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俆傲、陳浩然、乃至小劍仙、摩崖山三大散仙,這位夸父的名聲可就太大了。
不但因爲他天宮的身份,同時還有夸父的傳承。
雖然天宮、地府對於常人來說極爲神秘,外人終究對其不瞭解。但發展這麼久,也有跡可循,可以判斷出什麼樣的存在最爲強大。
像是巨靈神、風伯、千里眼、火德星君這些……
雖然經過歷代傳承,但始終沒有多少了不得的強者出現,頂多也就在九境乃至人仙這個階段徘徊。而夸父不一樣,上一代的夸父也是天宮中一位十分強大的存在,憑藉一己之力,壓的地府擡不起頭來。
如今這位夸父繼承着上一代夸父的名頭,又率領着天宮衆人,在百萬大山內得到六件寶貝,怎可能是弱者?
胡清雲的面色徹底垮掉了。
即便是見過楚驚天和怒焰領主一戰,對楚驚天有着極大信心的胡清雲,也不由得隱隱替楚驚天擔心起來。這麼多的存在一齊殺至,恐怕就算是地仙,也未必能夠獨善其身啊!
想到此處,他連忙道:
“楚上仙,我看我們還是三思而後行,好好商量一下對策!”
秦嫣兒也靜靜的看着楚驚天。
這一戰,幾乎沒有半點懸念。
不管是誰,面對這種絕世殺局,也得退避三舍。
她相信,楚驚天應該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但楚驚天卻眉頭一掀,不驚反喜道:
“哈哈,沒有想到天宮也來了。來得好,我倒要看看這些人有什麼本事,敢在無回間外設局殺我?”
話音落下。
秦嫣兒更爲急切。
她全然沒有想到,自己這一番話,非但沒有讓楚驚天畏懼,反而讓他更加戰意昂然。正準備再說時,楚驚天已然是揮了揮手道:
“不用再說了,既然他們已經在無回間外設下絕世殺局等我出去。就算是我閉門不出,他們也絕對不會輕易放棄。”
“就算是躲過此劫,日後也會有更多的人來找上門來。不如和他們一戰,讓天下人知道,我楚驚天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好惹!”
就算是躲過了今日又如何?
他在百萬大山內得到六件老祖寶物的事情,早就已經天下皆知。不管走到哪裡去,在那些人的眼中都猶如一座行走的寶庫。
與其大半生躲躲藏藏,遮遮掩掩,還不如不加絲毫掩飾,和這些人大戰一場,殺上幾個,讓那些人徹底畏懼。
“楚驚天……”秦嫣兒還是不放棄。
但此時楚驚天已然是起身,朝向無回間外走去,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
“這傢伙!”秦嫣兒見狀,狠狠的跺一跺腳,“怎麼會有這麼狂妄自大的傢伙,你終有一日,會後悔今日的行爲!”
胡清雲的眼中涌現出一絲掙扎。
但猶豫片刻後,他還是迅速追了上去。
……
與此同時。
無回間外,隨着時間的推移,聚集在此處的人已經多達三十九人,每一位都是成名已久的人仙,實力昂然。每一位,都獨佔一方天地。
期間。
也有一些半仙趕來,想要撿漏。
但看見這無回間外的這麼多人仙,頓時嚇得面色一白,幾乎沒有半點猶豫,轉頭就走。
三十九位人仙在場,豈還有他們撿漏的份。
一旦他們大打出手,交戰起來,人仙之下的存在,第一時間就會被衆人狂暴的勁氣所撕碎。
“大哥,沒有想到居然有這麼多人……”
摩崖山老三,賊眉鼠眼的打量了一眼四周。
即便他是人仙,面臨這種局面,也覺得心中悽悽然,把握不大。
“哼,我們能夠得到消息,其他人自然也能夠得到。”綠袍老者目光凜冽,“不過想要從這麼多人手中,獨佔楚驚天的六件寶貝,難度太大,不過我們只要得到其中一件,就可以收手了!”
其他二人,也是連連頷首。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綠袍老者眯起雙目,望向四周。
就見到其他那些人也是面色凜然,似乎在思索着搶到寶貝後,該如何從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楚驚天仍舊沒有出現,這讓衆人都開始隱隱焦急起來。
哪怕是人仙,在這種場合中也覺得極爲煎熬。
“這楚驚天該不是算準了我們在這裡設局對付他,所以從無回間逃走了吧!”
“說不定有可能!這無回間極爲神秘,就連人仙都隕落了好幾個……此地更是從未被人探索過,有其他出口也說不定!”
“哼,他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就不信,他一輩子都做縮頭烏龜,藏在那裡不出來!”
四周的竊竊私語,讓陳浩然也是爲之側目。
他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俆傲,出聲道:
“你看起來,似乎是吃定了楚驚天會出現一般……先前,我看見秦嫣兒也進了無回間,說不定去通風報信去了,我們很有可能白等一場!”
俆傲聞言,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陳浩然,道:“我可不像你,要拿他的鮮血來修煉血魔天宮圖。我只要他的神魂作爲我的藏品!”
“他今天不出現又如何?楚家就在北山域中,到時候我守在那裡。他一年不出來,我就守他一年。他三年不出來,我就守他三年。”
“我相信,除了我,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
俆傲目光一轉,掃向在場的衆人。
這些人無一不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存在,這麼一頭大肥羊在此,他們又怎可能會輕言放棄。
陳浩然聞言,冷笑一聲:“恐怕,輪不到你了……今天楚驚天我殺定了,誰也阻止不了我,拿他的鮮血來完成血魔天宮圖!”
“是嗎?就憑你?”
就在這時。
一陣冷冷的聲音,突然從無回間中傳來。
這一瞬,在無回間外等待了許久的衆人,陡然間精神一震,紛紛朝向聲源處望去。
就見到。
籠罩着無回間的無窮迷霧,在這一瞬間,就像是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如同流水一般朝向四周散去。而在那迷霧的盡頭,一位黑衣銀髮的年輕人,已然是負手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