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開始也沒想着能將蘇北抓住,暴熊雙手拍空也不惱怒,甚至還嘿嘿一笑。
“嘿,小子,沒想到倒是我高看了你,這麼明顯的破綻你都敢上,這擺明了就是陷阱,你還真的是沒腦子啊!武器沒了,你現在怎麼辦?哈哈。”
看着暴熊一把將亮銀槍攥在手中,然後雙手彎曲,直接將其掰斷廢掉,蘇北一臉的懊惱。
這把槍是他所有的武器中,最爲趁手的,因爲用槍,是他在南疆就有的習慣,他喜歡槍,也熟悉槍,更因爲這把槍是他現在唯一能對付暴熊的東西。
雖然他身上還有四把劍,但是,且不說他不擅長用劍,此刻他臂展加上劍的長度,都不如暴熊的胳膊長,用劍對付他,只怕還沒刺到他,反被他先抓住。
再者說,那四把劍的品階都不如這把槍,更難傷他。
看着蘇北懊惱的樣子,暴熊嘿嘿一笑;“小子,你現在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吧,熊爺我等着呢。”
蘇北一臉陰沉,他看了一眼自己剛纔在暴熊身上留下的傷口,但是沒有看到一絲血液,心中已然明瞭。
暴熊對身體的控制,已經達到了入微的程度,他甚至能調動身上的每一塊細小的肌肉,簡單來說,他渾身上下根本沒有破綻,如果不破防,即便是攻擊到他的要害,也威脅不到他,但是他身上已經沒有破綻了!
起碼對他來說,沒有破綻!
想到這,蘇北緩緩的長出了一口氣。
沒有結果了!
暴熊一身銅皮鐵骨,就算亮銀槍沒有被毀,他也殺不死他,因爲他皮太厚了,這一槍,便是結果,如果不是爲了引誘他,他這一槍,根本刺不下去這麼深!
他全力一擊,尚且是在暴熊故意放水下才只是深入一個槍頭,兩人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大到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見蘇北似乎想要放棄,暴熊嘿笑道;“小子,是不是想跑了?得,熊爺我確實追不上你,既然你認慫,那你就跑吧,反正你也不是個男人。”
激將法!
蘇北從戰場洗禮而出,什麼沒見過,面對這樣粗糙的激將法,早就寵辱不驚,
不過,在暴熊說這番話的時候,蘇北卻眯眼看了一下他的襠部。
不是男人?
蘇北一笑,嘴角浮現了一道狡黠的弧線;“憨貨,若是有膽,可敢跟小爺來?”
說着話,蘇北拿出黑色大氅,直接披在了身上,並且挑釁的看了一眼暴熊,隨後沒入漆黑的山林之中。
看着蘇北消失的方向,暴熊不禁的攥起了拳頭;“混賬東西,熊爺我讓你殺你都無可奈何,好,我就看看你要如何裝神弄鬼!”
說罷這番話,暴熊晃動起自己魁梧的身軀,轉眼間便是不見了蹤跡。
……
漆黑的密林中,暴熊像是一隻人立而起的巨熊,一邊環視四周,一邊尋找蘇北的蹤跡,但是蘇北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任由他如何的尋找,都無法找到。
“該死的慫貨,到底還是跑了,如果老二跟着就好了,我速度確實不如他,算了,先回去說說吧,看來,基本確定,這確實是一次針對我們黑風山的行動了。”
左右找不到蘇北的蹤跡,暴熊以爲他已經離開黑風山,一陣喃喃自語,剛欲返回主峰之上的洞府,突然,一陣聲響從他左
側傳來。
“誰?”
暴熊一聲低喝,連忙警覺。
“悉悉索索……。”
西索的聲音依舊,暴熊一臉疑惑,不禁的走了過去。
短短十數丈之後,一片樹冠濃密的甚至連一絲月光都無法射下的地方,暴熊停下了腳步,他看到了,是一隻兔子。
一隻四肢全部被捆綁在一起,在地上不斷掙扎的兔子!
這是陷阱!
暴熊眼中閃過一抹謹慎,正欲環視四周,突然,風聲在他頭頂響起。
在頭上!
暴熊猛的擡頭,想也不想,一拳便打了出去。
頭上,一件黑色大氅飄落,正是蘇北身上穿的那件,但是,卻只有一件黑色大氅,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東西!
壞了!
不在上面!
看着頭頂上方的黑色大氅,在自己的這一拳之下再度飛起,暴熊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低頭。
但是,不等他將腦袋低下,眼角便瞥到一道烏光從自己**鑽了過去,隨後他這如肉山般的身體,便是飛了起來。
完了!
暴熊身體騰空,臉色一片驚駭,雖然他此時還沒什麼感覺,但是,他已經知道蘇北乾的是什麼了。
突然,下身那無以倫比的疼痛,像是決堤的大壩,頃刻間將到暴熊淹沒。
“啊!!”
暴熊撕心裂肺的聲音,像是一把利劍,直接覆蓋了整個黑風山……。
看着身體蜷縮一團抽搐的暴熊,兩丈外,蘇北虛手一點,一到暗灰色的半月斬,如同一道灰色的極光,直接劈開了他的腦袋。
看着暴熊的身體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動作,蘇北緩步走了過去,看着那死不瞑目的雙眼,他誠懇道;“真的是你提醒了我,如果不是你那句不是男人,我也不會想到,縱然你全身上下,全部橫練到堅不可摧的地步,但是有一個地方,也是根本無法練到的,你其實是死在你自己的手上的,你太自大了!”
蘇北這話不假,誠然是因爲暴熊的話,讓他靈光乍現,想到了要害,但是,如果不是暴熊自大,只要他有應有的謹慎,蘇北就算是知道他的要害,也不可能找到從他**穿過的機會,更加的不可能一腳踹碎他的下體。
一半是蘇北的這個陷阱,但是另一半,絕對是暴熊的自大才讓自己喪命。
……
黑風山主峰上的洞府中,獨眼一個人自斟自飲。
“真是奇怪了,大哥這追一隻野貓,半天也沒有回來,老三跟着去追蹤可疑人,也有半天的時間了,兩人到底怎麼回事,又都不是什麼大事,好好的一個酒,莫非還都打算不回來了?”
嘟嘟囔囔的說罷這番話,獨眼再度將一杯酒倒進口中,但是還不等他嚥下,外面便是傳來了一個聲音。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直衝雲霄,一口酒還未嚥下的獨眼一愣,噗的一聲將其噴了出來。
一個激靈,獨眼猛站了起來,他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洞府之外,喃喃道;“是老三,壞了,這是老三的聲音!”
說罷這番話,獨眼化身成一道殘影,直接奔出了洞府,奔向了慘叫聲傳出的方向。
“老三!老三你怎麼了!老三……。”
獨眼匆忙的奔行在林間,口
中大聲疾呼。
突然,一個聲音從前方傳來;“嗚,二洞主,二洞主……。”
獨眼一愣,連忙停下,這纔看到,奔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不久之前將暴熊領走的蘇北。
“二洞主啊!”
蘇北帶着哭腔,轉眼間便是來到了獨眼的面前,隨後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嗚……。”
獨眼怔怔的看着蘇北,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心緒平穩,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三洞主呢?”
蘇北低着腦袋,口中嗚咽;“二洞主,三洞主他,他……。”
“他怎麼了?”
“他,他……。”
“哎呀!你給我起來說話!”沒想到蘇北竟然如此吱唔,獨眼不耐煩,兩步上前,抓住他的肩膀,直接將其提了起來。
“你快說,三……。”
三字出口,獨眼下文還未說出,便是怔住了,四目相視,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蘇北,然後緩緩的低下了腦袋。
蘇北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一把長劍,已經穿透了他的胸口。
一瞬間,獨眼恍然明白,假的,全是假的,原來眼前這個人導演了一切,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暴熊剛纔的那聲慘叫,如果不是他的陷阱,那便是被他殺了,而他之所以跪在地上不起來,吱唔不清,就是爲了讓自己來扶他,然後趁機……。
獨眼心中明白了一切,但是,卻說不出了,他張嘴,鮮血便是涌出;“你,你到底是,是什麼人?”
蘇北一臉冷峻蕭殺,與剛纔驚慌失措的樣子相比,完全判若兩人;“既然都要死了,何必還在乎那麼多,你受我一跪,死的不冤。”
說着話,蘇北緩緩轉動手中利劍,獨眼臉色猛的猙獰痛苦,隨着心臟的絞碎,眼中的生機終於徹底消失。
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蘇北看着倒在地上的獨眼,唏噓感慨,他知道對付獨眼要比對付暴熊簡單很多,但是也沒想到,竟然會如此的簡單。
他不知是該感慨獨眼警覺不堪,還是該感慨,或許獨眼三人之間確實存在一股真的情誼,以至於擔心到了亂了陣腳。
不過不管如何,死了便是死了,現在只剩下孤狼了。
想到這,蘇北扭頭看向了漆黑的山林深處,仰頭吞下兩顆丹藥,一道殘影閃過,消失不見。
……
偌大的懸崖上,皎潔的月光輕灑,此時的白羽站在懸崖邊緣,一手持劍,另外一隻手,鮮血滴滴落下。
而在白羽身前十丈處,是一個猙獰的大漢,正是孤狼!
孤狼手持一把九環大刀,正一臉邪笑的看着此時的白羽,也不着急進攻。
“嘿嘿。”
孤狼一聲邪笑打破寧靜,他舌頭舔過嘴脣道;“沒想到啊,這北疆赫赫有名的冰山美人,竟然會出現在我黑風山中,今夜,看來是註定要豐收了,即便得不到寶鼠也不算虧,我**正少個壓寨夫人,哈哈哈……。”
黑風山,在北疆雖然並不屬於正規勢力,但是,作爲三大洞主之首的孤狼,對整個北疆的勢力分佈和人物特徵,都或多或少的有些瞭解,甚至是詳細瞭解。
白羽作爲千羽門武脈的首席弟子,一身實力僅在千羽門掌門和三位長老之下,這樣的人,孤狼認識並不奇怪,況且她還是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