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止是出現在了蘇念念的手中,同樣還出現在了慕容倩的手中。
“二孃,我知道此時離開,確實不負責任,畢竟蘇家剛剛經歷瞭如此沉重的打擊,確實需要有人在現在撐起一切,但是,我不得不離開了。二弟本性正直,只是缺乏正確的指導,以您的智謀,足以扶持他,讓他承擔蘇家的未來。至於三弟,是我心中的遺憾,我還沒有見過他,但是我相信二孃,您知道他該如何走纔是正確的,蘇家的未來交在您的手上了,希望二孃不要讓蘇家沒落,蘇北拜謝!”
李廣顫巍巍的看着手中的信,信上只有簡短的幾句話。
“李廣,我走了,從今以後,你再無少將,以後你將是蘇家真正的親衛軍,保護蘇家的安全就交在你身上了,遇事多諮詢二孃的意見,切忌衝動行事……。”
……
蘇北選擇在現在突然離開,對蘇家來說,不啻於一場地震,他雖然回帝都的時間很短,但是卻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成爲了蘇家的頂樑柱,正是他的迴歸,才讓蘇家從外人不知的泥潭中爬了出來,但是,現在蘇家剛剛經歷瞭如此大事,正是需要他的時候,他又突然離開,他到底想的什麼?
李廣知道一點端倪,但是他不能肯定,因爲他不相信蘇北是怕死的人,他不可能爲了躲避鬼影教的追殺而拋棄蘇家,但是現在除了這種猜測,沒有別的解釋。
羅千陽在獲知了蘇北留下的所有信件內容之後,一個傳言直接在帝都傳遍。
“蘇北狼子野心,心中和帝都的蘇家根本沒有任何情感,只是礙於蘇戰天在世的壓制,所以不敢暴露,現在蘇戰天剛死,他就帶着蘇家的錢財,甚至將蘇念念珍藏的一張殘圖也盜走,連夜消失了,就連千陽公主也不要了,不知到什麼地方去過逍遙日子去了,簡直畜生不如!”
不知算不算是爲蘇北在帝都的曇花一現畫上完美句號,來時輿論‘歡迎’走時,輿論‘送行’!
三天後的深夜,兩道身影劃過夜空,直接從蘇家奔出,追逐到了帝都城外的密林中。
終於,兩個身影停了下來,淡淡的月光下,赫然是上次刺殺過蘇北的玉面浪子和羅千陽。
玉面浪子上下打量羅千陽,不敢置信道;“佩服,沒想到,龍鳳榜最爲神秘的百變羅剎,竟然就是當今皇上最爲寵愛的小女兒千陽公主,我曾設想過你無數次的身份,沒想到啊,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料。”
羅千陽靜靜的看着玉面浪子,突然,她笑靨如花;“女人若是想保護好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永遠也不要讓人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
玉面浪子點了點頭;“廢話少說,你剛纔在軍神府阻止我,將我帶到這個地方,不是爲了單純的表明身份吧?”
“當然,你是龍鳳榜第五,我是第七,我沒有權力要求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面子,不要再對蘇家下手。”
“奧?心狠手辣的百變羅剎,也有感情?”、
“那是我的第二身份,別忘了,我實際的身份可
是千陽公主,現在是蘇家的女人,若是你殺光了蘇家人,我可就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女人了。”
“呵呵。”玉面浪子一笑,“說的倒也是,不過,蘇家滅我靜雅山莊,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那是蘇北所爲!你儘管去找他殺掉,我巴不得。”
“確實正中你下懷,前段時間百變羅剎召集附近的修道者一事,我聽說了,你是想殺蘇北的,但是卻出了意外。”
“沒錯,在我沒嫁入蘇家之前,你將蘇家剷平,我都不會搭理半分,但是現在不行,現在蘇家是我的依靠,我還想繼續過榮華富貴生活呢,所以你不能對蘇家下手。”
玉面浪子靜靜的看着羅千陽,一陣,他緩緩的點了點頭;“好,看在大家同是龍鳳榜的份上,我給你一個面子,反正我的目標是蘇北,蘇家其他人殺不殺也無所謂,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蘇北逃向哪裡了?”
羅千陽無辜的縱了一下肩膀;“若是我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跑的,你以爲他能跑掉?”
玉面浪子點了點頭;“雖然一無所獲,但是今夜也不虧,至少我知道了百變羅剎的身份,不過大家同爲龍鳳榜之列,我還是想勸你一句,修道界纔是我們這些人的歸宿,和一羣螻蟻在一起,你就算是坐擁天地,又有什麼意思?若是想通了,不妨來找我,鬼影教,需要你這樣的人,告辭!”
說罷這番話,玉面浪子抱拳,隨後閃過一道殘影,消失在了漆黑的密林深處。
看着玉面浪子消失的方向,羅千陽一陣凝視,突然,她緩緩的擡起了自己的雙手,月光下,柔美修長!
看着自己的雙手,羅千陽癡迷道;“這是一雙要攪動天地的手,怎麼可能只是用來拿針泡茶?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看來,我也該去尋找屬於我的世界了,嘿嘿……哈哈哈……。”
……
“聽說了嗎?出大事了!剛剛嫁入蘇家不久的千陽公主,這前腳剛被拋棄,後腳人就沒了。”
“都知道了!唉!千陽公主簡直太可憐了,怎麼會嫁給蘇北這個人渣呢,我現在真想撕了他,一個好女人就這麼被毀了。”
“誰說不是,不過誰也沒想到蘇北竟然是這樣一個畜生,也不知道千陽公主現在去哪了。”
“有人說去找蘇北了,有人說被人劫走了,但是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羅千陽從蘇家消失的事情傳遍帝都,一時間爆發出的所有大事,幾乎全部與蘇家有關,輿論似乎要將蘇家打垮,而蘇家就像是暴風雨中搖曳的小船,不知能否堅持到雨後的天晴……。
……
帝都數千裡之外的一座大山上,蘇北身披黑色大氅靜靜站立,而李福身體微顫的站在他的身邊,凝眉不語。
良久,李福道;“少主,您,您真的要老奴離開嗎?”
蘇北一臉平靜的看着遠方;“福伯,你應該知道,我已經決心踏入修道界了,您年紀大了,該享受清福了,所以,不要跟
着我天地流浪了。”
“老奴不在乎!”
“我在乎!”蘇北沉聲道,“您從出生照顧到我到現在,我本該給您養老送終的,但是我的情況您清楚,所以,你走吧,找個地方頤養天年,去享受一下平靜的生活吧。”
“可是老奴……。”
蘇北揮手;“不管您說什麼,我都不會改變的,走吧,不要讓我跪下來求你。”
李福身體一顫,蘇北已經將話說到這種份上,他知道,一切都成定局了。
李福不再言語,他顫巍巍的從懷中拿出一個手鐲道;“少主,既然您非要老奴走,那麼老奴也無話可說,只是這東西,也該交給您了。”
蘇北看着李福遞來黑色手鐲,不禁道;“什麼東西?”
“這是大夫人當年交給老奴的,大夫人生前曾經叮囑老奴,若是您未來要踏入修道界,就將這手鐲交給您,未來或許有幫助,至於什麼幫助,老奴就不知道了。”
蘇北一怔;“當年母親給你的時候,可曾懷我?”
“三月身孕。”
蘇北緩緩的眯起了眼睛;“看來,母親並非父親說的普通女子。”
雖然只是一段過往,但是蘇北何等聰慧,母親懷他三月的時候,就對李福說了這些話,這顯然是在安排後事,不然,她何不親自交給自己?
她知道自己生產蘇北之後會死,亦活着,她根本不是死在難產中的。
蘇北道;“福伯,您從不對我提起母親半字,但是現在能否告訴我,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李福沉默,好一陣之後才道;“少主,並非老奴不想告訴您,只是,大夫人的事情,老奴也不知道,甚至……她是否真的死了,老奴也不能肯定。”
是否真的死了也不能肯定?
蘇北眼中突然綻放一抹光芒,隨後隱匿下去,他緩緩的點了點頭;“一路保重吧,福伯。”
李福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巴,最終卻發現自己已經不知該說什麼,最後一次深深的彎腰,隨後轉身下山。
待到李福離開之後,偌大的山上只剩下蘇北一人,他眺望遠方一望無盡的起伏山脈,喃喃道;“修道界,我蘇北來了,等着吧,我必將讓你在血雨中重塑,這天地,本就應該掌握在有人性的人手中!”
蘇北沒有忘記自己和無塵說過的話,他若踏入修道界,必將斬殺那些無視蒼天百姓,喪失人性的修道者。
不圖名利,不爲恩怨!
只爲那些因天道失衡,橫屍荒野的無辜性命,三個月的歸途,他見了太多的慘死,十七年來,他鎮守南疆,爲的就是庇佑一方百姓安定,但是十七年來到努力,卻被修道界輕易摧毀。
‘爲富不仁者’該死!
他要成爲最強,讓人再也無法撼動天道,不止爲天下蒼生,更爲他那些慘死的部下和自己的信仰,還有他最崇敬的父親!
當然,他也只有在修道界中,才能去尋找,什麼是陰陽相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