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夷做平地,河水斷流泛濫,肆意流淌,在恐怖能量的衝擊之下,變作蒸汽,化爲雲層,不多時便因天空難負重荷,化作雨水落下。
滿目瘡癤的中聖神州,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一些顯得非常陌生,低窪之處彙集而起的雨水,不止有着腥紅之色,還傳出陣陣惡臭。
獄族世界蓋住了很大的一塊區域,卻沒能擋住天極高處的那一塊巨大的空洞,所有災難的徵兆,都在同一時間持續上演。
金光乍現,那巨大空洞之中,漂浮着一座萬丈高塔,只是那“脆弱”的光芒,顯然無法承受來自另外一個次元的衝擊。
激戰正在持續,很少有人閒暇,但還有有人在望向那座高塔,還有高塔邊上那道身影的時候,流下淚來,屬於百乾聯盟永遠的盟主,歸來!
只是隨後,衆人的視線就被另外一道景象奪去,封閉的太虛神域再度開啓,一道稍顯瘦弱的身影掠出,手中一柄赤紅之劍黑色氣息相繞其上。
是楚軒,他竟然出來,這麼多的人,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全部擠到太虛神域,爲的不單單是守護這個信仰,盼望的更是英雄的出現,他們所等待的正是楚軒。
眼睛直視前方,神識卻已鋪滿整個空間,天兒來了,姜妍來了,凌曦也來了,還有恩佐,他的手中已經握回了海神三叉戟,戰力之強,不知讓多少前輩唏噓。
很多人都看着楚軒,不知道他會做出河中舉動,整個大陸的希望都系與他一人之身。
“實在是太霸道了,就知道會有這樣一天的,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
清脆而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一道銀光閃過,最終落到楚軒的手中,最開始或是最後,他都一直是楚軒最重要的夥伴。
塔塔斯也來了,憑藉自己所瞭解的那些科技,將超級材料重現,並且進行了升級,這遠不是簡單的智能所能解釋,這一點上塔塔斯甚至於超越了楚軒。
只是小青並未出現在這裡,整個鬥氣大陸都沒有他的氣息,但對於眼前的這個世界,卻莫名的感覺到一絲熟悉,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太虛鍾音震徹,歡欣被逼到了很遠的地方,而她的身邊就是荒涼,楚軒皺了一下眉頭,隨後舒展開來,直覺告訴他,歡欣在荒涼那裡是安全的。
“該了結的,通通在今日便了結了吧。這些生命,還有這些山水,以及欠這世界本源的所有。”
兩界相抗,規模完全相同,霎時間整個天地都在顫抖,那波及開來的巨大沖擊,縱是乾聖層次,也會被撕成碎末。
楚軒心識與世界相連,所有這個大陸的生命,都在極短暫的時間內,轉移到他所掌握的這方世界。
信念便是力量,因爲這裡是他們的位面,他們沒有理由失敗,也不可以失敗,信念所在,正是力量所在。
橢球形的空間各自向內塌陷,法則之力相互侵襲淪陷,楚軒清楚的感覺到一種與自己同根同源的本源之力,卻還帶着另外一個讓他無比掛念的人的氣息。
世界坍塌的愈發誇張,世界之力的相抗在某一時刻達到某種平衡,空間重疊,時間相融,雙方都佔據不到任何優勢,而掌控兩邊世界的卻無時不刻不在衝擊着彼此。
在重疊的空間之中,兩道身影錯綜激戰,沒有藉助聖境之軀,因爲他們的神體級可以說是整個世界。
距離很遠的人,根本看不清楚楚軒與那異獸之皇在做些什麼,只是感覺太過激烈,世界猛顫,法則之力爭鬥的太過厲害,讓人難以掌控。
而在近處的一些人,也不知道楚軒與那異獸之皇的激戰到底是以怎樣的方式。
說來慘烈,形式卻很簡單,不需要過多的舉動,世界之力的彼此侵蝕,誰能夠聽到最後,誰就可能贏到最後,而時間是見證結果所必要的。
他們在談話,卻不是喊着你給我死,我比你強這種近乎白癡的口號,敵對的雙方變成相互欣賞,不知會讓多少人大跌眼鏡。
“踏破位面,忍受數萬年只如螻蟻一樣的生活,只是爲了你生存的那個位面。你的想法,的確很讓人欽佩。但我必須要守護這裡,所以必然與你爲敵,至死不退。”
從太虛大人那裡,楚軒知道了一點關於這異獸之皇的事情,他的對錯,楚軒不想去評論,因爲這世界本就不是對錯可以衡量的。
“貧瘠的位面,爲何就要一直貧瘠下去。抱怨與哀嘆,最是無趣,力量纔可以改變一切,甚至將所有位面重新洗牌。你若能攔得住我,不妨試試。”
眯着的眼睛突然睜開,非常有神,並未有任何觸碰楚軒的動作,他竟向後退了千里。
世界進一步崩塌所盪開的餘威,無情的碾壓着許多乾聖尊者,深色的蔚藍,流水隨性,瀚海之力就能夠佔據大半個世界,承託在楚軒身後,將一衆強者護下。
單純恩佐的力量,還不會如此強悍,這其中有楚軒的相助,也有那些強者們的意志所在。
“或許,會有那樣的一日。但你永不會有那樣的資格,心繫一個位面,才能得到一個位面的支持,心繫所有位面,無私無幾無慾無求,才能代表所有位面的意志。”
一切皆無,就會變成虛無,沒有個性,甚至沒有記憶,或許所謂的死亡,就是那樣的一種狀態。
這些也是在太虛之門中,那位太虛大人向楚軒解釋的,他一度最接近那個高度,在死後卻真的達到了那個高度。
“跟我談什麼意志,你根本沒有資格。現在看來,你依然像個螻蟻一般,無私無幾無慾無求?位面之間的黑暗,你又何時見過。”
說道這裡,異獸之皇顯然有些動怒,身體頂着來自另外一邊的位面的衝擊,在兩片世界之間,轟出一個空洞,正對着外界天極高處的那個空洞。
力量有如清涼的月光般,散在異獸之皇的身上,那是來自他的位面的意志,爲了在這場角逐中,謀求一種公平。
氣息越發恐怖,逐漸將整個融合世界佔據,法則開始變得狂暴,一切偏向於毀滅。
右手翻出一塊古符,左手也有一塊,這時間力量最強的三大至寶,兩個都在楚軒手中,器符師一道,他已經可以稱爲第二個符聖。
被空洞掩蓋的天空,金光普照,太陽的光輝無比亮麗,落到楚軒的身上,顯示出無比威嚴。
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戰,兩個世界意志的對抗,也是兩個世界生命意志的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