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鹿山君商議後,荀易回返秋華山莊。
鹿山君乃此郡之主,山莊四年一度的論道之事哪裡瞞得過他?那三件陶聖之寶頗具大能,和荀易協商後。鹿山君又託夢陶老太傅,言明郡中魔頭之事,請陶老太傅相助。
老太傅爲人正直,聽說此事馬上應諾。
荀易在院子裡散步,聽到遠處一片吟詩作對的聲音:“想必是我那些師兄們在對詩?”荀易本想過去看看,但孫戩不斷督促:“先去觀《五典》,那可是我們的機緣!”
回到屋中,孫戩拉荀易閱讀五典。
重歸星空世界,光輝照映二人,孫戩說:“《五典》分類五大篇,我們先挨個瞧瞧。”
天帝傳承的聖典玄功並非一篇功法,而是無數功法的組合。棲族的《八索天經》按八卦而列,共計八篇。
《五典》按五德而列,帝軒轅野心勃勃,欲家王天下,後代天帝皆出帝系。
帝命人撰五典,取列代天帝之玄功融合自家所學,欲創五帝絕學,此後天帝皆出一系,五德輪轉,天下祥和。
五大神人,除卻中央顯現軒轅真身外,西方有少昊之帝,北方有顓頊之帝。這是軒轅帝系中兩位王神,創白帝和黑帝之法,乃九重玄功,威能無量。
二人從軒轅真身旁走過。這尊真身不見首尾,通體環繞大地神力,中央軒轅以鎮四方,遠勝旁邊四神法相。
二人自北而行,先看顓頊神像。顓頊帝身高九萬丈,手託一門戶。二人跳上門戶,在門口觀望內裡明堂。
荀易往裡探頭,被孫戩拉住:“小心。五典選擇只有這次入族譜的機會,下次若要再進來必須爲軒轅族立功。”
若真跑進去,就會自動認爲繼承黑帝一系玄功。
二人站在門口眺望,突然在黑帝門中看到一片遼闊天地。天地如滄海,羣星如水滴散落海中。億萬星辰構建王座,中央升起顓頊帝相,四周有無數尊神人隨侍。
荀易望着先祖,撫掌讚歎:“昌意之子,祖自軒轅。始誅九黎,水德統天。以國爲號,風化神宣。威暢八極,靡不祗虔。”
孫戩沒說話,而是死死盯着顓頊帝腳下一條無頭水龍。水龍浮沉於滄海,脖頸斷口處有一行金字:“顓頊破神龍之法於此。”仔細看,那哪裡是一條水龍,分明是無數龍屍組成的骸骨。
每一條小龍上都有一行小字:
“軒轅族姬秀破龍族《九****龍經》。”
“軒轅族姬發破龍族《霸天滄水經》。”
“軒轅族姬丹破龍族皇學《神龍盤天經》。”
……
一篇篇上古龍族功法被軒轅族的後人破得乾乾淨淨。沒辦法,歷代天帝唯有天龍一人以水德王。
顓頊演《黑帝經》,就是踩龍族上位。在羣龍核心有一條頭戴天冕的帝龍構成龍骨,那是龍族的首領,曾經七代天帝。
他的功法被帝顓頊親手破解,毫無勝算。
當然,此外還有其他神靈的功法。
一尊被天印鎮壓的海神身上寫着:“軒轅帝顓頊親破神人《玄冥禺絕》。”
一尊盤踞之白猿胸口插着禹圭:“軒轅族帝禹破無支祁《百算密水錄》。”
一尊五面水神背上壓制十二銅人:“軒轅族帝嬴破《五水蒼浪劍》。”
在軒轅族內敢稱“帝”者,唯有帝系嫡傳的先天王神。位列七重天,纔有資格在名字前加上“帝”字。
帝軒轅、帝顓頊、帝嚳、帝堯、帝嬴以及古趙老祖宗帝趙還有蘇妄言、龍子鏐等口稱的“東皇閣下”帝穆。
荀易二人看着一尊尊神人功法被破的乾乾淨淨,臉色蒼白。
二人不敢多看下去,孫戩道:“換下一個。”
接着,二人走向木德之神。蒼天爲冕,四季爲衣,造化爲柄,萬靈禮拜。這尊神人面目虛幻,手託青帝門。二人從門戶中看去,同樣有無邊星辰閃耀。
五典位處平行宇宙,軒轅家以平行宇宙推算絕學,確保軒轅之法不會被旁人破解。反借這份演算力,不斷破解外人的天經神典。
這座青帝門明顯祥和多了,除卻一顆顆大樹支撐羣星外,根本看不到破解的其他功法。
二人神色緩和,走入第三尊門戶。
這是一尊烈日炎炎的無上神人,大日之中升起門戶。二人遙遙觀望,門戶中一顆顆日星爲主體,引導羣星按照特定秩序運轉。同樣沒有破解的各種功法,並且核心那篇《赤帝元陽經》便是一尊巨大日神。
“我就說嘛,炎帝陛下堪稱列帝之首,五典難不成能夠破解他的玄功?”荀易鬆了口氣。
孫戩搖頭:“軒轅族無人在火德造詣上勝過炎帝。你難道看不出,這裡留下的火德神人實質上就是神農一系某位無上神?軒轅家五典中的赤帝典,想必就來自於神農家。”
炎黃一體,軒轅族人去學習神農族功法,亦在情理之中。
最後來少昊帝君處。
帝君同樣高九萬丈,手中門戶演繹一片少昊世界,白毫萬丈。
無數兵戈武器在世界中飛舞。一件武器就是一篇法門,以開闢之術化作大世界。世界周邊纏繞星雲,上萬顆星辰閃耀,自動演化這門功法的精要。
“少昊、xx克《神建帝經》於此!”突然,孫戩看到遠處一方大世界。世界化作一尊盤坐劍蓮的神帝鎮壓諸天,其帝君身上插着一把劍。少昊和另一個被五色霞氣籠罩的名字留在其上。
“這是五代天帝的絕學?”孫戩心中一驚。放眼看去,偌大神建一族所有絕學,統統被少昊乃至歷代軒轅族人破解。一個個功法演繹的大世界上插着一把把金劍。至於天帝本人的幾種功法,通通被少昊和一位金德無上神聯手所破。
聯想神建一族滅絕的時間,貌似正是軒轅大興的年間。
觀五色霞光,荀易喃喃道:“龍相帝?”除卻當代天帝,能跟少昊帝聯手破法者,不作第二人想。
時代不同了。隨着一代代天帝推陳出新,老一輩天帝的功法已經逐漸被新型大道取代。
除卻神建帝本人,上古所有跟金德有關的神功統統被少昊、龍相帝破解。少昊帝以此演繹自己的《少昊白帝經》。
而且,不單單是外族功法。很多軒轅族前輩的功法同樣被後人破解。
“姬六武破前人姬發《金聖寶鑑》於此。”並且揮揮灑灑在後面寫上自己的破解法門和自己的得意玄功。
不過兩人肉眼可見,又有一道光影閃過:“姬伯洪代先祖武王重演《金聖寶鑑》,破姬六武一身所學!”少昊門中競爭激烈,各種武技相互較量,彼此之間不斷有全新的功法誕生。
孫戩二人觀看諸門,突然孫戩大笑:“我就走少昊門了!”說完,投入世界尋找傳承。軒轅族人歷代絕學化作一方方世界組成星河汪洋,在汪洋頂端佇立少昊神人。神人頭頂有一面琴,少昊帝以琴爲器,承載帝經。
“要拿就拿最好的。”孫戩心氣高,直接奔着白帝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