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前朝倒行逆施,引得各地高舉反旗,咱們大周國便是當年一支。”荀易和李興鴻等人說起當年的歷史。
“天祖和高祖皇帝先是在開明城積蓄兵力,然後一舉攻入東南,從南向北立大周國。”
大周國當年崛起的歷史,荀家準備再來一遍。也就是在戰場立功,兌換天功建立王朝,就連土地也準備用異域的小世界。
“但是其他反抗軍中多有忠義之士,雖然不服從大周管轄,但我們也沒趕盡殺絕。雲河關就是其中一隻起義軍的後人。朝廷每年刻意調撥一定資源給他們,爲的就是讓他們鎮守雲河關,看守北方門戶,不被北蠻攻破。”
茂公和李純當年早已經佈局四方,日後徐徐收網,可以打造一個不遜色昔年古趙的帝朝。
“那麼,他們和荀家關係不睦?剛剛老將軍擔心小舅舅你的安危,難道你去雲河關會有危險?”
“差不多吧。畢竟那隻起義軍當初是老祖宗扔到北邊的。”荀易神色古怪,他通過宙光樹瞭解衆多秘辛,已經查閱當年發生的事情。那隻反抗軍就是自家天祖扔到雲河關。或者說,九河關就是爲這些人建立。
九河連鎖困龍,一方面鎮壓北蠻,另一方面也在鎮壓雲河關衆人。可以說,這些人就是大周國最初的囚犯,只不過他們的待遇要好些,每年朝廷好吃好喝供養。
“荀公子過去的確有危險,不過我對那邊還比較熟。”竇真派來給他們領路的士兵張羽說:“放心吧,只要七皇子辦得好,那些人不會對荀公子動手。”
張羽在前頭開船:“對了,七皇子最好不要暴露和荀家的關係。尤其是荀公子自己,切記不要暴露身份。”
畢竟雲河關的物資都是朝廷發放,面對當朝皇子,雲河關那些人也不敢太逼迫。可如果七皇子自認和荀家是親戚,恐怕那些人的態度就不同了。
穿過河道,衆人最終走上地表,不過此刻的衆人在一個山谷外,山谷門口立“雲河”二字,有一條溪水小河流淌過山谷,河水無魚無蝦,只有絢爛銀光。
“雲河,代指天河。這是天祖昔年引動星斗佈置的陣法。雲河關之人不可踏入此地一步,若要破解,必須以李周皇族血脈破解雲河。”
當初茂公這麼設計,本來是想要讓李純賣一個好。兩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順利收服雲河關衆人。只可惜李純實誠當年是個實誠人,按照茂公的建議老老實實佈置九河關,將雲河關衆人鎮壓在關中。終此一生,也沒將他們放出來。
“鎮壓百年,也是時候讓他們徹底解脫。”
張羽過去叫門,有幾個年輕男子跑過來迎接。
“今年的物資不是才送過來,張羽你怎麼又來了?”每年送物資,一般都是在年底的時候預先發放一年物資。
“朝廷有使者要見雲河關主人。”
幾個年輕男人往外瞧瞧,看到荀易五人,於是將衆人領入谷中。
雲河關隱居避世,如同“桃花源”一般井然有序,就如同一個小王國一般。
就在幾人打量兩側風景時,突然有一個白裙少女跳過來:“張大哥來了?”說着,眼巴巴看向張羽:“張大哥,我要的東西呢?”
“這個……”張羽猛然想起,上次來時少女要求。他尷尬說:“這兩天時間倉促,你要的紅顏料不好拿。”
“那我要的小說話本呢?”
“清霄先生很久都沒寫新書,你找我要,也拿不到啊。”
張羽在旁安撫少女,荀易聽了心中一動,問旁邊人:“怎麼,雲河關缺少顏料嗎?”
仔細一瞧,雲河關衆人的衣服多以素色爲主,很少有大紅大綠的衣服。
“谷中雖然自給自足,但物產不比外面。就拿顏料來說,無法自行渲染紅綠布料。”一般,這些物資都是朝廷準備好送來,每年數量有限。張羽也是在一次次送物資中和雲河關的人稔熟。
目前纏在他身邊的少女名叫慕容清,是雲河關主的曾孫女。雲河關中等級制度不嚴,就如同外界的山寨一般,整個谷中可以算作一大家族。
荀易一琢磨,笑道:“這事簡單。”說着,他拿出一個小瓶:“我這正好有一瓶朱染。回頭滴幾滴落入淨水中,可當染料使用。”
這瓶朱染是去年荀易生日的時候,某隻山妖從大山中找出來的東西,據說是取花汁熬煉出來的東西。
“還有,你們要什麼小說?”荀易隨手拿出幾本:“前幾日,清霄先生一口氣將過去一年積蓄的存稿一併刊發,可能還沒傳到北邊。我這正好有幾本多得,都給你了。”荀易隨手將小說塞給少女,幫張羽解圍之後前往大廳。
路上,荀易打探谷中缺少的物資。隨手就從泰乙界中拿相應之物彌補。
“大嬸,你怎麼不用皁角洗衣服?什麼,用完了?沒關係,我這有!”
“大叔,你毛筆壞了?來來來,我幫你修。”荀易用手輕輕一敲,御木神通自動修復毛筆。
荀易最喜樂於助人,索性穿梭在山谷民居之中,全不把搬救兵當做一回事。
李天問嘆了口氣,對張羽說:“反正一會兒他不好露面,讓他在外頭轉悠,請幾個看着他。我們幾個前往大廳拜見雲河關主。”
沒有衆人拖累,荀易更加如魚得水。在慕容清的帶領下,很快和雲河關居民混熟。
這些居民本就是當年追隨慕容是的親兵後人。最終一同被關入雲河關。漸漸地,衆人生息繁衍,谷中共有近三萬人。而且在荀易眼中,這些人統統精通武藝,哪怕是慕容清這個二八年華的少女,也有一手好功夫。
慕容清從荀易手中得到不少女孩用的東西,好奇道:“子清哥哥手中怎麼有這麼多東西?”
“我有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妹妹,這些東西都是給她備下的。對了,那是哪裡?”荀易指着雲河關深處的一道靈光。距離二人目前所在的位置,正好隔着一個峽谷。
慕容清臉色一肅:“那是我們的祭祀之地。老祖宗自從被荀家賊人關進來後,一直不肯放棄報仇。於是衆人打造一把神兵利器,可破解荀家的茂林劍法,專門針對荀家血脈。”
荀易眨眨眼,的確,哪怕是站在這裡,他都能感覺到遠處那股殺意。那是匯聚衆多部下的殺氣所煉製的邪門物件,專門對付荀家。
孫戩忽然開口:“荀易,你小心點。這東西積蓄百年,可能剋制你們家的血脈。”
“嗯,我知道。”荀易不敢往那邊走,拉着慕容清在雲河關中打轉。他精通曆史,知曉很多這方面的事情。雲河關煉製的這件兵器對其他人一點傷害都沒有,可唯獨剋制荀家血脈。屬於詛咒一類的器物,荀易不敢正面交鋒,轉而避讓。
很快讓孫戩將地形記下。順帶又做下不少好事,荀易從很多大叔大嬸手中拿到不少吃食。
荀易叼着牛肉燒餅,等他走到大廳的時候,李天問等人黑着臉,一個個傻傻幹坐在椅子上。
“怎麼,雲河關主呢?”荀易將手中雜七雜八的臘肉、乾果等物放在桌子上,問張羽等人。
張羽苦笑:“關主據說在後山煉製神器,不曾露面。據說這件神器快要大功告成,讓我們等等。”
“煉製神器?”荀易看向慕容清,少女自報奮勇:“子清哥哥放心,我去找我太爺爺。”
說着,少女去後山,也就是荀易方纔看到的峽谷對面請人。
荀易落座後,自動有婦人給他上茶。
見狀,李興鴻叫道:“等等!我們的茶呢?剛剛你們不是說茶葉喝完了?”剛剛他們來的時候,谷中藉口茶葉用完,直接給了幾杯白水,而且是沒有加熱的冷水。美其名曰“山中泉水,清冽香醇”
但到荀易的時候,未免差距有些大啊!
婦人翻了個白眼,瞥了他一眼:“現在又有了,不行麼!”說完,端着木盤往後走,嘴裡還不停嘀咕。“真是不要臉,一點用都沒有的臭男人也敢來老孃這邊打秋風。真以爲我鐵三娘好招惹?”茶葉在谷中屬於珍稀品,除卻一般的貴客外,他們纔不捨得往外拿。
荀易剛剛在谷中打轉,一口一個“大爺”“大嬸”幫忙幹活,而李天問等人傻傻坐在大廳中。比較之下,谷中的人自然更喜歡荀易這位“散財童子。”除卻上茶外,還有人專門送來點心水果。
“嗯,不錯,不錯。”荀易品着茶,嘖嘖嘴,和周邊谷中諸人談天說地。他見識廣博,很快就讓衆人沉醉其中。
李天問等人也豎起耳朵,不過荀易故意將茶水在他們等人面前晃悠,似乎刻意在顯擺。
“這貨的惡趣味啊。”李天問無奈,閉上眼,懶得理荀易。
就在荀易洋洋得意的時候,忽然門外傳來一股殺氣,遠處有一把飛劍自動飛入大廳。
“荀家之人!你們這些人中混着荀家之人!”
殺意驚天,聲如雷霆,近乎天神的氣勢從山谷深處爆發,飛劍直直衝着荀易脖頸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