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在一旁閉目凝神,沒有人打擾,這一等就過去了四五個時辰,被他救上來的那人,先醒了過來。
這期間,另外的人也在進行着嘗試,鼠潮掩蓋下的那個盒子,到底是什麼,這激發的可不是人們簡單的好奇心而已。
前後有十多人都衝入到巨坑所佔據的那個範圍,只是沒有一人成功,因爲能夠接近,敢接近那鼠潮的人,都沒有幾個。
鬥氣之力的流失速度,遠比他們預計的還要誇張,從其他人那裡得出來的經驗,並非就適用在自己的身上,總歸要親自嘗試一番才行。
周維清等人倒是還沒有嘗試,因爲着急也不再一時,要取得這鼠潮掩蓋下的閃光之物,絕非易事,就像他們打開巨門,都耗去了好大一番功夫。
被救之人,撐着地面坐起,或許是傷口哪裡被扯到了,牙齒咬在一起,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後找了一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楚軒。
“謝謝你,救了我,我會記得欠你一條命。”
救命之恩,到底應該怎樣償還,這人想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的這條命,如果不是這個人,已經沒了。
一直生活到現在,經歷過的危機也十分多,差一點死掉也不是沒有過,但沒有一次像這樣接近絕望,甚至已經接觸到了死亡的邊緣。
“沒事的,我也只是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幫了你一下而已。”楚軒緩緩的睜開眼,用一種輕鬆隨意的語氣說道。
他不想要讓對方對自己感恩戴德,以命相報之類的。
這只是他能力範圍之內的,言下之意就是說,如果超過他的能力範圍,他也不會選擇出手相救,因爲那都是爲了保全自己。
楚軒衝進去救人之前,根本不知道那巨坑之中的詭異,但肯定是知道會有危險的。不顧那種危險去救人,從這一點來看,足以說明楚軒是個地道的好人。
他話中要表達的意思,也不止一層。這個人剛剛經歷了一直喊着救命,卻沒有人來救的場景,所以難免會對生活有更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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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軒的意思,就是讓他放下那些多餘的想法,看開一些,看淡一下。那些沒有下去救他的人,只是因爲能力不足,所以他們其實是沒有錯的。
不清楚狀況就去抱怨指責,這種態度其實很危險,也許會變成怨天尤人。
沒有什麼人是有義務要幫自己的,即便是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刻。所以人更多的時候還是要靠自己,而且還需要了解自己,清楚自己的能力。
這人沒有再吭聲,從懷中取出一顆丹藥服下,靠着牆開始調理,他覺得自己需要跟着楚軒,在某種情況下,盡力的幫到他,這也要求,他必須要更快的恢復過來。
……
周維清一直都在注意發生的情況,有多少人到那巨坑之中,他們的反應與結果又是什麼,這些他都觀察得很仔細。
“看來這一關,遠比我們要想地困難。那些人進去都不到兩分鐘,就着急往外逃,還是那種狼狽不堪的樣子。”咧嘴一笑,周維清卻一點都沒覺得輕鬆。
他的實力,其實是比較墊底的,不只是跟楚軒不能比,就是莫依冷和雲嵐他也比不過,所以他知道自己要是進到那裡面,只怕更狼狽,甚至會狼狽到要人來救。
眼望向填滿黑鼠的坑中,楚軒略有所思,扭過來跟旁邊的人說道:“我們已經知道這裡面會將人體內的鬥氣之力強行拉出,還能夠將鬥技之類直接消與虛無。但我們不知道,人與人之間的區別又在哪裡,什麼樣的鬥技,能夠維持得更久!”
想知道人與人之間的不同,其實是想要從中分析出影響因素會是什麼,體質強弱,還是說心境如何。
這些都不瞭解的話,進入這屏障封閉的空間當中,仍舊是很莽撞的,不夠保險。
“這些事情,就麻煩你去問一下!”楚軒手推在在虛無的屏障之上,對着周維清淡淡的說道。
也算不上麻煩,這件事由周維清來做,反而是最好的,因爲他擅長這一方面,直接一拍胸脯說道:“沒問題,看我的。”
楚軒點點頭,朝着那虛無的屏障用力,即便衝撞開來,也不會破敗的屏障,總是要靠着源源不斷的鬥氣之力支撐才行。
空間之中,會吸收鬥氣之力,與這屏障的存在到底有沒有關係,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有一點,這裡,他們並不能破壞,雖然沒有任何規則限制他們不能那樣做。
難度先不必說,若不是有屏障存在,其中數不清的黑鼠,早就從巨坑之中衝了出來,到時候整個地宮,只怕都不得安寧。
先是手伸進去,然後整個身體都探了進去,鼠潮掩蓋,現在看不見那閃着亮光的盒子,但是位置不曾改變,看過一遍之後,早已記得。
從四周迸發出奇怪的引力,根本無法控制,只能任由自身的力量被抽離出去,怎麼做能夠減緩這種力量的流失,便是這次進來,要發現的問題。
這裡不能破壞,所以改變一定要從自身尋找,將丹田封閉起來,或許能夠起到作用,但那樣做,連鬥技都無法使用出來。
鼠潮之中,竟然出現了一個高峰,由衆多黑鼠組成,越趴越高,幾分鐘便高過了巨坑的高度。
既然不能使用鬥技,那麼是否要用刀劍來進行斬殺,實質存在之物,總歸不會消散。
只是這裡的黑鼠多到恐怖,劍法就算是再強悍,也不可能顧及到方方面面,沒有鬥氣之力,僅僅憑藉劍氣,威力不會太大。
但這黑鼠也不算強,單零的拿出幾隻了,鬥之境也很好對付,所以只是依靠劍氣,並非沒有擊殺的可能性,具體如何,總歸要嘗試之後才知道。
虛空一踏,速度猛增一倍,九氣御天決的瞬間爆發,看着那撞在一起朝着地面跌下去的黑鼠,心念一動,一柄長劍出現在手中。
雷元劍,雷元劍法,這是六年以來,楚軒掌握得最精妙的一套劍法,因爲最早結束的也就是這一套劍法。
揮舞之間,便有雷電之力淌過,威力一般,但真的很好看,從劍身爆發,極弱的雷霆。
被雷元劍斬中的,直接血肉模糊再無生機,被波及到的,也會因爲那淌過的雷電之力,變得僵直,皮膚焦黑。
黑鼠本就是黑色,所以那種焦黑體現得並不明顯,毛髮豎直起來,卻能夠讓人看得清楚。
雷元劍上淌過的雷電之力,並非是鬥氣之力,所以不會被吸收遣散,但瘋狂涌來的鼠潮,足以將他直接淹沒其中,雷元劍法發揮到了極致,也擋不下那些黑鼠。
力量無時不刻都在流失,即使是封閉了丹田,也只能扛下半個時辰,還得是在沒有這些黑鼠擾亂的情況下。
紅蓮盾!!!
無奈,還是得藉助鬥氣之力,僅僅憑藉劍勢,無法做到以點破面,所以擋不下那些幾乎是同一時間撲來的黑鼠。
劍身一橫,一朵紅蓮綻放,十三瓣花葉,遮蔽了數米的範圍,將楚軒完全擋在身後。
只這一招,就讓他的力量損耗了兩成,而且紅蓮盾纔剛剛凝成,便要散去,花葉並非那麼的精緻,呈現混沌一片,鬥氣之火歸於自然,正要散去。
明知道如此,卻還是要做,劍勢一揮,一道弧線軌跡,便代表了之前劍勢的移動。
所有黑鼠,在剎那之間全部清理,在這空間之中亂飛,跌撞到一邊的屏障或是牆壁上,再落回到鼠潮當中。
這還不算完,因爲黑鼠可沒打算就此放過楚軒,很快便形成新的規模,頭頂還有背後,最是煩人,也必須得小心提防。
要安靜的在這裡找詢一下,什麼因素會影響到鬥氣之力的流散還真的很困難,幾乎沒有什麼嘗試的機會。
“吱吱吱!!!”
黑鼠踩着黑鼠,有的根本就沾不到地面半分,這鼠潮,那黑乎乎的一片說不定比人的高度還要高。
四周又是一片昏暗,要看清什麼本就不易,這一次,收穫不大。
劍勢一抖,挑起微風,夾雜着狂亂,掀翻了那些煩人的黑鼠,速度爆發,撞開屏障,從裡面出來。
楚軒的表現,其他人都在看着,而且看得格外仔細,想要從中得到一些什麼信息。
但這個被冠以天才之名,實力極強的楚軒,似乎也沒有多麼驚豔的表現,比起其他人堅持的時間更長,僅此而已。
驚豔的表現,或許楚軒直接近到其中,將那鼠潮之中的閃光之物拿出,那就叫做經驗了。但那隻能說明,這種試練,沒有難度,也就沒有意義。
封閉丹田,舞動劍法來清楚麻煩,對於體力的消耗極大,楚軒站在外面,叉着腰,喘着粗氣。
“沒事吧!”莫依冷怯生生的問了一句,伸手遞過來一塊手帕。
楚軒額頭上的汗水不是很多,但是有,出於關心,也是女人獨有的一種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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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維清還在忙着詢問,從大家的回答中總結,只是不願意配合的人,任由他怎麼說,也沒用。
鼠潮之中的東西,到底有沒有用,現在還沒有人知道。從其難度來分析,不可能會沒用纔對。但能拿到的人,只有一個。
有些人就在想,既然留在這裡,也拿不到那東西,何不繼續往前走,或許還有新的線索,在這裡幫人提供依據,只會顯得愚蠢。
人逐漸變得少了,似乎大家已經對這沒有了興趣,從一開始就忘記試練的目的是要經受磨礪,這樣真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