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標:情緣半點不由人,往事如煙幾多愁
荀易站在蓮花池畔,看着衆人跌入地獄,心中舒坦:“最喜歡不用費力就能虐人的方法。”他一臉得意,然後迎接喜羊天官。
喜羊天官可是賜福天官,擁有大功德。他抵消天地反噬後,縮小身體來到蓮花界。世界中頓時升起一座紫金色的蓮臺,世界震動,天音響徹。
喜羊身上飛出一隻金羊,金羊圍繞他轉三圈“咩咩”叫三聲。異象慢慢消失,蓮花跟着散去。
他來到荀易身邊,一把抱住荀易,哭訴道:“你快去幫我把化身救出來咩。”他渾身軟綿綿的羊毛把荀易埋在羊毛裡無法呼吸。
荀易摸着他身上的羊毛,一臉陶醉:這毛髮真舒服,如果能夠剪一點做成被褥就好了。他是喜羊,我和嬴琇成親時,如果用他的毛做兩牀被子,寓意吉祥,也符合我們的身份。
喜羊頓時感覺寒潮涌來,一個哆嗦,將荀易放下來,說起自己的遭遇。喜羊天官不久之前用羊毛製作化身扔入凡間玩。其中一個化身順着紅鸞喜氣的牽引來到一戶剛剛成親的人家。
按照喜羊天官的性子,不用說,拿筆拿紙偷窺畫春宮圖。結果那戶人家夫妻皆有玄術在身,而化身沒有大多法力,於是被抓個正着。喜羊天官從二人話語中,知曉他們和荀易相識。便來請荀易出面將化身討回來。
荀易聽後,心中一盤算,知曉前因後果,不滿說:“你的脾氣也該改改了,你跑去偷窺被人抓,怪得了誰?我這邊忙,先等等吧。”
“忙什麼忙,救人要緊咩。他們要用三昧真火燒我咩。這裡我幫你看着,你快去救人咩。”喜羊可是天神,這一下降臨,局勢截然不同。荀易一想也對,迴歸九州去肖玉公主府討人。
喜羊天官之所以稱呼爲“喜羊”,原本就是婚禮之時象徵喜慶的羊。後來他得機緣而封神,但是養成一個習慣,喜好去鬧洞房。
肖玉和戚景成親,他順着紅鸞喜氣來到公主府。正巧被夫婦二人抓住,所以請荀易出面救援。
荀易入府拜見,只見夫妻二人怒氣衝衝抓着一個羊形布偶。
“不如我用三昧真火燒死算了。”
“三昧真火?太輕了,回頭我去找父皇用玉璽打死他。”龍氣鎮壓百邪,可鎖住神魂抹殺邪魔。
二人惱羞成怒,殺氣沖天,誰想在洞房花燭夜被人給攪和了?
荀易到來,看到肖玉手中的布偶,連忙上前賠笑臉,從二人手中討來布偶。
二人給荀易這個面子,將布偶扔給他。“你送來的賀禮我看了。不過你是不是跟老七在合計什麼?”
“沒有啊。”荀易一臉無辜,然後緊張起來:“李老七在做什麼?難道他準備坑我?公主,你可是嬴琇的乾姐姐,詳細說說。你一定要站在我這邊啊。”荀易演技一流,肖玉沒發覺異常。
“我也不清楚,就是下人說,他走之前動過我的庫房。”肖玉公主見荀易不知情,面帶疑惑之色:“你真不清楚?”
荀易搖頭:“不曉得。我不就送一對金像嗎?難道被掉包了?”荀易心中一定,看樣子東西已經到宮裡了。
“那倒沒有,你的禮物我們夫婦很喜歡。”戚景笑道:“你嫂子已經擺在臥室,日後天天可以觀賞。”
荀易又逗留一陣,方告辭離去,繼續在鳳凰界奮鬥。這一來一回的功夫,鳳凰界就是一整天的時間。
皇宮,七皇子將荀易的酎金送到自家母后處。
皇后娘娘看過酎金:“這是荀家小子的意思?”
“沒錯,好像有人準備在這裡動文章?”
“外臣勳貴的酎金一般送到禮部的宗司,經過清點之後在當日送到太廟。如果沒記錯,大祭酒是鄭家的人?”
“鄭家?”七皇子有所悟:“那小子要對付鄭家?”
“反正鄭家跟我們無關,也不是你哥這邊的人。”皇后思慮一番,吩咐身邊人將酎金清點稱重後封存。
“行了,記錄在冊,回頭本宮看着,不會出岔子。”
正巧這時候成元帝到來。他看到皇后正稱量金磚,疑道:“皇后,你這是……”
“荀家送來的酎金。荀家當代家主太年輕,沒辦法從官路送,於是託到本宮這邊。畢竟那孩子年幼,還沒爵位在,更不能前往祭祖。”
成元帝一聽,神色微動。“說來我看那小子劍法不錯,就爲他的劍術也應該給個爵位籠絡一二。”
七皇子行禮之後在母后身邊作背景板,一聽成元帝說起荀易的爵位,立馬豎起耳朵。
大周崇尚武風,荀易這種先天武者如果願意投靠朝廷,至少有男爵或者子爵的待遇。只是荀易地位在那裡擺着,給這種爵位就是扇荀家的臉。
成元帝坐在椅子上,仔細思索。
“說起來,他是趙瑩的兒子。”成元帝年輕時候按大周規矩服兵役,和荀源以及嬴琇的父親嬴霄認識。同時,三人在江湖上結識兩位女子——趙瑩以及嬴琇的母親。
成元帝曾經追求過兩位女子。兩人十分感動,婉言拒絕成元帝的好意,趙瑩幾經考量後嫁給荀源。嬴琇的母親嫁給嬴霄,並且願意爲這位不具備神農之血的男子生孩子。
當初三人中成元帝的身份最顯赫,結果兩女都沒嫁給他,不得不讓人鬱悶。
“話說,荀易那小子的血脈跟我匹配,這到底是什麼緣由?”成元帝不是沒想過私生子的問題。但是荀家給他養兒子?別開玩笑了,荀家絕對不容許自家後裔沾染龍族血脈。
“沾染龍族血脈還指望做荀家家主,不可能。那可是軒轅帝系的一支。”
“再說,趙瑩的性子那麼高傲,根本不會給朕觸碰的機會。就算是酒後胡來,朕胡來的對象也不是趙瑩。”想到自己在隴川郡的那個私生女,成元帝心中有些無奈。
趙瑩守身如玉,又是在幾年之後才生下荀易。那段時間趙瑩和成元帝幾乎沒見過面,根本不可能結合。
“而且她也不喜歡朕。”成元帝心中泛酸。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如今荀易和嬴琇的母親都已經故亡,不得不讓人感慨世事無常。
當初成元帝化名行走,用趙這個姓氏就是紀念趙瑩。
曾經,他和趙瑩最先認識。還是他將趙瑩和嬴琇的母親介紹給兩個朋友。然後……然後兩個朋友將他的兩個目標都抱走了。一人一個,很平均,只留下他傻傻參加站在雪地,看着人家四人其樂融融。
明明是我先認識的,不管是趙瑩也好,蓮兒也罷,最終竟然都不是跟我在一起。
成元帝唉聲嘆氣,皇后娘娘神色冷淡。昔年成元帝那檔子事,她不是不知道。只不過人家兩位早已作爲人妻,而且撒手人寰。皇后養氣多年,斷然不會爲這點小事生氣。
“說來,荀家前些日子鬧騰削郡那件事,現在可有結果?”
“還成吧。今天一大早,衛老王爺來宮一趟。”成元帝道:“老王爺說,那郡是乃祖制,不可廢除。”
老王爺名望高,是皇族中的長者,又是保守派,他一句話頂外人十句。
“陛下可知,隴川郡是我朝所立。從人道而言,意義非凡,關乎幾位先人的榮辱,更牽扯一方世家的興衰。而從神道的角度說,此郡之神傾向我朝,比那些不知存在多少年的郡城隍更容易拉攏。”衛王爺早上入宮見成元帝,分曉其中利弊,幫大司命出面說情。
雖然大司命沒讓他這麼做,但順手之勞,除卻大司命外還能賣荀家一個面子,何樂而不爲?
“老王爺不是重病?他怎麼出來了?”皇后奇怪道:“他的身子骨還能行動?”
“看上去生龍活虎的,朕已經派人去打探。”夫妻二人心有懷疑,好端端的老王爺突然跳出來管這件事,而且身體大好,怎麼看怎麼有問題。
旁邊七皇子聽着,忍不住道:“父皇,不說這件事,荀易那傢伙的爵位怎麼辦?”
“這麼嘛……”成元帝再度陷入沉思。
皇后瞧見自家兒子神色,笑道:“這樣,他科舉還沒過,爵位不着急給。但是今年祭祖便讓他代表荀家。暫時以禮官的身份參與祭祀,陛下意下如何?”
七皇子眼睛一亮:“也好,他擅長鍾呂之音,做個祭酒也合適。”他一臉期待看向成元帝,成元帝頷首:“罷了,就這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