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冥身份暴露之後,帝師於片刻之間定局,調動各方真玄,設局清除內亂。
然而真元宗等各方勢力,早在之前,便知莊冥身份,而定此計。
如今帝師調動多位真玄至此,引出內中潛藏真玄級數奸細,連他本身都趕到此處,準備收網。
直至此刻,一切方是明朗。
調虎離山而已。
——
皇宮之內。
殿宇傾塌。
陣法破損。
守衛禁軍傷亡慘重,在三位真玄九印的巔峰大修士之下,潰不成軍。
王城之內,真玄大修士的氣息,此起彼伏。
有人前來救援護駕,卻也有人出手阻攔。
“我大楚高層之內的奸細,比朕和帝師預想當中的,還多了好些位。”
楚帝從傾塌的廢墟中走出,嘆息一聲,他貌若中年,威嚴無盡,身着帝袍,頭戴帝冠,手託一尊玉璽,光芒閃爍。
周邊三位真玄巔峰的大修士,均是面色凝重。
當頭一人,赫然便是真元宗之主。
帝師防備着他隱匿身份而殺莊冥。
他卻來此,圍攻楚帝。
“所謂大楚,本就是我五大仙宗共同外門,只是未曾想到,你父親野心勃勃,招攬各方,膽敢自立。”
真元宗主使了個眼色,餘下兩位分別運起法門蓄勢,而他則又說道:“但即便大楚立國,叛了宗門,可也不要忘了,大楚的根基,本就源自於五大仙宗。”
楚帝託着國璽,看向真元宗主,說道:“所以纔要刮骨療毒,徹底清掉他們。”
真元宗主拔劍出鞘,冷笑說道:“這麼一清,你的性命,也該清掉了。”
楚帝將國璽懸於頭頂,光芒垂落,籠罩周身。
旋即便見這位大楚至高無上的帝皇,揹負起雙手,平淡說道:“三位皆真玄巔峰,九印齊全,當世絕頂,只不過,想來殺朕,卻還差得遠了。”
真元宗主未再多言,只是往前邁出一步。
餘下兩位,皆厲喝出聲,震懾千里,當即氣息互相凝合。
頃刻之間,三大巔峰真玄,合力而成。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大道劍陣歸一!”
“斬!”
——
目前禁軍大統領,也率領十萬禁軍,圍攏至西城所在,在秘境周邊,準備圍殺。
學士府竭盡所能調動的數位真玄,都匯聚於此,包括帝師這位八印真玄在內。
大國師與二國師,率數萬禁軍,在洞天之內,維持修行盛典秩序。
而三國師,便是這位攔住帝師的人物!
“如今皇宮之內,只有陛下一人而已。”
三國師喘息着,笑着說道:“你看其他的真玄大修士,各有阻攔,哪個能脫身過去?三位真玄巔峰,傾力出手,勝負生死,往往在一瞬之間。”
帝師靜靜看着他,緩緩說道:“怕憑藉本領,抵擋不住老夫太久,借言語嘗試拖延?”
三國師面色微變,心中沉了下去。
帝師淡然說道:“老夫不急,慢慢陪你玩也無妨,倒要看看,還有誰會跳出來!單憑目前你們展現出來的,也就這三位真玄巔峰稍顯棘手,僅此而已,如今大楚底蘊,已非開國之初,你作爲國師之一,卻也低估了這大楚王朝。”
三國師神色凝重,說道:“我自然知曉,知道這些年之間,大楚暗中也栽培出了多位真玄,而不爲外界所知。但正因爲不能爲外界所知,須得暗藏底蘊,所以他們不在王城之內,哪怕就在你我頭頂上的洞天之中,可想要越過洞天出來救援,也須得耗時,想必三位真玄巔峰,也足以在此期間,將楚帝斬殺!”
帝師揹負雙手,說道:“你以爲大楚的底蘊,就只是栽培出來的這些位真玄大修士?”
三國師心中凜然,有些驚疑不定。
帝師平靜說道:“老夫被尊爲帝師,因爲當年陛下所學,乃老夫所授,除先帝之外,陛下的本領,老夫再是清楚不過。然而到了如今,便連老夫都不知當今陛下,究竟高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三國師似乎想到什麼,眼神中漸生驚恐。
帝師倏忽伸手,道術璀璨,圍繞八方。
剎那之間,三國師便已無法傳訊外界。
“知道老夫爲什麼看破你的心思,還留在這裡,與你閒談嗎?”
“你……”
“你們想拖延時候,藉機弒帝,陛下何嘗不是想拖延時候,等你們一個一個跳出來?”帝師撫須笑道。
“你與楚帝,早有所料?”
“略能推算一二。”
“三位真玄巔峰出手,你就不怕楚帝就此隕落?”
“陛下的本事,豈是你等可以揣度的?”
“茫茫世間六萬年,仙路斷絕,以真玄九印最高,楚帝再強也越不過真玄九印的範疇,而今三位真玄巔峰合力圍攻,東洲之內,除白聖君外,還有誰能抵禦得住?”三國師沉聲說道。
“我大楚境內,一地之正令,聚民生之氣運,可使得執令官員,具有本領,哪怕凡夫俗子,亦可仗之而敵金丹真人。五大境之內,上千地界,民生氣運盡數歸於陛下手中的國印,合天御之力,聚大楚之運,便是白聖君至此,也不見得能與陛下匹敵!”
帝師撫須而笑,說道:“你以爲莊冥身份,老夫才知?莫要忘了,大楚境內,最先知曉莊冥身份的封論道人,不單是太元宗被貶的道承長老,他如今還是我大楚王朝三府的掌印府尊。”
三國師臉色難看,倏忽運起法力,轉身便走。
帝師伸手按落下來,冷笑說道:“你不是要纏着老夫嗎?如今走得這般乾脆作甚麼?老夫還想繼續受你糾纏,看看有多少人跳出來!”
此時此刻,忠於大楚的真玄高人,必然要前往皇宮護駕。
但是各家宗門的奸細,定然也會竭盡全力阻攔。
用莊冥來佈局,陷阱太過於明顯,引不出真正的大魚!
可是如今,以大楚皇帝的性命,賭上大楚的將來,便足以讓所有深藏的大魚,浮上水面來!
這纔是他與楚帝真正想要的局!
最初他本以爲,此舉行險,不大妥當。
可當楚帝展現出鎮壓當世的本領之後,他便知曉,此舉穩而無險。
因爲任何險境,在足以鎮壓一切力量面前,都將徹底瓦解。
然而就在這時,又聽得一聲怒喝。
“楊千!你還敢來?”