒有騙你,這確實就是師尊,只是師尊駐顏有術,所以看上去纔回顯得很年輕。
蘇北恍然大悟,忙歉意一禮;“普凌真人見諒,是蘇北糊塗了。”
“蘇道友不必如此,你既然確實是有要事,那麼我也不妨指點你一下。”
“普凌真人請講。”
“師尊本性浪蕩,如果他在三星城內,你想找他可以去兩個地方。”
“哪兩個地方?”
“一個是酒樓,另外一個就是青樓。”
青樓?
蘇北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酒樓他倒是能理解,可是這青樓……。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同的喜好和脾氣,蘇北也不好多說什麼,抱拳道:“多謝普凌真人指點,如此,蘇北就先告辭了。”
普凌真人點了點頭;“祝蘇道友一路順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